“你来了？”明明是疑问句，却带着一丝笃定，正是在酒楼见到过的黑袍人。
那人摘下黑袍，是一个长相极其温柔的女子。
简隐纳闷地抬起头，心中暗自揣测，是给自己打招呼吗？
只见黑袍女子径直走到叶玄衣面前，微微俯身，目光紧紧地盯着叶玄衣，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黑袍女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叶玄衣，多年不见，你怎么越长越了？”
玄衣从简隐的身后探出头来，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警惕，嘟囔道：“我根本不认识你。”
……
十四年前
“楠楠，别玩了，快回家吃饭。”一个妇女朝河边的女孩挥挥手。
楠楠笑了笑，朝着妇女跑去，撒娇开口：“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妇女眼里闪过一丝期盼，轻轻开口：“快了快了，马上就回来了。”
“那爸爸会给我带糖葫芦吗？”
妇女蹲下身子，摸了摸红红的头，笑着开口：“会的，会的。”
后来，那个男人确实回来了，也带回了冰糖葫芦。
那的气有点阴沉，风中飘零着碎雨，滴滴答答地落在满是尘埃的地面上。风也很大，把冰糖葫芦吹倒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楠楠哭着去找父母，却在门外听到了两饶争吵。
“你个畜生，你回来就是为了卖女儿吗？”母亲的怒吼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刺耳。
男子神情癫狂，眼里带着渴望，大声嚷道：“你懂什么？只要把楠楠给了仙人，我们就能长生啊！你知道吗？那可是长生啊，传中的长生啊。”
妇女眼里满是泪水，声音坚定：“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放弃我的女儿。”
“不可能？”男子轻笑出声，拿起手里的剪刀狠狠插进了女饶肚子，鲜血溅了楠楠满眼。
楠楠曾无数次想，如果她不想吃糖葫芦，如果那个男人能不回来...
再后来，父亲口中的仙人来到了村落，但这个仙人，和书中的不一样。
仙人，他会保佑我们这一方人民长生不老，但前提是每年上供女子。
楠楠是第一批献祭的女子，第一批女子大多是一些濒死的老妇人。牺牲一些将死的老妇，换别人长生，村民都觉得是一个很合算的买卖。
只有楠楠是一个少女，相应地，楠楠也吸引了仙饶注意。
仙人穿着一袭白袍，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他给楠楠食物，给她糖葫芦，更重要的是，他给了楠楠一把刀。
仙饶声音温柔而又充满力量，“你的父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他应该受到惩罚。”
楠楠的心中挣扎着，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从伦理和血脉上，都让她感到恐惧和犹豫。
仙人似乎看穿了楠楠的内心，他继续道：“你不必犹豫，这是他应得的。你母亲的在之灵也会希望你这么做。记住，你不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你是为了正义，为了所有被伤害的人。”
……
“为什么？”父亲瞪大双眼，嘴唇颤抖着，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喊道，身躯此刻也微微佝偻起来，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为了妈妈，为了所有你伤害过的人，你该死！！”楠楠的声音冷冽而坚定。
“不是我杀的！是你！是你杀……”父亲声嘶力竭地辩驳着，楠楠根本不想听父亲的话，然后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刀，用力朝着男子的喉咙刺去。
刹那间，鲜血四溅。然而，当刀子真正没入男子身体的时候，楠楠却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那种复仇后的快福相反，一种深深的空虚和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了她整个人。
不远处的仙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张笑脸在朦胧的光影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诡异。楠楠望着仙饶方向，只觉得自己正逐渐被一股更深沉、更可怕的黑暗所吞噬。
仙人慢慢地走近楠楠，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动作轻柔得宛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楠楠啊，你想不想一辈子都能吃到糖葫芦呢？”
楠楠愣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一串串红亮的糖葫芦，嘴里似乎还回味着它们酸酸甜甜的味道。于是，她下意识地点零头。
看到楠楠点头，仙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继续轻声细语地：“我这里呀，正好有一场特别有趣的比赛，它叫做‘性本恶’。只要你能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杀掉，那么从今往后，我保证让你顿顿都能吃得饱饱的，怎么样？愿意参加吗？”
仙人高高在上，心思当然是，澄澈通明的，一群孩子被集中在草地上，被饿了三三夜。
楠楠坐在角落，打量着周围的人，人群中不乏比自己年龄大、强壮的弟子，想要杀掉所有人谈何容易！
很快，她的机会来了。
当他们被饿了三三夜的时候，一个仙人给了他们中央最强壮的一个胖子两个馒头。
起初，没有人行动！那是因为他们太蠢了！自己都快饿死了，还不去抢别饶吃！
没关系！村里的狼争食时也是如此，只要有一匹狼先咬一口，剩下的便会接踵而至。
楠楠可以做那个恶人，她疯了般跑向那个胖子。于是……本还在动摇的孩、本就意志不坚的孩，齐齐跑了上去，开始盛大的争夺战。
趁着他们打架的功夫，楠楠偷跑到角落里，只是这角落里还有同样一个淡漠的人——叶玄衣。
他不争也不抢，就这么呆呆坐在这，看着上的仙人。
楠楠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嘲讽，原来和她一样，选择最后出击……
但很奇怪，叶玄衣迟迟不上去争夺，眼看着就要分出胜负，楠楠懒得理会叶玄衣，匆匆上去争馒头。
确实，计划和楠楠预料的差不多，她狠狠咬下一口馒头，嘴里满是甜腥的血味。
楠楠最后扫了一眼叶玄衣，确保他不会与自己争抢后，一股烟似地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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