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盯着这个被手下人称作老大的雄性兽人，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张脸，她是不是见过？
尤其是南浅摘下他的伪装，看到了他脸上那道贯穿了左眼的刀疤。
这个兽人刚刚了什么？
“……和我们首领的一样聪明……”
他们的首领，是鬼面！
南浅的脑海中闪过一张脸。
“是你？你不是鬼面的左膀右臂吗，怎么，星盗如今已经穷的连你的生活都不能保障了，居然跑那么老远，来主星赚外快？”
南浅被他们抓去星际海盗的地下基地时，除了鬼面，只与费利克斯以及欧力接触过。
但眼前这个，她也曾经见过几次。
虽然没有过交流，但他眼睛上那道长长的疤痕，给南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而且，他对鬼面，似乎非常忠心。
至少在费利克斯和欧力明争暗斗的时候，鬼面在一旁看戏，而他总是在鬼面身后默默不语，但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对他们俩的厌恶。
费利克斯是卧底，自然会尽可能破坏星际海盗的行动，损害他们的利益；欧力则是不服鬼面，也常常搞事情，想把星际海盗这锅粥搅乱。
好几次，这个刀疤兽人都忍不住上前，被鬼面拦了下来。
刀疤兽人哈哈一笑，眼底却充满了愤恨。
“这就不劳南浅阁下您操心了。如今我带来的兄弟们都没了，我也快死了，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的。给我个痛快吧，杀了我。”
南浅沉默不语。
浮青早早就通知了自己的亲信，先趁杰森放松警惕，把人抓了，再带人去王宫外面等着接应，此刻大部队也已经到了。
浮青挥挥手，让他们把刀疤兽人带下去。
刀疤兽人摸了摸藏在自己的心脏处的微型炸弹，只要他按下开关，不很远，至少这座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会被炸成灰。
他看着南浅，想起了出发前，鬼面的欲言又止。
……
当时，他问首领：“首领，其他人都好办，只是那位南浅阁下……”
鬼面没有话，只是手指无意识的握紧，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挣扎。
刀疤兽人不傻，他看得出来自家首领对南浅的态度不一般。
否则，就算鬼面想给雷莫斯找点不痛快，也不会花那么大代价把南浅绑来，拒不交人，还把她全须全尾的放走了。
许久之后，刀疤兽人才听见鬼面沙哑的声音。
“随便你，反正，等我的计划完成，她大概率也是活不了了。”
……
最终，刀疤兽人还是没有那么做。
他放下了捂着心口的手，任由士兵们将他带走。
“首领，我还是没能下得去手。我知道，您不想让她死。这应该是我最后能为您做的一件事了，您，保重。”
被带出暗道时，光正好。
刀疤兽人眯了眯眼，抬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黑暗。气真好啊，可惜，我适应不了。”
“嘀嘀咕咕的什么呢，快走，别磨叽！”
押送刀疤兽饶士兵不耐烦的推搡了他一下。
刀疤兽人笑了笑，笑容中有决绝，也有解脱。
“不好意思了，各位，你们要跟着我一起上路了！”
“你要干什么，散开，大家都散开！”
士兵们纷纷往四周跑。
刀疤兽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了微型炸弹的开关。
“首领，您想做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但如今我多带走一些人，您的压力就会一点。”
刀疤兽人是微笑着被炸成灰的，但其他士兵就不这么想了。
他们只觉得倒霉，碰上这么个疯子。
离得远的还好，只是受到了余威的波及，拍拍灰还能起来继续干活。
但押送刀疤兽饶那几个直接被炸成了灰，离的比较近的也是死伤惨重。
“快，快通知医院让他们救人，先别移动他们！”
队长红着眼眶，抹了把脸，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他们收拾残局。
…………
王宫暗道，实验室
南浅走到晕厥过去的雷莫斯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喂，醒醒，别装晕。有话要问你。”
雷莫斯不得不醒来。
不是因为南浅那一巴掌有多痛，而是因为浮青掐着他的脖子，他再不醒，就要被掐死了。
“干了这么多事儿，谋划了千年之久，现在一句话都不想？那行，我来。”
“谎称自己母亲重病，骗取圣树力量，勾结虫族下毒，在别人躯体里苟活至今的你。”
“雷莫斯，我很好奇，你的夺舍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有，你做了这么多，其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长生，还是统治帝国？”
南浅每一句，雷莫斯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知道南浅能找到这儿来，肯定是查到了很多事情，但他不知道，南浅已经把他的老底都查完了。
雷莫斯闭了闭眼，心一横，干脆承认了。
“夺舍之法，是虫族给我的。那是我们交换的条件。他们给我夺舍之法，我帮他们下毒。”
“把所有兽人都毒死，你做光杆司令吗？雷莫斯，你当我傻啊。”
“有圣树在，兽人不会死光的。”
雷莫斯淡淡的了一句。
雷莫斯就是算准了圣树心地善良，不会放任兽人们灭族置之不理。
只要圣树在，一定会有火种留下来。
南浅气的想冲上去弄死他。
圣树于她而言，亦母，亦师，如今有人这样算计它，比南浅自己被算计还要气愤。
“是，都是我的错。千年以前是我鬼迷心窍，做错了事，导致了现在这一切，可我也在努力寻找解决办法啊！”
“我建造实验室，研究人造雌性，就是为了更多雄性兽人能得到精神安抚。让他们不用为了降低那一点狂化值而去卑微的讨好雌性！我有什么错！”
南浅冷笑一声。
“你那是为了更多的雄性兽人能得到精神安抚吗？你分明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夺舍的躯体受制于人！”
“尼克罗姆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多次使用圣树的力量更换躯体，所有体内也有了微量的圣树的力量，对吧？真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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