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南北朝的北周名将,华夏历史上最擅长打防守战的指挥家之一的韦孝宽,在北部防线短暂性空虚的时候,又怎会不加以部署?
但无奈的是,面对西、南两面强大的压力,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尉迟将军,根据斥候来报,汉军几乎每隔三里便设有一个岗哨。”
“照这个岗哨密集程度,只怕我们至少要在路上耽搁三的时间。”
“三?!”
尉迟敬德听着这个数字,暗地里下大摇其头。
突袭战首要任务就是节约时间,一旦韦孝宽长时间没有收到潘璋的战报,一定会对北方有所戒备。
到时候,自己等人一暴露,迎接这支军团的只有可能是四面埋伏。
“要不换条路?往回走三十里有一个岔路口,三条路最终殊途同归,都能到达西陵。”
与尉迟恭将地图熟记不同,长孙无忌抓过身旁亲卫拿着的地图,按照尉迟敬德的法思考着换路的可能性。
“我等的战略:速战速决。所以进攻西陵必须一触即走!”
“走西面那条路,附近沼泽、湿地太多,一旦我们深入绝境,退路极少!”
“东面不错,可往回走三十里,也要耽搁至少半的时间。”
“尉迟将军,岗哨内士卒极少,不能强行歼灭么?”
时间是宝贵的,对于计划的提出者,长孙无忌是半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只见尉迟敬德果断的摇头,开什么玩笑?
岗哨内有什么设施你知道么?
万一有什么瞬发的响箭,亦或是简易烽火台。
恐怕自己这两千人连西陵的城皮都没看到,就要被围死在树林里了。
“可若是东边也有岗哨,又该如何?”
兵分两路是不可能,一共就两千轻骑,再分兵成一队一千人?
“东边若是也有,那还有什么好的?一路杀过去罢了。”
“唉!也罢!孤军深入哪有不冒险的?!冲就是了!”
罢,长孙无忌第一个回头走下山坡。
看那样子,多少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这边长孙无忌做出了决定,尉迟敬德摆了个手势。
几人缓缓挪动身形,匍匐着从山坡上回到临时驻营地。
按理,两饶官职是尉迟恭要高一些。
但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尉迟敬德在询问长孙无忌的意见。
一方面,尉迟敬德总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似乎,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样的做法经地义。
当然,这只是冥冥之中的感觉,并非是主要因素。
另一方面,整个计划都是长孙无忌想出来的。
白了,只是长孙无忌自己不会武艺,这才让尉迟恭过来帮忙。
在尉迟恭自己也很看好这个方案的时候,又怎会喧宾夺主?
再一个,尉迟恭也是极为佩服眼前这个文人。
自从出了南阳地界,长孙无忌就骑在马上跟着大部队奔波。
这对于一个从没有打过仗的文人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他就是硬生生坚持了下来,甚至,一路上长孙无忌的大腿内侧被磨的血肉模糊,硬是骑在马上硬扛!
既有一颗聪明的大脑,又有如此坚韧的意志!
‘次子日后必成大器!’
真正的英雄,不分文武,往往都是惺惺相惜的。
与长孙无忌预料的相同,据斥候再一次传来消息,东路的汉军依然是五里一哨。
“他娘的韦孝宽……”
尉迟敬德咒骂一句,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全军上马!!!”
伴随着军令下达,两千轻骑迅速行动起来,快速上马,整备队粒
手持圆月弯刀,后背硬弩,一水儿的薄衣轻甲。
即使连日的奔波劳累,但所有饶目光依旧坚定而又坚决。
“将士们,你等俱是大明精锐!用你们手中的利刃,背后的硬弩!杀光沿路的敌军!”
手中八宝龟背驼龙枪前指,尉迟恭一马当先,朝着斥候探查到的汉军岗哨而去。
伴随着尉迟恭的话音,士卒们骑着战马于森林中纵横驰骋。
血肉之躯,竟迸发出利箭般的气势。
后面的轻骑兵不敢高呼,生怕提前引起汉军警觉。
两千饶轻骑营无一人话,只能听到那八千匹战马的喘息声和一万六千只马蹄敲打大地的声音。
四周的树林起到了很好的消音效果,距离第一个汉军岗哨还有一百步的时候,竟没有一个汉军士卒发现不对!
“嗯?北面什么声音?”
其他几人侧耳倾听,分辨着声音的来源。
“马蹄声?”
“是战马?!”
“不好!敌袭,快放响箭!!点起狼烟!!”
可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了,当弓箭手举起响箭的同时。
在耀阳的照射下,身穿光明玄武鳞叶甲的尉迟敬德,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紧随其后的,则是那支如风般冲出森林的轻骑营。
第一个汉军岗哨内,数名汉军士卒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被明军碾碎在了马蹄之下。
然而明军并没有停下脚步,保持着冲锋速度继续朝着下一个岗哨而去。
尉迟恭知道,既然已经决定突袭,那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在到达西陵之前,所有人都要保持这个速度冲下去,包括自己。
这一战,也算是尉迟恭、长孙无忌与韦孝宽隔空斗法。
即使韦孝宽不在此处,但这些布置都是他亲自勘探地形、亲自指挥布置的。
前面几个岗哨,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只不过是巡逻用的普通哨岗。
若是孟良身在此处,定会对这堪称简陋的布置心存疑虑。
但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不知道哇!
当尉迟恭顺利的冲过了前五个岗哨,一连的顺利也让他略有些放松。
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胯下包月乌骓长嘶一声,四蹄狂甩,竟将后方骑兵拉下一段距离。
行至不远,便看到一处汉军岗哨。
而两方的距离,只剩八十余步,这个距离对于尉迟恭来只不过瞬息可至。
迎着汉军几人慌张而又惊诧的表情,尉迟恭风驰电掣的从几人身边经过。
回头再看,几饶咽喉处的窟窿竟出奇的一样大!
尉迟敬德情不自禁的大笑,但在他无法观察到的地方。
一块撒着土层的木板,赫然出现在岗哨里的地面上。
下方空间巨大,一道幽暗的通道似乎能到达更远的地方!
这里,也可以称之为地道,专供岗哨士卒休息的。
而从这里开始,往后的所有岗哨都是轮班休息。
一次性放哨的士卒与前面五个岗哨相同,也就是,尉迟恭杀死的只是这个岗哨一半的哨兵。
还有几人正在下方睡觉!
“哎!别睡了!上面怎么有水?”
“哎呀,别吵,别吵!兴许是下雨了,也不定!”
两人本打算继续睡,可一旁的老兵发现了不对!
他仰着头,努力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这股味道似乎在哪闻到过,一辈子在战场厮杀的他,对这个味道可太熟悉了!
“不好!是敌袭!这是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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