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闻言面色一沉:“你的那个混球,好像就是我。”
当初宋风漂洋过海远赴玉京,为了引起子关注,特意拿几名抬轿的宫女侃侃而谈,这才得以单独召见。
之后也曾被侍卫队长亲口询问,既然宫女不适合为子抬轿,那她们何去何从,宋风则是随口道去给百姓抬轿。
却不想子竟然如此较真,随口的一句话竟然真的颁布下来,这不是在搞笑吗?
更搞笑的是,沈妙才竟也真的较真起来,向正在肃清游侠的钦王闵治申请八名宫女,这不是摆明了寻死吗?
白飞状似抱歉般一笑:“一时戏言,在下知错。不过宋帅能向子提出这等匪夷所思的建议,必定也会接纳沈妙才来到严西郡成婚吧?”
宋风刚要否决,转念一想,随即计上心头。
闵治在子眼中就是一名逆党,安国与理国借着子旨意前来攻伐,自己也是打着肃清朝野的名义在募兵筹备。
此时闵治对游侠下手,自己若是站出来大度的包容沈妙才,不正是吸纳各方游侠的好时机吗?
自己手里虽没有什么宫女,给他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却也不在话下,游侠界消息传播极快,到时候自己的利刃兵团可就又能吸纳一大批人才了。
思绪至此,宋风看向海杰,却见其仿佛陷入沉思,沉默不语。
“海杰,你觉得呢?”
听到宋风呼唤,海杰猛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拱了拱手:“全凭宋兄裁断。”
宋风摆了摆手:“我听你的。”
海杰仍旧心不在焉:“这件事,你还是自行决定吧。”罢起身向帐外走去:“你们聊,我去巡视军营。”
宋风还想叫住他,对方却难得固执一次,仿佛没听到一般,径自离去。
白飞等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曲莳干咳一声,打破尴尬局面:“宋帅可能不知,沈妙才娶的是谁家女子。”
宋风闻言一愣,刚要发问,一旁的白飞赶忙打断:“沈妙才确实守旧,但守的太过了,他想要娶妻,先得夫人随他沈姓,更要抛弃一切,与他共同守护无字书,这已经割断了绝大部分女子的念想。”
“寒窗书生之名历来单传,无字书更是江湖圣典,这等重任,哪是寻常女子所能承受的。”
他倒是啰里啰嗦了一堆,全不是宋风想问的,却也将其话题转移,连连摆手将其打断:“可以了,你们江湖中这点烂规矩,我没兴趣听。”
见其似乎有不耐烦之状,艾柯站起身来:“既然宋帅无心江湖,我等就此别过,待寻到明主,再为沈妙才举办盛大婚礼。”
宋风听罢斜了他一眼:“我只是不太感兴趣而已,谁不办了?办!大办特办!”
从艾柯等饶态度也能看出钦国游侠对于沈妙才的重视,自己只是筹备一场婚礼便能拉拢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这……”艾柯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海先生会同意吗?”
“当然会!”宋风自信满满的道:“我与海杰都是游侠出身,当初也曾与沈妙才为友,只是举办一场婚礼而已,力所能及,何乐不为呢。”
艾柯等三人大喜,纷纷起身拱手:“那便多谢宋帅慷慨了,我等这便去知会沈兄。”
正如宋风所想,沈妙才的婚礼事,与王廷正面对抗事大,谁能够容纳沈妙才,谁便能得到下游侠的心。
待几人走后,宋风也迈出军帐,却见陈亦明早已等候多时。
“陈先生……”
“宋帅。”不等他问话,陈亦明直接将一摞书册塞到他怀中:“这些都是事变期间另有异心的名单,还请宋帅过目。”
别逐个批阅了,光是看那厚厚的一沓,宋风脑袋都疼了起来,赶忙又将其塞回给陈亦明:“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不必问我。”
陈亦明可不是个好话的主,直接拉着他重回大帐:“宋帅务必亲自过目!”
宋风无奈,只得重回帅案,翻开一册看去,却见啰里啰嗦,又臭又长,内容却是毫无营养。
莱西县东城城主秦玉,听闻宋风身死,即刻自募家将,意图不明……
看到这里还挺正常,可之后就完全变了味,什么秦玉早上什么时辰起床,吃了什么早饭,几时出恭,喝的什么茶,跟什么人交流过,去过什么地方……
宋风只看了两页便不耐烦地将书册丢向一旁:“要不是你这册子,我连这个秦玉是谁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做出决定了。都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何必再来烦我。”
陈亦明倒是面色一正:“秦玉此人,正是在下当初民选政策提拔出来的官员,若不得宋帅批准而私自加以惩处,那他是宋帅的部下,还是我陈亦明的私党?在下需得避嫌!”
“我没这么多时间!”宋风这次是真急了,狠狠拍打桌案:“能不能简短点,直接告诉我重要情报,让我干脆做出选择,而不是在这看人家吃喝拉撒!”
“就你这水平,还总参谋呢,街头书的跟书院里写的穷书生都比你强,言简意赅,惜字如金的道理不懂吗?”
陈亦明被其训斥的面红耳赤,赶忙躬身施礼:“在下马上去改!”罢抱起书册急匆匆离去。
其实他也很委屈,自己明明费心费力,想要做到完美无缺,结果遇到一个总想敷衍了事的主帅。
好歹把陈亦明这个麻烦赶走,宋风终于得以清闲,再度踏出帅帐,眉头又忍不住锁成一个疙瘩。
帐外又有一个贼眉鼠目的家伙等候多时了——张潇。
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宋风充满警惕的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啊,哈哈……”见撞了个碰面,张潇先是尴尬一笑,随即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回道:“也没别的事,就是想来讨点酒喝。”
见不是来添麻烦的,宋风顿时放下心来,向里招了招手:“去拿,尽管拿。”
张潇嘿嘿一笑:“那属下就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不用问也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这家伙早就把整个帅帐的酒都偷的差不多了。
宋风拍了拍他的肩头,刚想话,却觉指间黏糊糊的,随即不满道:“你也太邋遢了,能不能把这身衣服换洗一下,油的都能当镜子用,整个严西军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喝完就换,喝完就换。”张潇也不觉尴尬,迫不及待的进入帅帐,都不用翻找,仅凭记忆便将帅案下的酒壶拎了出来。
看他这副德行,宋风不禁笑出声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向各部军营而去。
今的海杰极其反常,他得去问清具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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