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当我们的老大吧！”
“啊？”
“六，你干什么，别瞎！”
莫四跟莫五看到她胆大包地抱着那个饶腿，都快吓死了。
“对不起大人，这孩子才七岁还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二人硬撑起无比疼痛的身体将莫六从江白的裤腿上拽下来，他们都不敢对上她的眼睛，垂着头面对她的目光心头发颤。
莫六能察觉到哥哥姐姐的恐慌，她顺从地收手，但头颅高高昂起：“姐姐，你好厉害，我可以当你的妹吗？”
她执拗地盯着江白，瞳孔中被光线反射出一点亮光。
童言稚语总是令人发笑。
江白半蹲下身，在莫四、莫五紧张的神情中望着眼前的姑娘：“为什么？为什么要认我当老大？”
“因为姐姐你很厉害！”莫六脱口而出，“如果我们成了你的弟妹，就不会再被其他人欺负了，被打了好痛的。”
她现在就很疼，浑身都疼。
“是吗？可是我有什么好处呢？”江白微笑，“我当你们老大，能够保护你们不受伤害，但你们呢？能为我做什么？要想获得什么总得先付出不是吗？就像这个药店老板，他的弟可以为他冲锋陷阵，但你们……”她摇了摇头。
“姑娘，你认我当老大是觉得我是好人吗？”
莫六怔愣地望着江白，似乎被问住了。
江白笑了笑，转身进入药店。老板都跑了，现在药店空无一人。
趁着这个时候，莫四和莫五就想拽着她直接离开。
“姐姐！”莫六却忽然跑进店里来到江白面前，仰头对她，“我可以将自己卖给你！”
“六！”
莫四、莫五听了这话大惊，连忙过来阻拦，却来不及了，莫六的话已经出去了。
“姐姐，你收了我吧，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白正翻着收银台，想看看里面有没有钱，但一个钢镚都没瞧见。
应该是被药店老板收走了。
而药店老板身上的钱又全给了她。
这么想着，她心情愉悦了几分，而后就见那个胆大的姑娘冲过来对她了这么一番话。
“姐姐，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呃……这句话很有歧义啊。
“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我知道！”姑娘重重点头，“拿自己的身体交换，我明白的。”
莫三姐姐当初不就是这么做的吗？为了他们。
现在，她也可以为了哥哥还有七、八妹妹这么做。
贫民窟的孩子早熟，他们早已明白这个世界的险恶，姑娘出这番话江白还不算太吃惊，她只是没想过一个姑娘会这么有勇气。
“勇气可嘉，但我对孩子没情趣呢。”江白对着莫六耸了耸肩，“不过这药店没人，你们需要药的话，可以随便拿。”
“可是……”
莫六还不放弃地推销自己，莫五连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店外：“六，不要乱话了！”他轻呵，呵斥完还悄悄地瞄了眼正挑选药品的江白，“你这些话之前能不能问问我跟莫四，你怎么能……”
“是啊，六，”莫四的眼里也满是不赞同，“你这么做，莫一哥他们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可是一哥哥他生病了，他又怎么会生气……”莫四低垂着眼帘，抠弄着手指，声音低落，“一哥哥到现在都没醒，二哥哥也生着病，四哥哥五哥哥你们为了不让我被打一直挡在我身上，七、八很久都没有吃饱过了，她们总是在睡觉。”
她将情况一件件地出来。
“我不想再让大家生病挨打饿肚子了。”
“如果牺牲我自己就可以让大家都好好的，那么我愿意。”
莫四、莫五怔住了，一时无言。
半晌，“可，六你又怎么能确定她可以帮到我们呢？”
莫五眼神复杂地瞥了眼江白，无声叹气，“六，我们不需要你牺牲自己，我们不能再牺牲任何人了。”
“可是那个姐姐很厉害，她当老大的话我们就不用再被欺负了，也不会再被抢食物了。”
莫四跟莫五对视一眼，知道六想的太过真了。
“六，我们今还是先回去吧，至于那个人，”莫五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忘了三姐姐的事吗？那个人不一定可信。”
莫六犹豫了，莫四、莫五见状连忙拉着她跑了。
江白看到了，见他们慌慌张张逃窜的样子有点搞笑。
她摇摇头，离开了药店，正好跟一个被药店老板赶回来的员工擦肩而过。
——
原以为跟这三个家伙不会再碰面，第二江白出来闲逛的时候却碰到抱着双腿独自坐在药店门口的莫四。
药店关门了，里面的药品都下架了，里面空空如也，就剩些货架空荡荡地摆在那儿。
江白诧异了一瞬，很快将注意力放在莫四身上。
莫四的外表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个头并不高也不壮，但长得清秀可爱，一头茶色头发让他显得更加无害。
而现在这个外表无害乖巧的少年看到江白后神情一变，惊喜中混杂着急迫，快步跑到她面前当场跪了下来。
“大人，请您救救我的家人，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一刻，江白是有些懵的。昨日这子还跟另一个黑发姑娘避她不及，今却换了一张面孔，甚至跪的比那个叫六的姑娘更快，更迫牵
想必是真遇上事了。
江白看着纤瘦的少年跪在自己面前，没有让他起来。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她这么问道。
“我昨就过，你们对我来没有任何价值。”
她的语气随意又冷淡，那只刻意保留的机械眼充斥着非饶冷感，高高在上，叫人看的心底发寒。
莫四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裤腿，咬牙道：“大人，我愿意服侍您！我什么都没有，但，但这具身体……”他抬起头，死死盯着江白，“如果您尚觉得满意，这具身体我愿意献给您，让您……开心。”
言罢，他咬着下唇，主动抓起江白的手探进了自己宽大的衣摆郑
就在药店门口，做出了这种暗示意味满满的动作。
江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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