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风险
接下来的一段也是出奇顺利,真气在玉枕略作聚积后,一路下行,冲破夹脊、尾闾直到丹田,随后再向下低至会阴后并不停留,转而向上,尾关,命门,转回至阳穴。
现在鲁柱任督二脉皆已形成循环,接下来就是打通至阳穴和中庭穴之间的通道,以使二脉真正相通。
据吴少的理解,至阳穴与中庭穴之间,并不象任督二脉一样有生暗渠,相反,这儿密布正经和千万的经络,相互之间并无明确联系,欲要二者相通,必须绕开那些正经经脉,以真力将其它细经络连接扩展,生生造出一条经脉来,这个操作难度颇高。
好在二者之间相距并不太远,而且本就有细经脉相连,只要先选择好其中一条相对较粗的经脉为主进行扩展便是。
吴少闭上眼睛,真力在那些细如发丝的杂乱经脉中仔细选择、对比,衡量着哪一条经脉更适合做主脉。
半晌后,他的真气终于开始又动作起来,他心地将极微的真气送于那条经脉,随后渐渐加大真气力度,使真气在经脉中充盈、胀大,慢慢扩充经脉路径。
鲁柱的身体颤抖起来,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此时更多的汗水还在不断流下来,他的眼角也布满水滴,不知是汗水还是因疼痛而流下的泪水。
吴少怕鲁柱乱动,一手扶住他的肩头,另一只手像是生在了他的后背上一样,源源不断却又谨慎微地输入着真气。
这扩充经络的方式极其缓慢,短短一段经脉,竟比方才将任督二脉疏通的时间还要长得多。
那条细经脉周围一些更细经脉破损后与之融入一体,不断地破损,又不断扩展,一个时辰后,一条较为宽阔的经脉终于形成了。
应该差不多了,吴少并不放心,又将真力没着所有冲破的穴道、经络巡视一遍,见并无异常,这才缓缓将真力收回到至阳穴,在那儿略作停留后,慢慢放开紧贴着鲁柱后心的手掌。
吧达,一滴汗珠从吴少额头落下,他感觉象是虚脱了一般无力,这时也才发现,不但鲁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自己也是满身大汗淋漓。
但这也不算什么,吴少忙去摇摇鲁柱:“你感觉如何?”
鲁柱慢慢睁开双眼,无力道:“大少,我感觉浑身无力,但却觉得似乎卸下一个大包袱。”
吴少点点头,无力感是方才打通经脉时巨大疼痛带来的,想必休息一下就好,卸下包袱的感觉应该是对头的,这明这次强行打通经脉有可能成功了。
“那就好。”吴少道,“你穿好衣服,我先将你背回去吧。”
“好。”鲁柱也不推辞,开始吃力穿上衣服,吴少在一旁帮忙。
衣服穿到一半,突然之间鲁柱停了下来,他有气无力道:“大少,我有些难受……”
话未完,他身子一歪,向一旁倒了下去。
吴少急忙向前搀扶,鲁柱已经不省人事,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鼻子、嘴里都流出血来,甚至裸露的皮肤上也渗出点点血迹。
“柱,鲁柱!”吴少急忙呼唤,鲁柱却毫无反应。
不用问,一定是经络出了什么问题,但到底是什么问题,吴少就不明白了,眼见鲁柱血流得越来越多,他急得手脚都似麻痹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咦!”一声惊异声传来。
“柱!”同时传来一声惊叫,接着一个人影飞奔过来,一把抱住鲁柱:“柱,你怎么了?”
吴少焦急中看到,谷内来了三个人,远远站着的是于安,抱起鲁柱的是媛姑娘。
另外一个是位身形高大的中年道士,首先发出惊奇叫声的就是他,吴少仔细一看也认得,正是“白慈四子”中的老二风宁。
风宁方才已看到吴少抱着鲁柱,问吴少:“他是快剑门弟子?”
吴少点点头。
风宁厉声对媛道:“不想他死就快放手!”
媛一听,急忙撒手。
风宁也不话,将鲁柱扶好,盘腿坐下,急伸双手按住鲁柱肩头,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功力。
原来于安和媛路上遇到的正是风宁道长,本来风宁以为于安在调戏民女,待问清原因才知是一场误会,他到试剑谷来也是找吴少的,从于安这儿听吴少并不在试剑谷,正在前面不远的放牛谷,他便随于安赶往放牛谷,正好看到鲁柱倒在地上吴少抱着他呼唤的一幕。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风宁才睁开眼睛,将双手从鲁柱肩上收回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吴少已经看出鲁柱似乎平稳下来不再流血,也擦擦脸上的汗。
“是谁下得毒手?”风宁沉声问吴少。
吴少看着鲁柱没作声。
风宁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招呼于安过来,对他和媛道:“你们扶他回去休息,我和这个弟子还有话要。”
于安答应一声,将鲁柱的血迹略作清理,与媛架着鲁柱离开了放牛谷。
谷内只余下两人,风宁这才看了看吴少道:“难道是你做的?”
吴少点点头。
“你和他有仇?”
吴少摇摇头。
“难道是你打通他的经脉的?”风宁惊讶道。
吴少点点头。
“这么,白云道观的事是真的了?”
吴少这一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动也没动。
“看掌!”风宁忽然道,猛然一掌向着吴少拍出,这一掌挂动风声,势大力沉。
吴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又站住了,他明白风宁是在试探自己,虽然竭力控制,但已经晚了,他护体真力瞬间激发,笼罩住全身。
风宁将掌收住,虽没触及吴少身体,但他已隐隐感受到了对面青年身上涌现的无形真气。
“果然,看来外面传言不虚,你已经是一名剑客了,不错,不错。”风宁啧啧称赞。但随即他面色沉了下来。
“但你以为修成真气便可随心所欲,可就大错特错了。我看那青年活不过三。”凤宁摇摇头道。
“什么!”吴少大惊,一时觉得仿佛头上被浇了一瓢冰水,脸色霎时煞白。
“那快剑门弟子经脉被你搅烂,又怎能活得了三五?”风宁道。
“方才风道长不是已经出手为他医治了么?”吴少急道。
“我不过是以一些气息暂时将他经脉稳住,但那气息一散他的经脉便会随时崩塌,谁也无法救他。”
吴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那就快请道长进一步施手救救他吧。”
风宁一把将吴少扯起来:“你就算跪死在这儿,我也无能为力,你大约不明白他这种经脉之伤是怎么回事吧?那我告诉你,任督二脉虽极为重要,却又极为脆弱,两脉随每个人成长而成,本身已经固定,如盛满水的水缸,基本容不下其它气血。以真力打通二脉,首先要以他人真气注入其间,在盛满水的水缸中注入新水,那水缸一定承受不住冲击而破裂,因此除非有十分把握,极少有人为别人打通二脉的,那法子貌似修道捷径,其实风险极大。当然也有两种人可以承受住真气的冲击。”
听到此话,吴少绝望的眼睛里忽然又闪出一丝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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