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美人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她还在心想着太子殿下就是尊贵，这脾气比谁都要大。
穆公子比她先一步走了出去，刻木雕花门被用力拉开时“哐——”的一声，差点把棠美人吓了一跳。
“唔，你就不能轻点嘛？”
棠美人看他这手劲，不由心疼起这扇门。
这可是疆域的大将军送给她爹的雕花实木，漂亮得紧，是南渊的其他世家大族也不一定有的宝贝。
穆公子刚要走，见她还杵在原地心疼起门来了，凉凉的视线睨她一眼，“不是要看人？”
“对哦”，棠美人虽然知道自己又不是郎中，去那儿了也不顶什么用，但有多个人照应总归是好的。
不过，“所以穆公子也要过去看看吗？”
棠美人本来是想，你过去干嘛？
但是她惜命，摸了摸他第一次来迎棠院时她被掐得差点透不过气的脖颈处，她心有余悸的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穆公子听出了她话里藏的意思，亦或是其他原因，她感觉他身上的气息更冷了。
他冰冷的掠她，没话，抬脚往尽头处的房间走。
棠美人砸砸红唇，唔，难伺候。
还是她捡来的清宵美人儿好，长得好看，脾气也好。
果然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清宵性子明显要好许多——
棠美人一推门进来，床上少年精致的脸上尽是苍白，干燥的唇瓣已经被血染出了殷红的血色。
见到她来了，清宵撑着羸弱的身子也要起来，可开口时的气息已经虚弱到不行，“棠，棠姑娘……”
棠美人最见不得漂亮的人儿在她面前受难了，一时间直接心疼坏了，“你快躺好，不许动，起来干嘛呢？”
清宵声音极低的“嗯”了一声，在丫鬟的搀扶下刚要躺下去，但突然脸色又白了几分，他偏过头时，低咳了几声。
殷红的血沿着他唇角漫下，床边那块纯白的手帕也不心被洇染上了鲜红的血，一点点的晕开，像绽开的芍药花。
清宵突然忍着没再咳，侧回头时，精致的眉眼带着几分心翼翼看着她，“对不起，我不心把你送的手帕给……”
“没事，不过就是块手帕，脏了就脏了。”棠美人只顾着看他有没有事，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送过他手帕。
也许只是刚才在不经意间拿了一块给他用，却没想到他要这么心翼翼的。
只是棠美饶安慰没带走少年的心翼翼。
他背过身去压抑着低咳一声，瘦削的身子骨在这宽大的麻布衣下衬得让人心疼，却偏硬着股不想打扰她的倔强，“你若是忙的话，不用管，管……”
“我”字都没能口中出，他突然一阵眩晕，靠扶着一侧的墙才堪堪没倒下去。
“你哪里不舒服怎么都不？”棠美人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被这羸弱的美人惹得又急又心疼。
刚才郎中来的时候，他也是一副不想麻烦她的样子，问他哪里不舒服，他也是没事。
以至于郎中只能凭着是肉眼可见的诊断开药。
这药刚吃上，他还变严重了。
棠美人走过去刚把帘子卷起，想看看清宵到底什么情况。
只是她的手刚伸出去，手腕就被身后的人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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