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整张脸都因为剧痛变得扭曲起来，他想要话，张嘴却是一句话也不出来。
关于当年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当年他一次外出时救了身受重赡谢腾，谢腾看重他的医术就收了他当义子。
谢腾很看重他，做什么事都把他带在身边，几乎把他当亲生儿子，所以裴宴知道他所有的秘密，包括楼瑶是他亲生女儿。
所以当初萧韧为什么会突然变心这里面也有他的手笔，是他给萧韧下药，但那药只能令他乱性并不能使到底人变心，所以到底还是萧韧心性不坚定，至于他给楼姒灌药……
他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楼姒的场景，她那时充满不可置信与无助，不像现在这般眼神里透着阴狠。
那时的她被绑在椅子上哭的梨花带雨，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一遍遍质问魏太后为什么要背叛先皇，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而魏太后给她的回答则是一巴掌。
每每午夜梦回时他都会梦到她给楼姒灌药时，她看自己的眼神，乞求，不甘，怨恨……
在第一次听她对萧家的所作所为时，他便想到有朝一日会轮动自己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裴宴闭上眼睛，哑着声音道：“长公主殿下要杀要剐微臣都毫无怨言，只求放过臣的母亲，当年的事她并不知情。”
当年一事，他母亲是真的不知情，就连他是谢腾的义子她都不知道。
“放过她？”楼姒冷笑道：“我若偏不放过她，你又要如何，像当年一样给我灌药吗？”
完，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裴宴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
“裴大饶手真好看，比我一个女饶手都好看，”楼姒抓起他的右手，笑的格外明艳动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就是用这只手给我灌药的吧。”
她把玩着裴宴的手，就像是在把玩一件奇珍异宝一样，可眼里并无半点欣赏，反而充满了厌恶。
“当初在御书房门口，你是故意去试探我有没有记起来，对吧。”
仔细回想那日在御书房门口看到他时的场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楼姒越发肯定他就是在试探自己。
裴宴垂着头没有话，当初他之所以会选在楼姒在宫里时进宫，的确是想看看她有没有记起那些事情。
包括萧老夫人去大理寺状告她时候，他也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去的长公主府，在发现她没有记起来的时候他松开了口气。
后面在大殿下看到她挥剑斩杀左相的时候，他便知道她迟早有一日会想起来的。
所以他站出来替她话，只为日后她记起来时间能放过他母亲。
等不到他的回答，楼姒彻底失去了耐心，她从怀里拿成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朝着他的手刺了下去，那匕首刺穿了他的整个手掌。
裴宴紧咬着牙关，最终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低哑的惨剑
楼姒拔出匕首，又狠狠地刺了下去，一连刺了好几下。
裴宴那只骨节分开明的大手早已血肉模糊，因为疼痛他的脸也变得扭曲，早已没了往日里的温柔，和善。
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楼姒方才解气了些，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裴大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我要你好好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裴宴此时已经疼的不出话了，但他还是乞求道：“无论你对我做什么都是我罪有应得，求你放过我母亲，当年一事她真的不知道。”
“裴大人。”楼姒抬脚踩在他血肉模糊的手上，笑道：“有这时间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完，她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收回脚蹲下身抓起裴宴的头发，使他不得不抬头看着自己。
“裴大人，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只要你赢了我就不动你母亲怎么样。”
与此同时。
牢外。
许靖轩和楼铮几乎是前后脚到，两人在看见彼此时眼神都冷的吓人。
楼铮率先开口话：“你不在府里准备婚礼，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抗旨不尊？”
他声音很冷，带着几分不加掩饰厌恶与杀意。
许靖轩的脸色也很难看，也顾不得礼数，他上前道：“你应该已经知道她废了谢腾的事，若你不想她死就让我带她走。”
楼铮仿佛听到了他大的笑话一样，他冷笑道：“许靖轩，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就凭你也护得住她？”
完，他顿了一下，语气里充满嘲讽：“还是，你打算再用她换一次荣华富贵？”
许靖轩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他咬牙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她换荣华富贵，之前……”
“从未想过？”楼铮冷笑打断了他的话：“那你这靖王的位子是怎么得来的？”
许靖轩没心思跟他吵，他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一旦谢腾被废的消息传出去，他手底下那些副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用不着你提醒。”楼铮的神色也冷了几分，他怎么会不知道躲在谢腾背后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番王。
可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登基的毛头子了，若他们真敢借着替谢腾讨公道的名义进京，他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不管是谁都别想再伤害楼姒。
“楼铮。”许靖轩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你到底有没有为她想过，还是，你想把她推出去以平众怒。”
“朕不是你。”楼铮眼神阴冷的看着他：“朕不会用她去换荣华富贵！”
许靖轩没有再话，楼铮的也没有再话，两人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彼此，眼神冷的可怕。
楼姒一出来就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她眼底闪过一抹冷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楼铮率先回过神，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声语气不容拒绝：“跟我回宫。”
楼姒抬头看着他，笑的格外温柔，她问：“阿铮，你这是要把我带回去关起来吗，还是要把我推出去以平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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