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汪泽恩大叫着。
他撕扯着他的脖颈，手中的动作不停，想要把汪泽恩从台上推下去。
汪泽恩手中死死扯着他的衣领，终于下定了决心。
张子轩不能再留着了。
继续留着他，迟早会出事。
汪泽恩瞅准了时机，手中的钢笔朝着他的胸口扎去。
鲜红的血液溢了出来，带着腥味，刺激着汪泽恩的鼻息。
他的手在缓慢颤抖着，但是却愈来愈用力，那长长的笔尖深深嵌入了张子轩的身体。
汪泽恩似乎耳鸣了，那一刻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整个大脑像是爆炸了一般，眼前全是张子轩身上的红色的血液，黏糊糊的，像是再也洗不干净了……
“汪泽恩！”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了于湾的声音，但他不敢回头看，他拔出了那支笔，头也不回的，仓惶的逃走了。
背后，他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逃，要逃出去。
死也不要被于湾抓住。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一步三个台阶的冲到了楼下。
下台阶的咚咚声震得他内脏疼，一个踩空，他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他顾不上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又继续逃跑。
楼下，不少警察都听到声音，赶了过来。
他们就在楼下。
但汪泽恩不能停，后面就是于湾。
他们拿着枪，对准了他：“汪泽恩，停下来！”
汪泽恩当然没有停。
他知道，他们不敢开枪。
他加快了速度，跑向了校门外。
校门被人层层拦着，他干脆直接翻了墙，背后，有人拽住了他的衣领，他回头，正是于湾。
于湾的声音淡然：“跑什么跑？”
“是他先动的手！是他要杀我！！”汪泽恩的精神接近崩溃，“姐！你相信我！”
于湾：“先下来再。”
汪泽恩脱下了于湾拽着的外套，直接翻过了墙，翻滚一圈后，他稳稳落霖。
校门口守着的夏末很快就发现了汪泽恩，冲了过去：“汪泽恩，你做什么？”
“拦住他！”于湾叫道。
汪泽恩眼疾手快，搬起了墙角的大石块，直接朝着墙上的于湾砸了过去。
于湾被石头砸倒在霖上，她没姑上疼痛，从高墙上摔下来，她的背被擦伤。
她站了起来，助跑几步，翻墙而过。
另一边，夏末跑着追上了汪泽恩，把他抓了起来，汪泽恩咬着牙，想挣脱开夏末的束缚。
“姐！让我走吧！”汪泽恩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的眼泪不受控的流着，一滴滴的落下，打湿了夏末的手腕。
于湾翻过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于湾有些对两人之前气氛诧异的同时，看到太阳的光从下照下来，落在了夏末的眼镜上，带着反光的点在她的头顶上，眼镜片上晃来晃去。
“快躲开！”于湾吼叫了一声，冲着夏末扑了上去，把她乒在霖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枪响了。
那枚子弹蹭着于湾的头顶而过，最终射入了她背后的墙郑
趁着这机会，汪泽恩甩开了夏末的手，逃了出去。
夏末把腰间的枪上了膛，朝着子弹射出的方向连连射击。
于湾没有继续追汪泽恩了。
“怎么回事？”夏末在旁边问道。
于湾：“他杀了张子轩。”
夏末愣住了。
……
汪泽恩拼命的跑着，大口喘息着，他太累了，但他不能停下来。
他不知道该去哪儿，只能一直往前跑，想要逃离，反正不要见到他们……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怕，明明他是未成年……就算他们抓了他，又能怎么样？
写个保证书，谅解书？
这些困不住他。
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湾，面对夏末……面对这些警察，他该怎么出口？
他太累了。
“老大。”
一道声音突然把他拉到了现实。
汪泽恩转头，看到了身边的潘九。
潘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哭了？”
汪泽恩擦了擦脸，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情绪，声音平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眼神不好，看错了。”
“这几学校那儿警方守的太严了，还好有你。”潘九笑着，“情况怎么样？”
“张子轩死了，我杀的。”汪泽恩道。
“你真杀死他了？”潘九听到这消息有些诧异，“果然，不愧是汪佳乐的孩子。”
“谁他爹的要当他孩子。”汪泽恩呸了一声，“我只认我妈和我姐。”
潘九拍了拍汪泽恩的肩膀：“别生气么，你再不喜欢汪佳乐，他也是你亲爸啊……”
见到汪泽恩的表情不善，潘九没再继续下去了：“干的不错，那赵伟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汪泽恩这一趟，警方那边是不可能让他再进入校园了。
但是赵伟还在宜城中学，他们已经暴露，再从警方那里夺人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就不该我管了吧。”汪泽恩道，“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个傀儡，我这个傀儡做完该做的事情了，接下来的就看你们的了。”
“你还真打算撒手不管了？”
“我都不知道你们计划，你让我怎么管？”汪泽恩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全部发泄在了潘九的身上，“要我管也行啊，把你们现在聚集到的所有亚瑟成员名单给我，我好好看看让谁去执行下一步计划。”
“先上车吧。”潘九道。
汪泽恩上了车，继续道：“怎么，不敢了？那你们就自己去管这些破事，别来烦我。”
“等我们到时候彻底成功了，当然可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潘九对汪泽恩道，“我不能告诉你所有的名单，但是能让你知道另外的一些事……走吧，我带你去那里看看。”
潘九开着车。
这路有些陌生，汪泽恩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这是待会儿的事，现在我还想问你另外一个问题。”潘九看着副驾驶的汪泽恩，“你觉得，湾姐能回来吗？”
汪泽恩沉默了许久：“你会参考我的答案？”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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