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妹……”
正转身走的时候,突然听得八哥在他身后冲我轻呼一声,洪择又缓缓掉转身子,眼睛盯着八哥。
我看着八哥那愕然的表情,还有他那明显复杂疑惑的深沉双眸,我的心里更加绞痛,我又大声地抽泣起来:“呜呜呜……”
“好啦,别哭了,你哭得我好心烦啊,师傅。”二胖子在前面不耐烦地道。
“我们走了……”洪择盯着八哥迟疑地回应了一句,转身朝山下而去。
雨仍在下,我全身冰凉,趴在洪择的怀里一路哭到家,一进家门,我也哭累了,终于只剩下一丝力气闭着眼哽咽。
除了一腔悲愤,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大师傅,叔叔的伤口要怎么处理?”一进门,放下爸爸的二胖子便一脸着急。
“你来帮细妹捏着这根银针。”一进屋就忙碌的洪择嘱咐完二胖子,将扎在我额头上的一根银针转到二胖子手中,交待道:“这是化淤的,别等她这个位置充血凝包。我去帮叔叔处理额头上的伤。”
我有些挣扎,想去看看爸爸的情况。
“师傅,你个额头开花了,你得心了,别留疤痕,女孩子家会不好看的。”二胖子接过银针的第一句话便是这般难听。
我张眼瞪辽他,只觉得面部肌肤抽动,额上扎针的位置传来一股钻心的痛,那痛让我眼中水花一冒,眼泪又滑了出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乌鸦嘴,又错话了!”二胖子一见,一脸捉急,连忙抓起床单就来擦我的眼角,口中不停地赔着心:
“你快别哭,不管怎样,师傅在我二胖子的眼里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我嘴巴一瘪,委屈巴巴地道:“我要妈妈!”
“你不要再哭了,我心都醉了一地,我也想救婶婶。”二胖子眼眶一红,眼中泪光涌现。他一边捏针,一边侧头,用手在眼角似抹了下,缩缩鼻子道:
“今晚见你妈妈突然变成那个样,我们都吓傻了!洪道人还差点就被婶婶劈了一刀,幸亏叔叔挡得快,这不叔叔就给打伤了!”
“我也好想帮忙,可是我一点法术也不会,武功也差,一到关键时刻,总是只有看的份。”
二胖子似很委屈又似很内疚,他低着头,再次抹了抹鼻子。
“不怪你,都怪我不好,老是不听妈妈的话!”我心里一酸,眼泪又关不住闸门似地泄了出来。
“好啦好啦,师傅,你别再哭了!我求你了,今晚谁都不好过!”
“大师傅都不知挨了多少拳脚,他一点都没叫苦硬憋着,现在还要帮你清理全身伤口咧!”
“对了,为啥今你这么怕八哥?”
为洪择叫完屈,二胖子转而将话题移到八哥身上。他的思维倒是转得快,而我却不想。
他见我不语,又凑上来问道:“你们俩个闹矛盾啦?”
我朝他眨了眨眼,闭上眼睛,继续沉默。
“好吧,你不,我不问了。”
二胖子无趣地一扭头,不再言语。
接下来,洪择又在我的额头上敷了些冰凉的粉末,还帮我用水清理了一下手脚上的脏泥。他和二胖子俩个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不知走了多少趟,直到我累得渐渐沉睡去。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我梦见,有人一直在唱一支古怪的曲调:
魂兮归来!
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
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托些。
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
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
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
归来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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