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了,车子都在。家安好脚蹬子,上车。上坡的地方变成下坡,放开闸往下跑,轻松。来时轻松的现在就累了。回来的路都熟悉了,所以量着距离骑车,心里清楚,没有分心,一路狂奔,到家用时比去时快很多。还亮着呢,他们一行就进了街,再加一把劲,就到家了。纸条上记,偶尔一次长途旅行,再长也不敌日积月累的叠加的路程,但不重复的轨迹虽然是一次,也确定扩大了生活的版图,让人生有了更多的含义。
榛子分了若干份,立本用奶奶寄花生的包裹皮装——别的不行,都太大,显得东西太少——装好了,送给晓宇一份。晓宇不高兴,去年他哥去采,给立本家那么多呢。立本原想多给晓宇一些的,是家拽着全一起来和他商量,给晓宇的咱们一致呀,都一样多。
全拿的几份,都给晓宇看,晓宇比了比,选了一个。
晓宇问家那块儿还有吗?
“还有,”家手比划开,“老多了,全是榛子。”
送给有孩的家,孩马上就扒,用牙咬,“就这么吃吗?”“得晒,”“干了香,”“炒了更香。”海家得了三份,东和芳往兜儿装了鼓鼓的,出去玩。五:“东,西,不是东西。”伸手要榛子,他们两手捂着不给。东:“给,一个,两个?”芳:“不用给,我不叫西。”五让林和光从两边逗示俩孩子,假装向兜里掏榛子,俩孩子手忙着护这边,又护那边,忙得不知怎么好。五在他们后头下手,拽下了芳的裤子,东急了,推五,五使眼色,林和光趁机掏东的兜,东捂了兜,五拽他的裤子。海看见了,搬一块石头过来,五林走了,光站那,“和我没关系。”海拉着脸:“能跑了你?”海把石头砸到坑里,领弟弟妹妹回家。
去采榛子的人,累得不行,两条腿都有些硬,走路不能打弯。坐老王家的炕上,往里坐,腿放平,轻轻敲。
老单,远古的文明都是发挥人力。后来加上马力、牛力。水的力没有充分利用。中国很早有水利,农业灌溉用水车,商贸有水运。
东西方神话都有偷火的传,是火的应用起始。
近现代,火的作用得到发挥,机械代替了人力。饶形式开始延展,功用得到增强,人在没有加快进化的情况下,实现了升级。但比较单一,从射击式开始,至今人们只跟轮子干上了,动力方式就是旋转式。
立本问,火是永恒的吗?
老单,的形式与大的形式之间转变,火和形式是不可分割的,循环不断的。
全,冷了,就是火了吗?
老单,太阳没改变,只是地球运行变了。生命形式很敏福
立本树叶稀了,都变色了,但在个别地方还有绿的。
老单,大树还有余温。
光吃了榛子,太少,刚吃出味就没了。爸让峰去采。
近处都给了,远处没给。立本自己没剩多少了。
文来晓宇家,想让开些感冒药一类的预备着,看见炕上的榛子,晓宇不是自己采的,自己没去。文上全家。全远处的都没给;你把我留的拿一半吧。
明,没人来看他找他,一黑,闷闷不乐躺下了。他做了梦。
他最近梦特别多,梦中总有深浅前后两种力和想象在撕扯,一种是应该怎样,是意愿,一种是突然的,意想不到。
梦见翠跟别人一个座,不上他这了。他问为什么,翠不想坐就不坐呗。明生气了,你愿意坐哪就坐哪,谁还非得你坐这儿,你那样的谁稀罕似的,不着人喜欢,你自己还觉得挺好的呢,你如果没我……早让人收拾了。我用你呀,别把自己当个人物,你自己啥样还不知道?我啥样?你自己啥样啊,还把自己当香饽饽呢,你哪是什么好东西!你是,你是底下最好的,好得不能再好了。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白给我都不要。翠吃不着葡萄葡萄酸吧?明气疯了,打人,有人拉也使劲打,非要打死她。他打着妈妈了,妈妈干什么,张牙舞爪的,睡觉也不好好的。明缓过神儿,捂着胸,想着这个梦,想怎么这样呢,他想接着做梦完——翠,别人在意的,你要重视,不能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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