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滴下的雨水,落到墙头,冲掉了泥,蘑菇冒雨出来放到上面一片瓦。光把瓦拿到东边的院墙上。蘑菇又探头看雨,发现墙上的瓦片没有了,嘿,怪了!又去仓房取一片瓦放上。
辉找珍玩去呀,梅外边下雨呢。辉打伞呐。梅伞没在家。俩人跑到珍家的大门口,辉踮脚伸手够上面的门插,门开了,梅又不想进,她家的门总有怪声,哎呀妈呀瘆的慌。榆树下面土都湿透了,站不了。俩人回来。
立本穿着爸的雨衣,给高老师送自行车,留下雨衣,自己打伞回来。他回家取一把锹,把院外沟里树叶子柴草杂物清理出来,撮到东大道垃圾堆。
海又有机会穿靴子了。一捆捆大葱都被他搬运进了仓房。他看阴呼喇的,心咋不多下呢。他去秋家,林不让他进,挡着门口,你那老靴子,粘一脚泥,想祸害我家屋子啊?远点!
梅一个人打着伞来找珍。梅让狄婶绣个花枕头。
狄婶没有答应,“没线了。”
梅生气了,丽和艾都给绣,为什么到我这儿就不给绣了?“再不理她了。”她回来和辉抱怨,“等着我将来……”
老司婆子看黑沉沉,“怒了。”
宝躺在家里炕上,妈妈把炕烧热了。狄婶给宝扒松仁儿吃,“吃了好。”狄婶认为吃它好,长生的。珍把琉琉和玩的都放炕头,有个大琉琉,比其他的大几倍,就如地球和月球的差别。宝的手指没有力气,捏不住,更弹不了。宝的新硫琉收起,舍不得的,怕磕坏了。宝只有骨头,剩一个架子,皮下就是骨。细细的胳膊,手指,脖子,透过皮看见骨棒骨节,楞儿缝儿,可以查出是多少块儿。宝的脸没有血色,没有光泽,没肉,皮包骨了;他的大眼睛在看窗,看那一块,他很少话。
艾给拿来几片药,是镇痛的,管睡觉的。“吃完,再给拿。”是容婶让的。季婶:“前院儿后院儿她真没少帮。”狄婶不住点头。老司婆子问公安的没再来吗,狄婶脸一下凝住了。谁都不话,走吧。
容婶却不让给刚药。家找晓宇,晓宇不敢给。
刚精神上出了问题,吞吃了两次药,差点死了。容婶晓宇,不能给他们了——疼也不行,让他家到医院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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