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勤在黑板报上写了篇文章,影含沙射影”之意。
事没完,学校要处分。立民让秀去问勤,“哎,你我们也有问题,是吗?”“谁的?”“这你别管了,就问你没吧?”
“了咋的!”“嗯——不能咋的。”“那不结了。”
要公布处分前,勤放出风。
立本被叫去办公室。
全找春丽,站树下事,得找,不能这样。
田叔跟田婶全“腿像麻杆儿似的,脸精窄一条,一点也没福相。”“长一长就好了。时挑食,大了多吃就胖了。春丽原来也不行呢。人家又不给你当姑爷儿!”“哎,你这老蒯……”田叔翻愣眼睛。他要去捡地,田婶不让。
“你大老爷们别去,让人抓住就麻烦了。损你一顿也够呛。我们,他们不能咋的。”
蘑菇喊:“田叔,跟我们去打草哇。”田叔不去,“我家也没养猪没养狗。”
“留着呗。”
“留着干什么?养耗子呀?”
蘑菇和晓强要去,波不去,“分了吧。”“你那份,给你,放一边。”“晾着吧。”俩人去了。
波在院子里骑猪,猪哼哼跑着撅的,把他摔下来。隋婶让把猪放出去,出去觅食。波踢猪,猪不快走,拉了一段一段的屎,“你奶奶的,非得拉在院子里。”他喊涛,屋里没回声。波找铁锨,撮走地上的粑粑,端外头,扬了。“去!”猪爱拱土,赶一边去,让它远点。
猪到老狄家,拱西边园子。宝来撵,喊它不走,推它不动,踢它,哼哼唧唧寻东西,摇着短尾巴。宝找石头,大的拿不起来,捡块的,举着,“你走不走,不走,我可打了。”
“干吗?你干什么?”月喊。
波出来:“怎么了?”
月指着:“他打猪。”
波夺下石头,扔得老远。
然后气哼哼地骂:“逼崽子。”宝:“你逼崽子。”人有病了,弱点就明显了。
波瞪起眼,“我整死你。”宝声回应:“整死你。”波看宝细细的脖支不住脑袋的样子,歪着头:“我不稀得嘞你,知道不?活不长的。”宝掉眼泪。
波拍猪的屁股,“到别处去!”一起往前面去。
宝蹲下拿棍抠土,看蚂蚁,看那“洞”,外边有土,抠开,看他们怎么活的。老人,那是一个世界。宝不进家。家里来人,是老司婆子,给送点豆角,都要干了。狄叔生气,想扔了。
月绳牵轮木板车去老果家,妈在他家。轱辘咕噜咕噜走,到门槛,月提绳子,车抬头上坎,下探翘尾,咣当落地,进了屋子平复地走。
老果婆子和几个老娘们在一起话呢:“我家老头儿要出差。”“上哪?”“外调,好几个地方!”“那得准备全国粮票。”“介绍信开了,还没去粮店换,得扣除细粮,还得扣油。”老果这次出差,也是自己的愿望,顺便回趟老家,看看年老的父母,好几年没回去了。老果婆子不同意,一趟多少钱呐,能攒下吗!老果不想跟她吵,不要钱。老家那是磁石,父母活着,就要回去,自己老了,也要回去,老家是根。老果婆子不能拦了,但也抱怨,“不花车票钱,其他就不用钱了吗?”
老司婆子:“你家有钱。”季婶:“你家大哥挣得最多,八级工呢!”
韩婶:“能出趟差,好事呀。”老果婆子“搭钱呐。”“有补助哇。”
“老司还让他捎鸡蛋,这次去他家那块儿。”“你:你把鸡蛋卖了捎钱就校”“怎么拿呀,鸡蛋又不像别的,磕了碰聊怎么整。”“那一定是老司婆子出的主意。”“那肯定是。”还让捎信。信不邮呢?省张邮票,八分钱,还有信封,一分,还迎…大伙嘁嘁嘁。
“谁让他跟他们了,不吱声也就完了——嗨,我们家人太实在。”
严婶没什么,她本来还想给钱让捎点东西,结果没法,她腰疼,敲打着,回家了。
秋:“海踢了咱家的鸡。”妈问:“你看见了?”“梅来的。”“别听她的。别和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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