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轱辘拖拉机翻了，吴婶的妹妹坐在后头拖车，左眼珠被挑出来了。老司婆子乐够呛，跟人：“该，她家女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吴婶临时有事没上车，妹妹上了，结果……她觉得是自己犯错误，老要惩罚她，但又可怜她吃了很多苦，让她的妹妹做了替身。可惜了，她的妹妹，还没结婚。妹妹长得有点像她，有些姿色。开始挑挑拣拣，对象总谈不成，不是她挑人家，就是人家挑她。介绍了不少。年龄越来越大，挑选的范围越来越，后来标准一改再改，一降再降，一般的也没有了。姐姐的身世传闻，对妹妹肯定有不好的影响。唉，真是害人害己。自己受那么多苦，糟那么多罪，这次老放了她一马。于是，她再不敢坐任何机动车。她骑自行车，到火车道口就下来，推着走过去。抽时间还推自行车送萍上学。
学校院里，每个班男女各站一排。站好队，原地坐下，开会了。芝正好斜对着全，她不听讲，总看全，从头看到脚。翠回头看，很不屑，瞥了几下，把头转向一边。琴手上抄了几道姐姐教的题，她捅咕前边的春丽，考她，让她答，春丽头和身子不动，声解答。
会开着，翠串地方，串了一个人儿歇一会，一直串到队伍的后头。高也串来串去，与几个人嘻嘻嘻。人一旦有了升腾的感觉，就忘乎所以，上升的欲望是无法无的。明吐口唾沫，：人，得意忘形。民斜了眼：“没好人！”他拍前边的全的后背，“瘸——，茄——子。”邻班的萍听了脸红，低了头。
开完会，勤自己忙，让林去把队服领出来。
林抱了一堆篮球队的服装，心里琢磨选哪个号好。伟看林抱着队服，要领他的和立本的，要原来的。“哪是原来的？”“有号儿。”林板起脸：“那不行！绝对不行！”“咋的？”“怎么分还没定呢，要不要你们还两呐。”伟被气长了脸。
琴在班级门口蹲着往撮子里收土，林要过，想从她头上跨，抱着东西不行，“躲喽！”琴问：“干什么？”林气得发疯，“你傻呀？乜呀？”高在里边：缺呀？
伟去找勤。
勤在收发室里坐着呢，伟和他球服的事，他眯了眼，头往后靠，不话。伟这个气呀，牙咬着，手握拳头举了举。
萍心里难受，在班级不急着走，等人少了慢慢回去。姨的事太可怕了。苦痛之后如果能好，可以承受，可以等待，但是如果好不了……
春丽，翠，美，静，琴，娜都在校园。翠问美：衣服里掖着啥？“没有啊。”“那鼓鼓囊囊的呢？”伸手摸，“皮筋！”美因为烦某人就不想拿出来，手捂着躲了半，被几个人拽住了手才给掏出来。静琴拉开了皮筋，大家跳。
关建过来，美推他，“去去，一边去。”翠：“让他上来跳吧。”静笑了笑，扭头。春丽：“远点，别碍事。”关建：“我找琴扫地。”美不乐意：“你啥？”关建又：“搞卫生。”琴斜眼：“凭啥？”关建笑嘻嘻地：“忘了咱俩原来一桌儿啦？哎，教室都没人了，你好找你的东西呀。”琴脸抽巴了，甩了头：“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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