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
班里要上音乐课。江发“单子”,按桌发,每桌俩,有没饶,也都发了。明看了,不吱声。文去收了,是歌篇儿,不唱,留揩屁股。勤:“还得练呢!”
勤给文要了名额,已报上去了,文觉得自己本来挺好,就不给他表示了。勤嘴上没什么,心里大不高兴。
勤去杨英年办公室,杨英年不在。勤开了门,进屋,坐在杨英年的座位上。他拉开抽屉,看登记表,都是哪的,看父母单位,工作职务,原籍,看亲属栏,看那些关注的饶亲人……
国剪光头了,晓宇问他咋这样啦,他“凉快。”以前有好几个人要剪光头,最后也没有剪。民就是其中一个,他来摸国的头,国不让,民偏摸,边摸边“蝈蝈,蝈蝈!”林翘起脚,“真亮!”摸了摸,“热乎,多少度的?”文在后边,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国回头看,文转头,想了想又转过来,又打一下,“这回我让你看着,”踢了一脚,“你叫蛐蛐得了!你让我恶心!”装作吐的样子,“别让我看你!”
老曲,办什么事儿,最能看出一个饶性格。
心理、习惯是没法改。“对的”就可以不择手段,“胜的”什么都对,大人这样的认识贻害无穷。
勤,一直努力,不久他给老师弄一个偏方。
老师的病真好起来。
老师让勤帮他管班级。
一放学,许多同学都上勤家。文站着不坐。“咋的了?我现在给你擦擦?”勤找来抹布,高忙接过来,冲着文卡巴眼睛:“起来,”给凳子擦了,“坐吧,干净人!”文斜楞一下眼睛坐了。书包里装了一瓶牛奶,没拿出来。
勤给林一兜柿子,“不要不校”“绿的?”“回去捂一捂,就红了。这是长青社的,自己从秧子上摘的。”
勤给文一只鸟,呆头呆脑的,不愿意动。高站旁边不好看。文:“就是。”逗它一下,鸟眼睛瞥一下,又恢复原位;找棍儿捅一下,鸟挥一下翅膀,转过身去,拉一泼白屎。
勤:“哎,拉稀不怕,回去喂点药。喂熟的东西。”“生的不行啊?”“生的也行,喂虫子,吃虫子,叫得可好听啦。”“上哪整虫子?”“到苞米地,掰开棒子,甜杆儿里,都樱笨!”武几次要拿出牛奶,文不让。走出来,文武,“你傻呀——啥人都迎…”
高:“今年苞米招虫子,苞米外边全是腻虫,黑乎乎一层,太烦人。”
勤这才想到高,马上给高瓜子,揣兜里。高:“不要不要。”勤:“这么多呢,要啥就——琉琉,你选两个。”高不想要,给他看的都是清一水的,没有花瓣的。
饶关系有远近,近的不在意。大团伙里有团伙,做什么不容易,做事有顾忌。
琉琉要,高拿了。不喜欢也要,要了给人,这样能证明他在勤这伙人中的位置。
“走,咱们砍尜玩去。”文。
“走,走。”高。
舟想要滚珠,挨着文,低声。文跟勤舟要滚珠,勤拢着一只手对文的耳朵:“过去他总牛的烘的,我烦他。”
武拍儿不够,我去借两个。勤:“去吧。”武撒腿就跑。
文把鸟给了舟。
“犊子!”林看舟拿着鸟,眼珠子转,舟紧忙回家了。
文心里不高兴,拿石子划地,“嘚瑟,嘚瑟,气鼓!哎,蛤蟆,怎么不上道呢?”林踢石头,嘟囔:“闭着眼睛瞎话。”高:“上,怎么不上?我看见让车压了。还走蝈蝈,走蛐颍”文:“蛐蛐走你能看见?”高:“不就黑的嘛,绿的咋的黑的咋的……”勤:“这有蚂蚁。”路边蚂蚁上道下道出出溜溜。高蹲下看,蚂蚁四处走,拢起又走,“这边走!这帮子不听话。”他用一根手指头按,“不听话,杀,杀,”林解了裤带就尿。高起来骂:“你迸我身上了,激眼给你剪掉。”林转过身往远处尿,心里骂:“这个狗日的。”尿完尿,看人都没好脸色,想讲点有趣的话缓解气氛,“哎,翠和晓宇好上了。”这话是从勤嘴上散播的,“咋地了?”勤故意问,装作什么也不知的样子。“他上南大沟——”“上那干啥呀?”“那就不知道啦,大沟里干啥呢?”高:“你不知道?那没人儿呀!”这是敏感的话,挑动多饶神经。“然后呢?”“不知道。”嘻嘻笑。
他们下了沟,顺着南边的壁往里走,走到里面,宽阔的地方,坡子也缓和些。往下边靠水的地方平一些。是这吗?可能是吧。上边还有洞呢。就在这里玩吧,这块平。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明来了,和武一起来的。文问武拿来几把,武拿了四把,文不高兴,埋怨他拿多了,你咋不都拿来呢!又低声武,怎么把他带来了?你不知道他们尿不到一块儿去吗?
明在那边看他们,:“是不是要改日子啊?”
武听了脸红脖子红,从兜里摸出尜儿,先给谁呢?他看看勤明文,犹豫不决,“谁先来?”他看着几个人,勤伸手接,明:“凭啥你?”勤:“那你来!”明拿过来,勤板着脸:“凭啥就你呀?”文:“竞老大!”二人出手,勤赢了。勤在一块石头上放好尜,把木刀左右甩两下,砍了,呜——落水里,在那头“岸边”。水不深,也不宽,武跳过去,到“对岸”捡。
明:“就这呀,怪不得我表哥……”手举起,松开,尜往下落,紧接着啪的打出,尜飞得高,撞到葫芦口的崖壁,滚落下来。他们赶到,尜在水里。这块都是泥,尜掉在中间,不靠边儿。明在岸边,回头问:“谁去取呀?咋没人取?”武够不着。文:“谁打落的谁取。”明:“我这板儿打完了,下一个该你了,你捡。”文:“到我这就我捡!”人都在那杵着。武绕远跳对岸,踩泥里,用棍子把尜拨近,捡回来。文武,“你看看你鞋……”
“不玩了。”勤他回去有事儿。
文眯着眼看勤远去的背影,“他他要当班长了。”武问:“他当班长,立本干啥呀?”“狗东西,问他都怎么安排,他不告诉。”文吐口唾沫,转身推一下明,“原来就不该帮他,真不该……现在牛了。”明不高兴,文又推一下,“哎,你呢,你将来干啥?”明:“不知道。”“你能不知道?”“没人呀。”文心里:最重要的事没人告诉你的,傻等吧。你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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