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掰完了开始吃一个个块的。狗看着孩手里吃的,一本正经,目光严峻地看,不像对大人那样摇尾。艾家的是条岁数大的狗,卧着呢,躲到一边,不让孩子抓它的毛。孩子们起来换个地方坐,大狗立即过来在地上寻。两只狗一高一矮来回在窜动,梅用月饼引领狗的方向,让狗站在秋的影子上,玉告诉秋:“狗踩你了,踩你影子。”秋狗:“去,远点,我踩你的。”她坐那旋转着屁股,用两只脚踩狗的影子;玩累了,拿月饼给狗看,然后偷偷换做土坷垃往远处扔去,两只狗去追,寻找,摇动着尾巴。尾巴上翘,在月光下映着影儿,好看。
老单动物的尾巴是从水中生物源流发展而来的。水中是必不可少的,是强有力的。在陆地进化,避险攀援树上,有如安全绳,在追逐被追逐的过程中有实际作用,其他在退化,或成为一种装饰,如毛发,或表达什么信号,或是拂尘而已。
全妈和隋婶隔墙话,银色的月光下,一边抻着腰,一边听孩子的声音。她们还不想叫孩子回来睡,挺好的。孩子们也不喧闹。
“今年合社来的东西不多。”
“我们就买了三次。”
“今夏我买了,八次。”
“没时间,都上班时间来,一会就卖光了。”“全是半大孩子挤。咱们也没法挤,也挤不过他们。”
“多有多吃,少有少吃。”“就是,没有不吃。”
“棉衣做了?”
“没做呢,我就改改。”
“今年阴历早。”
“今没蚊子。”
“就是,真好。”
树枝和叶子在月光下跃动,因为它们的根长在地下,不能行走。
春丽在灯下看书。春花回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呀,春丽有你出就行了呗,春花问看啥呢,春丽啥你也不懂,春花也不用你干活呀,春丽过节有活儿也不干呐。春花看春丽光着脚,“咋不穿袜子?”春丽“洗了。”春花笑指春丽的脚,:“二脚趾头长,不养爹和娘。”
春花去缸里舀水,“缸咋又没盖盖儿呢?”春丽隔了一会:“忘了。不用盖。”春花:“那不落灰吗?”妈:“不落灰呀。”
月光投射到炕上,不用电灯,老单爷和立本唠嗑,谈到学校,师生如朋友,也是形式的一种组合,如星球环绕被环绕,人相互欣赏相互吸引,有的像双星互相缠绕。近代中国兴起了新文化运动,内外激荡,喊出劳工神圣——社会应该实现人与人平等,不应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纸条上:人际关系如星体间保持相对独立。
月亮周围,蓝白云,比白的好看,更深的蓝,镶金的云,云不多,分布成连接状,像灯笼下方围绕的那种图案。
老曲爷他最喜欢这样一句话“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
立本悠悠信步,观赏着往东走。那是去挖野菜割草的路,月亮看上去与太阳大一般。立本知道月亮不发光,是折射了太阳的光,光被吸收了一些,反射减弱。月亮是夜晚的,恰如其分。它和太阳一起构成了冷暖光阴,陪伴着人类。立本吟诵:“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流水有一段平缓开阔,浮着彤彤的圆镜,镜面映上了风的影。
这路在晚上没走过,如今心里放松,多走了很多。
水在夜晚看不见底,看了很久,从东边的沟旁往回走。
进家,爸妈没有睡,在话儿,问立本看月啦,立本今月亮真圆呐。月亮平时也有,也圆,但和今不一样,饶情绪与月光融一起了。节日是一种仪式,老人。
立木回来了,爸问:“你上哪了?”
丽抢着:“又上大叔家了!”
“人家不睡觉哇?”妈。
立木:“挺多人呢。”
妈问:“干什么?”
立木:“唠嗑。人家换的大灯泡,可亮了。”
丽羡慕,“下次带我去呗。”
“睡吧,明别起不来。”爸。
入夜,凉,开的窗也得关上。冷空气从高远之地如同千军万马行进,它们是昼伏夜校镇边角,虽未至亦有余波风息。晚上最低气温十几度了。大人对温度注意,孩子只知道看,嘈嘈热了冷了,不问具体温度,睡着了就更不问了。
老人在,早晚开始凉了,基本是这样吧,一年四季嘛。
纸条:认识有两种,一种是反复调整校正达到准确,一种是尝试—记忆—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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