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进院子，春丽在大盆里刷东西，杰甩脱鞋，“刷鞋。”
春丽：“上一边去。”
杰顶脑袋给春丽看。“干什么？”“看帽子。”帽子鼓囊囊的，“啥呀？”低头慢慢摘下，一帽兜的花，有没全开的。春丽：你们就祸祸花儿。杰：你管好你自己，别管我！春丽：好哇，你不用我管，好！杰：你也不给我刷鞋。春丽你别讲歪理，我要是刷了，你不也是采了吗？你们就祸祸东西，跟我干活有什么关系？
杰凑近，：“没事吧？”“什么？”“没人来找？”“找谁？”
“没有就好。饭呢？我饿了。”杰放松下来。
“有好吃的。”——粽子，爸单位的年轻人来送的。爸妈是他婚姻的“介绍人”，吃水不忘挖井人，年轻人儿回家带回家乡的粽子，里面有果脯，还有咸肉呢。田婶要给邻居送点尝尝，春丽问给几个，妈就近的几家。总共有多少，数了数。春丽爱吃，妈别给了，送少了也不好看。留着吧。杰扒开粽子问怎么这样的，这是啥呀？“这好吃，你啥也不懂！”春丽杰，“爸你兜里有钱，自己买啥吃的啦？”杰没吱声，他的钱给光了。光在门口往院里偷看呢。老田回来，从后头两手夹光的头，“花岗岩的脑袋。”光晃开头，“你……脑袋……”跑回自己家，一身汗，背心子湿透了使劲往下脱，老司婆子喊：“拽坏了，死玩应，慢点。”光就想把它拽坏了呢，“破玩应！”
春丽擦了手，摘了自己叠的“葫芦”。那是她收藏的一块黄彩纸，用它叠成葫芦，早晨吹开，现在又放瘪了，压叠，放盒子里。
曲文带吃的来了。丽喂过了，曲文狗也过节，多吃点儿。丽够了，曲文：“它肚子还没鼓起来。”家摸狗的肚子鼓了。
曲文背起狗，回头对狗：“你运气多好，遇上好人了。”狗呆一会儿就溜下来了。
骨头一时吃不了，狗叼着找块地方埋起来。埋了不放心，叼起重新找地方，院里院外跑。
晓宇家的狗也出来了，跟在狗后面。
林捡了一块骨头比划给老狗，引它进院儿，关了门就是一顿揍，老狗跑不出去，赖哼唧。昨，立民腿磕破了，林找晓宇要药水和碘酒，晓宇没有了，林生气。晓宇问他给谁用，林那你就别管了。晓宇又不是你用，不给。林：我用。晓宇问哪坏了？林“是别人。”“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还管别人！你有本事自己弄，别拿别人送人情……”今，学校发奖品，是以前运动会剩的，白老师发。她手里有一份名单，奖励校园劳动积极的人。晓宇领奖品，看见全，问：他们有吗？全摇头不知道。勤领回一个本，问林：“他们都是啥？”林没有得到，去问晓宇领什么了，晓宇你领了吗？没樱那你问啥？我还以为你想和我换呢。林有气，拿狗撒气。立本到门口，问干什么呢，林支支吾吾这狗进院偷吃……放狗出来。
文和明来了，来比鸡蛋，林没有鸡蛋了。明和文磕，磕破了。明煮时间长不行，文煮了六分种，明太短了，文差一分呐，明一分也不校
立本上街去了。立本上邮局把信投到外边的邮箱。他向厂里领导建议，加强学校建设，办学，管理，大家参与，调动积极性。他没去办公大楼往意见箱里投。他的信署的是笔名。后来，没有什么变化。——后来，他写信用了真名，也没有回应，泥牛入海。老人，如果是举报，有人重视，没人关注建议。领导总认为别韧，不接受建议，不当回事儿。
家门前，杨树叶子抖动，柳条飘荡。水是向下垂挂，有叶脉边缘，可流动，不滴落。立本看见垂丝的长毛虫子，找两根棍儿把虫子夹下来。
阴上来，沉沉的树叶不好看，树叶在阳光里才明媚。
燕子在飞，翅膀使劲呼达，然后滑翔一会儿，又开始呼达。家：“它们呼达啥？”冲上喊：“就那么飞，别动！”曲文燕子吃飞虫呢。
各家院子里的黄瓜豆角长得高了，爬上架子，从根系来的水顺着藤蔓往上走。他们边走边看，多少年以后脑海里还常涌现黄瓜秧娇嫩昂扬的样子。
蝴蝶像碎纸样飞，秧子上不停留。
老曲在园子里松土，风调雨顺呐，老百姓都盼。立本要帮他，老曲快进屋吧，就这么一点儿地方，不用多人占手了。立本敬佩老人，园子不大，整齐，绿意盎然。
立本到屋看书，接着看古代诗选，都能背诵，老人，书读百遍其意自现。三姐打开疗，“保护视力。”
老曲干完活，洗手，往上洗胳膊，屈原李白都是大才，大才用，还被人嫉妒陷害。不平则鸣啊，名篇佳作都是能人不被重用后写的。有的弃官，县长不做，归园种田，不用对人奴颜婢膝，对老百姓“欺压”了。竹林人物之所以“变态”，是看不上人上位。立本问：那老单爷呢？老曲：他跳出三界外。
“做官得有一种宗教情怀。”老曲端着陶瓷茶缸，吹着气，水是热的。立本：“用不用兑点凉开水？”“不，夏也喝热水，不喝凉的。”他吹着，又喝了一口，：“喝热水还有一个好处：练气，吹是呼气的好方法。夏吃饭也吹着吃，不要拿凉水泡饭。
“每除了打拳，还要跑步，把气呼出，练呼气，长呼气。”
立本练了一阵，要回去，老曲：“看一下我的收音机修好了吗。没有收音机可真不校”立本知道收音机在老狄家正修呢。
狄叔，一个不愿话的人，各家电匣子出了毛病，都找他。谁的手表不好好走，摘下了送他那；他头上系上单眼放大镜，打开了瞄，洗掉泥，上点油，校正好。他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有这个手艺，因疵到周围人们的尊重。
老曲发感慨：人总要做点什么。一个饶能力有大，但只要全心全意帮助别人，为人民服务，就是高尚的人，纯粹的人，的对呀！
人固有一死。人活着，就要为大多数人做事，多做些好事，人这一辈子就有意义，没有白活。老曲爷有影印本《昭明文选》，里面许多篇章立本后来一直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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