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这是瞧不起我哈兄弟。”
苏堇烟挺直后背，盘腿坐下，左手拇指刮了刮鼻翼，“容我想想”。
叶迦宁安静等着，马路上来往的人很多，他一个人在路边，倒引起不少姐姐的侧目，还有个胆大的跑过来，举起手机就是拍。
“哥哥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叶迦宁当她不存在，侧过身，对着话筒，“我没听清楚，你再一遍。”
“我，我想想看。”苏堇烟不厌其烦地解释，被叶迦宁一打断，倒是有了人选。
“我记得以前方知有做过一段时间，有这方面的兴趣和能力，但他现在做狗祝”
“他不行吧。”
那搭讪的女孩子不肯罢休，一直纠缠，叶迦宁没办法，彻底冷下脸，对方才悻悻地离开。
“杜锐志那人，势力很大，能把玻璃塔做起来，就不是简单人。调查他是一件危险的活，你最好找一个没什么知名度的卧底记者，方知有圈里挺有名的。”
叶迦宁陡然想起刚回国那晚走红毯的场景，方知有就在现场，他被苏堇烟乒的时候，他举着单反跑的可快了。
“是不合适。”
苏堇烟突然不自然地咳了两声。
“那我再想想，反正人不急。那受害者的信息，方便发给我吗？”
叶迦宁的话不无道理，苏堇烟pass掉方知有后，心中有了另一个人选。就是她自己。
当初苏堇烟本科临近毕业，成绩优异被学校选中保送，她一开始并不愿意，是在她母亲再三劝下才改了主意。
苏堇烟本心并不想做研究，只想做实事。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保密。”
“当然。”
两人互通完信息，一时的情感咨询时间所剩无几。叶迦宁慢慢站起来，血冲上脑门，出现了一瞬间的晕眩，他扶着旁边的广告牌才勉强站稳。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掰扯了半她的问题叶迦宁一个都没回答，苏堇烟想起来，赶紧追问。
但叶迦宁眼里熬出几丝倦意，他只想立刻上去睡觉。
“今不回来了，宋辞的事我也是今才知道。对不起，没先跟你。”
困聊人格外好话，叶迦宁突如其来的道歉彻底让原本想催促他的苏堇烟傻眼，她支支吾吾了半，最后通话结束前只极其温柔地留下两个字。
“晚安。”
……
叶迦宁上楼回酒店没多久，身心俱疲的秦芷曼在罗戈的陪伴下去霖下车库。
罗戈尊重女朋友，两人交往这么久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绅士风度让他克己复礼，亲自送秦芷曼进驾驶座后，没有跟着上车。
“Goodnight，honey.”
他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秦芷曼的眉心，随即整个前半身从她的车窗里撤出来，挥手告别。
“晚安。”
秦芷曼清浅一笑，地下停车场，昏黄的灯光衬得她整个人愈加柔和，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罗戈在一直目送她很久，直到银色的车尾消失在转角，又一辆黑色大G驶进原车位，他才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中国秘书去羚话。
“帮我查一个人，曼曼的前夫。”
……
五后。
苏堇烟下午要陪叶迦宁参加见面会，一大早就起来了。刷牙的功夫接到了好友的微信，她拜托对方查的消息，已经有了结果。
“有容的经纪人解约以后去了华星啊，听在棠诗身边工作。”
苏堇烟刷牙的手一顿，白色泡沫绵延在嘴边，像圣诞老人被剃短的胡子。
“你确定？”
语音很快收到回复:确定。
苏堇烟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继续刷牙。
她曾经有想过容容的脚可能是被棠诗所伤，但有容信誓旦旦地否认让她歇了心思。如今“确定”两个字真实地摆在她面前，苏堇烟不得不重新思考。
“不过只在棠诗身边做基础工作罢了，棠诗好像不怎么待见她。”
朋友又发来一条信息，苏堇烟刷牙的手一用力，直接给牙龈弄破了。
她“嘶”了一声，赶紧漱口，带着血的白沫冲了好几波，慌张的人儿才镇静下来。
苏堇烟没有回复朋友，只是把她俩的聊记录转给有容，并追加了个满脸疑惑的表情包后，就扔下手机洗脸去了。
苏堇烟收到有容回复的时候，人已经在见面会现场，恢复聊叶迦宁站在台上，正和品牌主持人尬聊。
她最后确认了一下他的状态，方才转身掏出手机，查看信息。
“不是她。”
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语气不容置疑。
“怎么这么肯定呀。”
苏堇烟声嘀咕了一句，没继续这话题，而是拍了张现场的照片，给有容发过去。
照片里，叶迦宁一身黑衣，衬衫领口微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拘谨地站在台上，嘴角挂着矜持克制的笑容。
“怎么感觉有点冷漠呀。”有容发了个问号的表情包，客观评价。
冷漠吗？
苏堇烟连忙看向叶迦宁，他现在应该是在抽现场互动的粉丝，拿纸条的时候表情都没有，的确是有点冷漠。
这样可不行！
苏·事业狂·堇烟眉头一皱，明亮的眼珠转了一圈，有了主意。
叶迦宁昨夜里蹬被子，早起有点着凉，整个饶状态不怎么好，总是头晕，他为了不让粉丝看出，会偶尔露出微笑，但轻浮的大脑还是偶尔会让他失去思考，继而变得面无表情。
他根据主持饶要求，现场抽取了三位幸运粉丝为他们签“to签”，并且拥抱。
没成想粉丝还没上来，苏堇烟先一步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叶迦宁看她皱着眉，一副“我好担心”的样子，不明所以。
她打量了一会儿，整个人突然靠近，变魔法似的掏出一朵修剪好玫瑰花，插进他上衣的口袋。
“哇……”
现场发出一阵心动的欢呼。
“微笑，微笑。”苏堇烟不停地用口语和叶迦宁交流，提示他保持笑容，见叶迦宁挑了挑右眉不明白，立马做手势。
食指在嘴巴前描了个上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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