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容安安和容峥自然是去找各自的朋友，她其实也可以，但最好的朋友谢洁回北方老家过年去了，再想临时跟其他人出去是要呼朋引伴的，而她并不想跟一大群人出去玩。
容易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顾归帆他要回去写作业，那她就也回家补觉，等睡醒了刚好可以借他的作业来参考。
对待寒假作业，她的态度一直是完成即可，至于想提高成绩，是不能靠这个的。作业照鼓是大部分学生的平均水平，尖子生要是一味躲懒，如此搪塞自己，迟早会真堕落到这个水平。
因此她索性在别的方面偷懒，譬如寒假作业就是能参考就参考，只认真对待背诵和理科大题也就是了。
可顾归帆今仿佛是吃错了药：“我想出去散个步。”
容易心中咯噔一声，她看着手机，手势看着像在查看网络页面，实际上却是在无意识地来回滑动着问：“一个人去？”
反正她手机屏幕上贴的是防窥膜，不怕被人发现是在装腔作势。
顾归帆答得极为含糊：“或许吧。”
顾正明听得一头雾水的问：“是约好的人放你鸽子了吗？”
他早在上次见面就看出顾归帆和容易关系匪浅了，甚至还误以为他们是早恋的情侣，这时自己心中有了悸动，下意识地就不会再把他们看得太暧昧了。
他以为顾归帆真得像他父母所的一样，是朋友众多，能约着一起出去玩的类型。
顾归帆为了金蝉脱壳，平时临时抓来的借口数不胜数，这时见先前的托辞被当了真，当着容易的面又实在是不便过多，唯有边想解释边找补着开了口。
“没有正式约定的事不能算放鸽子，我恐怕还是回家写作业的可能性大些，刚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准备告辞了。”
其他人都还没走，他若是率先离开，必然会显得失礼，因此他这会儿虽然是真心想回家去待着，也只能是准备告辞。
等到做客的长辈起身离开后，才轮得到他这样的辈告辞回家。
顾归帆没在这样复杂庞大的家族中生活过，多亏了顾云霆寄回来给他的礼物中还包括着几页手写的顾家拜年的规矩，这才让他事事都表现地异乎寻常的得体。
容易听他果然还是把回去写作业的事了，乌黑的眼珠子冲着花板一抬，翻了个挺好看的白眼后才：“那个……那你记得把作业借给我抄一下。”
抄作业是他们自娱自乐的法，彼此间都知道对方不会也不容许自己这样堕落，这才会开类似的玩笑。
顾正明朋友很少，因为在友谊上缺乏维系的经验，所以全然没意识到他们的是朋友间常有的仅限范围内使用的“梗”，他只当他们表达的是字面意思。
抄作业这样无伤大雅的事是往街上扔砖去砸十个人，当场就能砸到十一个时候抄过作业的饶程度，对课业繁重的高中生来尤其不值得在意。
顾正明眼前一亮的问：“我听这边各个中学间虽然因为升学率的缘故偶有摩擦，但寒暑假的作业却是统一安排下来的，我们的作业该不会是一样的吧？”
三个人在大年初一的当探讨起了寒假作业。
其他人不是没想过要旁听或者索性参与进去凑热闹，可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后，每一个还想继续搭讪她的都果断选择了放弃。
唯有顾正明仍旧在刨根问底，他之前的没什么朋友是真的，但有点自来熟也是真的。
顾正明确认过他们的寒假作业内容高度一致，便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开始就一道数学题倾诉不已。
他从前在首都生活，接触过和见过的人差不多都这么：你数学不错，得学着扬长避短。
十根手指尚有长短，况且是学习成绩，因唇了这一步，在此事发生之前，顾正明都认自己是真得数学好，当然，他也有竞赛成绩佐证。
至于顾归帆，则是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只要稍微多谈谈题目就会发现，他仅有的难题大概是要给扫一眼就知道答案的题目想过程。
顾正明既是没有被打击到，更没有嫉妒，他选择等容易看完了，也借一下他的作业。
“我总算明白刘老师为什么一提起你们选择来一中读高中，就会遗憾的直摇头了。”
他把容易跟顾归帆相提并论，是本能地把他们当成了一体的。
刘老师是附中高中部的数学竞赛老师，对容易和顾归帆这两个初中时就大放异彩的学生印象很深，在他们初中毕业前夕，已经提前畅想过如何介绍他们去参加奥数竞赛，大放异彩了。
结果人算不如算，他们约好似的一起换了学校待，这让他捶胸顿足，每每再碰到得意弟子都会忍不住讲一遍这件事。
据现在已经有了谣言，是附中学习压力太，所以才会让两位种子选手跑去一中升学，就为了体验一下真正的压力。
容易干巴巴的笑了一下，颜色是鲜活的，心情上则是很无奈：“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她先发制人，把顾归帆回忆时常用的表情占了，他索性无言叹气，仿佛有苦不出，只道：“不过刘老师还是这么幽默啊。”
顾正明用像是讲述新年趣事一样的轻快语气向他们转达道：“是啊，才过去一学期就已经有这样的传了，相信到我毕业，学校里怕是会流传有新的都市传。
几乎每一所历史悠久些的中学，都会有历代学生口口相传的传，其中以夜半时分，实验楼里标本活了之类的鬼故事居多，还有什么地下室里有个学姐自杀过，洗手间里晚上传出来有人唱歌等等。
容易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鬼，眼见自己也要被传成怪谈传里的主人公，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三个人三个反应，哪里是反应最平淡的顾归帆也在话时多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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