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看向徐宝儿，手中的金币随意往空中一抛，金币翻转上升至最高点，趋于静止之后，随即迅速落下。
不用猜，肯定恶魔朝上。
他手中的金币，无论翻转多少次，永远恶魔朝上。
这是一枚受到诅咒的金币。
“哎，看来向神祈祷，一点用都……”
还未看向手中的金币，勾陈早已预判了结果，可当他看向手掌心的那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圆形金币上栩栩如生的使，双翅的羽翼是纯洁无瑕的象征，合十的双手代表着爱与希望。
使朝上。
居然是使朝上。
怎么会这样！
勾陈手心微颤，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望向金币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
“使朝上。”勾陈声音微颤，掌心发烫，将手中的金币反复观看。
确实没错，这一次使朝上。
这枚永远恶魔朝上的金币，是勾陈家族世代相传的诅咒，诅咒他们永生痛失所爱。
勾陈不信诅咒。
他不觉得永生痛失所爱算什么诅咒，他不会爱上任何人，自然也不会痛失所爱。
这枚金币，对于勾陈来，更像一个有趣的玩物。也许到他这一代，诅咒就要断了。
“她赢了，使朝上。”勾陈看向雪地里的犟种，扯了扯嘴角道。
命运眷顾了那个犟种。
“大人，您打算怎么救她？”
“她作为人类的命数已定，快穿局最近准备报废一批垃圾系统，随便选一个给她。倘若她接受，那以后看她自己的造化。”
勾陈看向徐宝儿，他听懂了神的意思。倘若徐宝儿选择了系统，等于她接受了神的恩赐，成为了攻略者，得到了改变命阅机会。
如果徐宝儿拒绝了系统，等于她拒绝了神的恩赐。刚才约定失效，徐宝儿还是得按照原本的命运活下去。
她活不过二十岁。
“如果徐宝儿活过了二十岁，罚谁受？”
勾陈看向神的位置，改人命格，将承受极为严厉的罚。徐宝儿的命格注定她活不过二十岁，倘若她成为攻略者，侥幸活过二十岁。
那么罚，谁来承受？
这个问题很重要。
勾陈没有良心，更没有怜悯之心，他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才提出之前的建议。若是神让他受罚，那么他现在就弄死那个犟种。
“如果那个孩子活过二十岁，罚我来受。”
神留下这句话，直接离开了。
活过二十岁？即使徐宝儿接受了垃圾系统，成为攻略者，她也很难活过二十岁。
一是命如此，二是准备报废的垃圾系统，并不能帮助徐宝儿在残酷的快穿局活过二十岁。
神从来没打算让徐宝儿活。
无论是使朝上，还是接受系统，亦或是给予垃圾系统。
每一步，神都没打算让徐宝儿改变命格。
神是意的化身。
他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要救雪中的那个孩子，那个犟种。
命不可违。
命难违。
即使是垃圾系统，也不想让徐宝儿成为他们的宿主。徐宝儿不是定的攻略者，与徐宝儿绑定在一起，注定没前途。
看到眼前的场景，勾陈心想命格难改，犟种的好运看来只有一次。
没有系统想要选择徐宝儿，那么神赐失效。
在其他系统都拒绝接受徐宝儿之后，才有一个系统敢表态，它想要和徐宝儿绑定在一起。
“我可以选她吗？”
那个系统就是后来的徐墩墩。
徐宝儿加入快穿局之后，勾陈很快将徐宝儿抛到了脑后，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不值得他上心。
直到多年后空雷声大作，乌云密布，闪电如雨势般落下时，勾陈才想起了徐宝儿。
她活过了二十岁。
神为她承受了改命格的罚。
倾盆而下的大雨，如渔网般交织密集的闪电，整个世界瞬间恍若白昼，轰鸣声不断。
真有意思。
勾陈兴奋地笑了，看神遭罪可太令人兴奋了。
犟种，命还真硬。
她居然靠着垃圾系统，活过了二十岁。
命运再次眷顾了她。
勾陈原本以为自己与犟种不会再有交集，直到他看到徐宝儿的名字从倒数，一路爬到了榜一。
她的系统，还是当初那个准备报废的垃圾系统。
明明早就可以换更好的系统，犟种却没有换。
这么多年过去了，犟种还是一如既往的犟。
春日，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勾陈特地去看徐宝儿，去看他的犟种长成什么样了。
“系统，我有好多钱了。”
徐宝儿坐在浮桥上，一身白色蝴蝶花长裙，头上戴着梨花花环，朦朦如白雪。
法斗徐墩墩头上也戴着梨花花环，圆圆大脑袋枕在徐宝儿的腿上。
“金子。”徐宝儿拿着两块金条轻轻敲击了一下，眼眸被笑意浸染地格外明亮，脸颊露出巧的梨窝。
明明是庸俗之物，却因少女干净灿烂的笑容，变得无垢、明净。
风吹过，满树梨花雨纷纷。少女皎白如月的脸庞，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晕，收尽万千温柔。
砰砰砰。
勾陈听到心剧烈跳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后，显得格外突兀。
可爱的犟种长大了，变成了灵动朝气的少女。
一双白皙秀美的柔荑，划动水面清波，晕开层层水波，也晕开了层层心波。
勾陈再一次抛起金币，旋转的金币落下，这一次还是使在上。
诅咒，拥有金币之人遇到命定的女子，金币会使朝上。
起初，勾陈嗤之以鼻，一个哭包萝卜头，怎么可能是他命定永生不得所爱的女子。
这一刻，勾陈看着使朝上的金币，缓缓收敛了笑容。
他不信诅咒，所以想到一个歹毒的局。
这一场局，他要将高高在上的神，从神坛上彻底拉下来。
神代表意，意让他族人永世痛失所爱。
那么他要神永堕爱河，受尽情爱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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