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站定，一双浑浊却透着精明的老眼，将楚辞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开口道：“子，钓鱼老头是你师父？”
楚辞听闻，眉毛微微一挑 ，心中暗自思忖：我到底是，还是不是呢？听这老头的语气，似乎和那位认识！只是不知道他俩之间有没有仇怨？
罢了！
这老头在我身上嗅了两下，就知道燎云梯；再嗅两下，连钓鱼老头的事都知道了……
还是老实交待吧！
想到这儿，楚辞上前一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前辈，晚辈楚辞，倒是与您口中的前辈有过一面之缘。”
老者一听，脸上瞬间露出喜色，追问道：“钓鱼老头不是你师父？那你师父是谁？”
“回前辈的话！晚辈没有师父！”话一出口，楚辞便觉不妥，忙又补充道：“武道上有位老师，教了晚辈一套拳法。”
老者听完，脸色瞬间一沉，怒声喝道：“你放屁，文道无师，就你这年纪能修到文心极致？”
“仙道无师，能入得了灵台？”
“武道……”
“什么拳法？竟能让你年纪轻轻就踏入破碎境？”
老者瞪着楚辞，满脸的不相信。
“真意拳！”楚辞抱拳，不卑不亢地回应。
“真意拳？什么狗屁拳法？老夫怎么从来没听过！”老者一边轻捋长须，一边白眉一挑，“哎！不管了，老夫对武道也没什么兴趣！”
“子，既然你文道无师，就拜老夫为师吧！”
“啊？收我为徒？这位前辈是文道中人？”
楚辞眼珠子滴溜一转，心里直犯嘀咕：这剧情的转折也太快了吧！不应该是大打一场，然后获得机缘吗？怎么突然变成收徒了？
想到这儿，楚辞开口问道：“不知前辈怎么称呼？簇又为何称为禁忌之地？”
老者身形一转，背对着楚辞和苏若兮，摆出一副十足的高人派头，道：“提起老夫之名，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话音刚落，他又猛地转过身，面向二人，一边轻捋长须，一边微微抬头，仰起45度望向空，“老夫名为纵！怎么样？吓到了吧！”
着，老者还斜着眼，偷偷瞄向二人，观察他们的反应。
只见，楚辞与苏若兮对视一眼，脸上瞬间布满黑线，那表情分明是在根本没听过。
苏若兮柳眉微微蹙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前辈，不知棋圣横是您什么人？”
“纵！横！纵横！”
楚辞眼睛一亮，像是捕捉到了关键线索，口中重复着这两个名字，脑海飞速思索。
随后，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看向老者。
“前辈莫非就是棋盘之上无敌手，黑白世界乾坤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智冠群英，压得一代文坛抬不起头的——纵子？”
文饶嘴，骗饶鬼。
纵子三字被楚辞咬得极重，那抑扬顿挫的语调，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和这位纵子相识已久。
事实上，在此之前，纵之名，他压根就没听过，仅凭苏若兮的一句话，再加上大胆推测，就开始信口胡诌。
而且是面不改色。
老者听着楚辞的话，古井无波的脸上，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他心里直犯嘀咕：老夫有那么厉害吗？不过，细细琢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智冠群英，这些词的还真就是自己。
至于压得一代文坛抬不起头，虽然夸张了些，但听着莫名舒坦，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抬眼望向楚辞，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越看越觉得这子对自己胃口，面色也跟着和煦了很多。
他右手半握成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咳——，子，既然你知道老夫的威名，那就拜师吧！”
着，纵子双肩一挺，胸膛高高隆起，脊背笔直得如同苍松，目光紧紧锁住楚辞，眼中满是期待，就等着楚辞点头答应。
楚辞瞧着纵子这副模样，心里门儿清，自己这通马屁算是拍得恰到好处。
可真要拜纵子为师，他既不想，也是不能。毕竟自己是兵家文心，要是改投纵横家，日后让兵家的颜面往哪儿搁？
“纵子前辈，晚辈是兵家文心，您是纵横家，拜您为师呢！也不是不协…”话到这儿，楚辞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故意微微一顿，卖个关子。
“前辈智压群英，让文坛那一代人都抬不起头。晚辈不才，亦是如此！”
纵子一听这话，白眉猛地往上一挑，双眼再度将楚辞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可这次，眼神里没了刚才那股子欣赏，多了几分审视。
只见，楚辞上前一步，微微一礼，朗声道：“前辈，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纵子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致勃勃，脱口而出：“子，你想赌什么？”
“前辈与子对弈一局，若子输了，即刻拜前辈为师；倘若前辈输了，需答应子三个条件！如何？”楚辞语速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得清晰有力。
纵子怔怔地看着楚辞，眉头轻皱，满脸不解：“子，你还是直接拜师吧！与老夫对弈，你绝无胜算！”
“这么前辈是答应了？”楚辞哪肯罢休，立马追问一句。
“子，你确定是要与老夫对弈？不换个赌法？”纵子似有不解，不明白面前这子为何会选择与自己对弈。
楚辞坚定地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罢了！老夫也想看看如今的骄有几分成色！”纵子见状长叹一声，无奈应允。
楚辞见纵子点头，趁热打铁：“那就立下圣道契约吧！”
“圣道契约？”纵子嘴角翘起，带着“那玩意对老夫没用！还是立下道契约吧！”
罢，纵子手起，指尖如电，轻点眉心，一滴鲜血瞬间飞出。
他双唇开合，“老夫纵，与楚辞签下道契约，如对弈输了，答应其三个条件！”
楚辞见状，有样学样，手指轻轻一弹，同样一滴鲜血飞射而出：“子楚辞，与纵前辈签下道契约，若对弈输了，愿拜其为师！”
话音刚落，两滴鲜血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冲而起。
刹那间，风云变色，冥冥之中，似有一根若隐若现的线，将二人紧紧连接在一起。
纵子衣袖猛地一拂，“呼”的一声，一副古朴的棋盘凭空显现，棋盘上的线条清晰可见。
紧接着，石桌、石凳也从浓郁的文气中缓缓凝结成型，稳稳落地。
他一步跨上前，身形一闪，稳稳落坐于石凳之上，动作干净利落。
楚辞脚尖轻点，紧随其后，身形一闪，坐到了纵子对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若兮有点摸不着头脑，心道：“这就赌上了？纵子前辈真是纵横一派的高人？只是这赌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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