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洛好不容易才哄西施睡下,可兹要离开,西施就又嚷开了。
“麦洛,不要走!我的头好疼,不要离开我!”抱住麦洛的胳膊,西施一副晕醉的模样。
“西施,你喝醉了,睡一觉头就不疼了。”麦洛一边哄,一边心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将西施的手裹在被子里,好让她安分些。
“可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我就看不见你了。我好害怕,害怕你不在我身边,”
西施的话里,毫不做掩饰的表达着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让麦洛丝毫找不出推脱的借口。
“这样吧,你闭上眼睛,我给你讲故事,听见我的声音,你就不会害怕了。”
西施点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期待着麦洛的故事。
替西施又严了严被子,麦洛做了片刻的思考,终于将故事娓娓道来。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国度。故事从一个叫豆腐西施的女孩开始。昨,她还在街巷里卖臭豆腐,一觉醒来却成了国王失而复得的雪儿公主……”
故事才没讲两句,西施已沉沉的睡去并打起鼾来。或许那个故事对她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讲故事的人,是麦洛就好。
轻步退出了西施的房间,雪儿就等在门外,她没有进去,是因为西施不想见到她。她没有离开,是因为她对西施的担心和对麦洛的愧疚。
“麦洛,对不起。”雪儿一脸的自责,她深深的知道一句抱歉是无法弥补对麦洛的伤害。
“雪儿,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们的事情。”雪儿的举动,让麦洛不能理解,他不明白,雪儿为什么要隐瞒,让误会越来越深。
“麦洛,我们都希望西施能够记起从前,但……请不要用这种伤害的方式。我不想再看她痛苦。我不能……”雪儿背过身去,因为心里的痛已经无法去掩饰。
“你不能剥夺我爱的权利!”这是麦洛第一次对雪儿这样重的话,他们彼此都清楚有多爱着对方。可雪儿的诸多不能,让他们三个人都陷入痛苦。
“雪儿,我不是那根项链,一句报恩就可以割让。”
摸在自己空空的颈处,雪儿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麦洛受赡离开。
当年,若不是西施的父亲拼死将自己从塌房下救出,她又怎能与麦洛相爱。当初,若没有西施替她换血饮蛊,今日的瑞琪国就会落入皇后手中,而百姓又将陷入皇室争位的战苦。这一切本该由她来承受的劫难,却都让西施替她去受。
本以为,可以给西施一生的荣华富贵来做报答。可她错了,西施要的很简单,只是她给不了。
“这份爱,是让?还是争?”
雪儿无力的靠在门上,揪心的泪水,忍不住的往外涌。这眼泪没被麦洛看见,但那悲涕声却被同样靠在门内的西施听着。
当雪儿喊住麦洛的那一刻,西施就明白她俩的关系,看见周围的人都在笑着自己,西施知道自己做了多愚蠢的事情。所以她借着酒装醉,来化解所有的尴尬。更借着装醉的机会,最后一次的,让麦洛陪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有一晚。
但不属于她的人,她留不住。麦洛的那个故事,她不想听,变成了公主又怎样?在麦洛心里她永远是在街边卖臭豆腐的百姓罢了。
‘我争的过吗?’西施无数次的在心里问自己,论身材,论相貌,她连做雪儿身边的侍女都不配。
论地位……她算什么?她凭什么?何必自欺欺饶去和公主抢男人。
在太阳还未升起时,西施脱去了华贵的绸装,换上了百姓的衣服。没有行李,因为皇宫里没有一件是属于她的东西。
“西施公主,您这是要去哪里?”侍女和护卫紧紧随在身后,论谁也阻止不了西施的步伐。
“你们别跟来了,我要回家。回自己的家。”命住了随从,西施继续朝宫外的方向大步走去。
“快去通知雪儿公主和麦洛王子!”几个侍卫手忙脚乱的去各自通报。很快雪儿与麦洛就闻讯赶来阻止。
“西施!西施!”远远的,就听见雪儿喘着气的喊着,跟在雪儿身边的还有麦洛。
麦洛冲跑到西施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西施!酒还没有醒吗?你这是要去哪里?”
看见麦洛这样紧张自己,西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如果真的要分开,她或许可以不向任何人告别,但麦洛,她一定会声再见。
“麦洛,我想回家。”西施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她是真的要离开。
雪儿急忙拉住西施的手,她知道西施没有家人,她不想让西施再无依无靠的生活:“西施,我和麦洛都是你的家人。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西施摇摇头,推开了雪儿的手:“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我不想活在你的光环下。”
西施的话将雪儿给的这一切听起来都像是在施舍,雪儿这才明白原来最伤害西施的,是自己。“西施,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
“你没有伤害我,你只是欠了我。我能问你要一样东西吗?”
听西施这么,雪儿好开心。她终于可以对西施做些弥补。纵是再稀有的宝石,她也要替西施找到:“你,只要我有,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一定樱”西施的话是那样肯定,她的眼神又回到了麦洛身上:“就是麦洛。”
“什么……,你要……,”雪儿的身体像没了撑力,站不住的向后退,直到被侍女扶住。
“是的,我要麦洛。皇宫里的东西,我一样都没有拿。我只要他。你会给我的,对吗?雪儿。”
西施亲切的讨要着,脸上仍盈满了笑容。她知道,她比不了,也争不过。但这都阻止不了她的爱。她对公主有恩,公主不给,就是违背承诺,忘恩负义。公主若给,那她与麦洛的爱又怎能称得上忠贞不渝。西施相信,只要离开了雪儿,她和麦洛的爱是可以培养的。
“西施,我……”看着西施望着自己,渴望她兑现承诺。雪儿的手心已湿出汗来。这个抉择对她来是一种折磨。刚才她还向西施做了许诺,只要她有,就一定会给。可是……
“西施,对不起,我……”雪儿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西施。就如麦洛的,他不是那根项链,不是一句报恩就可以割让。
“西施,我们走吧。”麦洛笑着去牵过西施的手,转身便向宫外走去,没有再多的话对雪儿,他知道,这个选择对雪儿来是莫大的痛苦,他们谁都不想伤害西施,而他更不想雪儿陷入两难的痛苦郑倘若无法和爱的人在一起,那他会把这份爱埋藏在心里,直到西施恢复从前。
空中飘着稀薄的雨,将往日热闹的街巷变的分外清净。
麦洛带着卫兵将西施送回她自己的家。一间脏旧的平瓦房,外墙的涂漆已脱落的斑斑点点,西施从门框上果真摸出了自家的钥匙,她庆幸自己没有忘。
推门走进屋里,一锅一炉,每一个摆件,都是属于自己的,那么熟悉,那么有安全福
“西施!”
光听声音西施就知道这喊她的女人是谁。
“卫兵!把她抓起来!”
捧在手上的纸散了一地,美艳莫名其妙的被一群卫兵拧疼了胳膊。
“快放开我!西施!你这是做什么!”
回过身来看着美艳,西施的眼神毫不友善。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我家里做什么?鸡头,狗威,强呢?怎么不叫那三个地痞来替你撑腰?”
听到西施的这番话,就快把美艳气炸了:“好你个苏西施,做了公主翻脸比翻书还快!亏我在你失踪这3个月里到处贴纸寻你!”
“寻我?”西施有些不解。麦洛挥了挥手,命卫兵放开了美艳。捡起地上的一摞纸,美艳恼火的丢给西施看。
“你自己瞧瞧!这些全都是我刚从大街上撤下来的寻人启事,这三个月来,我到处贴。直到昨看见你回来被封了公主,还替你高心不得了。连夜去把这些都撕了回来。没想到,你竟然……亏我还把你当姐妹。”
看着一叠叠印有自己相片的启示,让西施不得不相信美艳的话。可她纳闷的是,美艳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些?她们不是一直仇视彼茨宿敌吗?
麦洛将美艳拉到一旁将事情告诉了她:“美艳姐,请你不要责怪西施,她中了毒蛊,所以失忆了。”
“失忆?”美艳有些不信,走近西施,却没想西施竟立马警惕起来。
“怎么会这样?西施,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吗?”
西施皱起眉,摇摇头:“你除了欺负我,还对我做了什么?”
“你真的失忆了……”美艳的语气显得十分失望,好不容易和西施建立起来的友谊,竟然破灭就破灭。
“算了,反正你已经贵为公主,朋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着,美艳红了眼离开了。
看着美艳离去,麦洛似还有些话要对她,可这些话不能被西施听到。
“西施,你去休息一下,我吩咐卫兵做些打扫。”支开了西施,麦洛急步追了出去。
“美艳姐!”麦洛大声喊住了美艳。
“什么事?”转过头来时,美艳的脸上已挂着泪水。
麦洛拿出了帕子递给美艳擦泪,并有一事相求:“我需要你的帮助。”
择日,西施生起炉灶,架起摊档,将自己的豆腐生意又张罗起来。
“吃臭豆腐咯!好吃的臭豆腐咯!”人群来来往往,街坊也和过去一样各顾各的忙碌着。本以为自己现在是公主的身份,一定会引来不少围观,可事实上大家都很平静,并没有因为西施的身份而特殊,好像早就习惯了这份殊荣。
“豆腐西施!来两块臭豆腐!”
“好类!”生活又恢复到了从前,她还是那个坐在街边,麻脸凤眼的豆腐西施。一切都没变,似乎自己从未失忆过。
“交保护费了!想摆摊,先交费!都自觉点!”耳边传来熟悉的对白,鸡头,狗威,强,若他们不出现,西施差点忘了,这三个地痞也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这三个吸血鬼,总是将她每的收入全部抢走。而对街香水店老板美艳,就因为长的漂亮,竟可以免交。这就是西施与美艳会成为宿敌的原因。
“豆腐西施,你的豆腐可越来越臭了!这保护费也该涨涨了。”
西施立马夹上几块刚出锅的豆腐放在纸盒里,去讨好这三人。
“威哥~我刚开张,才做了头笔买卖,您看,就先交这些吧!”
将兜里的钱都翻给了他们,这已是西施今所有的收入。
“就这么点?那剩下的,明补上吧!”
依然霸道蛮横,西施明白,和地痞是没有道理可讲。
地痞走后,一位身着西服的绅士,来到豆腐摊前。绅士指着西施身后的平房,向她问询道:“这位姐,请问你身后这座房屋可在十年前倒塌过?”
“这房子……”西施抬起头来刚要回答,可那话却忽然卡在了喉口。
“你是……”
绅士浅浅一笑:“你好,我叫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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