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陈桉拿着一沓子患者住院记录走了过来，看见宋晏怔怔望向一处，他不由好奇也跟着看了两眼，“您看什么呐？”
宋晏收回目光，迈步往急诊科病房走，“没什么。”
他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来，“我们科室，一共有多少工作人员？”
陈桉抽搐了一下唇角，“老大，你比我来这儿的时间还久，怎么能...”
话没完，就瞅见自家老大面目表情转过头看着他，眼底有些不耐烦。
陈桉一激灵，“报告！医生和护士加起来，一共有16人。”
“去订16杯葡萄汁。”宋晏动了动唇。
“不是吧老大？你这是要请大家喝个饮料？”陈桉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进医院两年了，从来都没见过自家老大掏腰包请客，平常也都是肖医生请客喝个咖啡、下午茶什么的。
可听到自家老大喝葡萄汁，陈桉有点儿提不起劲儿，“老大，要不咱们喝咖啡吧？没听一大早喝葡萄汁的，我们又不反胃。”
人在反胃的时候，喝葡萄汁是可以起到缓解作用的。
宋晏没话，但是绷紧了唇。
“葡萄汁好，里面有青花素，可以抗衰老，抗癌！”陈桉连忙搭腔，时不时偷偷瞟宋晏两眼，“不过老大，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喝葡萄汁了？”
“我不喝！”宋晏转头，视线又落在一处。
姑娘眼眶嗪着泪，虽然已经适应眼前的场景，不再继续干呕了，可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您不喝啊？”陈桉搓搓手，“那我能不能申请喝两杯！”
“每人一杯！算上实习生。”宋晏懒得跟他扯皮，抬步继续往病房走。
陈桉撇撇嘴吆喝，“老大！你不爱我了——”
...
苏芍帮着护士处理完腿部受赡患者，感觉到浑身都湿透了，像是刚从冷水里被人捞出来一样。
护士摘掉了手上的橡胶手套，又接走了苏芍手里的塑料袋，“苏芍同学，你真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子。”
护士把塑料袋系了个结，“以前也有姑娘来当志愿者，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差不多要被吓得魂都没了。你也知道，姑娘都害怕虫子，我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三都没吃饭呐！”
别三了，苏芍估计自己一个月都不想吃饭了...
“你们急诊科的工作环境，都是这样...呃...”苏芍好不容易才想了个词形容，“...艰难么？”
护士来了劲儿，“这都不算什么！你还没看见更惨的，那些烧伤、电伤，还有出车祸的，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看着让人揪心啊！”
苏芍惨白着一张脸，有些勉强弯了弯唇角，“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好！你去吧，这一会儿也不太忙。”护士冲着苏芍摆了摆手，又去照看其他患者了。
女卫生间内，不断传出呕吐声，里面的人好像都快把胃给吐出来了。
卫生间离茶水间也不远，有一道身影端着空的保温杯匆匆路过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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