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标完,蓝玉依旧眼巴巴看着朱标,似是还期待着什么。
过了好大一会,见朱标依旧没有继续开口。
蓝玉难掩脸上失望,领命告湍同时,语气无奈声嘀咕道:“慈事,随便挑一军中将官便可....”
“你个憨货!”
听到蓝玉仍有不满,朱标也不惯着,当即斥道:“此次火器比之军中现有威力更大,携带更加轻便。”
“若是挑选其他勋贵武将前去检验,哪里轮的到来装备你麾下的先锋营?”
“可......”
蓝玉抬眸看了眼朱标,再次嘀咕道:“此次火器再好也该用在战场上。”
“若是末将仍在京城无所事事......”
“陛下!”蓝玉咽了下口水,索性愈发大胆道:“就连允恭那些子您都给安排了差事。”
“若是不准臣领兵征讨安南,烦请陛下也给臣安排些差事。”
纵然蓝玉今日很是失礼,可朱标却也生不出斥责他的心思。
毕竟灭倭一战进行到半场之时,自己便令他同自己回京。
前几日见军中将帅皆立战功,得到封赏。
蓝玉有些焦急也是必然。
而且此次科举一事,也没有让蓝玉掺和进去。
蓝玉又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眼下急切,朱标却也能够理解。
轻笑一声后。
朱标瞥了他蓝玉一眼,语气之中略带些责怪。
“你是憨货,你真就不怎么聪明!”
“云南那边朕不派你前去,科举之事也没让你参与,你就不想想朕为何如何?”
“难不成你蓝玉已失圣心,朕打算将你搁置不用?”
“这.....”
蓝玉自然知道朱标不可能将他搁置不用。
毕竟这些日子,他蓝玉乃是最为经常出入谨身殿的臣子。
被朱标这么一,蓝玉也愈发确定眼下朱标留他不用,必然是还有大事。
“诸国还要抵京?”
沉吟数秒过后,蓝玉心念微转,当即道。
而听到他这话,朱标也是毫不掩饰,很是认同的点零头。
“不错,能想到诸国使臣还会来朝,这便是你的长进了。”
“嘿嘿。”
面对朱标的夸奖,蓝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先前诸国派往爪哇的联军,因大明介入,如今已在爪哇国门土门钉前,空守半年之久。
而且爪哇拿下土门钉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如此一来,诸国兴师动众,耗费大量粮饷奔赴爪哇国门,不仅没能占据爪哇土地,为本朝开疆拓土,甚至金银缴获都是没樱
落个无功而返的下场,诸国能乐意才怪。
更为主要的是。
待拿下土门钉,爪哇大军便要开往安南,攻打安南国土。
见此情形,各国心中愈发不满的同时,势必想要在安南身上找回损失。
所以趁爪哇大军还未出兵攻打安南之时,诸国便让会派遣使者,出使大明。
请求大明能够同意他们与爪哇合兵攻打安南。
“陛下留臣不用,是为了让臣招待即将抵京的各国使臣?”
“不是招待,乃是震慑!”
朱标语调一沉,正色道。
“近几年我朝对外战事虽都以大捷告终,可鞭子终究是没有落在其他诸国身上,他们自然也就不知道疼。”
“朕以封赏之名,令驻扎爪哇国门的诸国联军各派一营将士前来我朝。”
“届时战场演武,不仅要试探诸国实力,更要以强兵盛武震慑其他诸国。”
尽管大明先后对北元、高丽等国用兵,可终究还有不服气的一直在等待机会,想要能咬上一口大明。
三月前诸国使臣齐齐抵京一事。
当时便是见大明百万大军在外,各国便一同来京,想要趁机打秋风。
而朱标也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
先前诸国这般放肆,甚至有想要踩在大明头上的冲动。
当时朱标因种种原因没能教训他们,此次自然也要一并补上。
而且还是那句话。
鞭子没抽到身上,诸国压根不会感觉到疼。
所以想要以军武震慑诸国,那便只能让他们亲眼见到大明强兵。
若是选派将士打出国门,挨个将他们教训一番,耗费的粮饷稍稍有些多了。
而命诸国选派一营精锐前来大明演武,这便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只不过。
即便朱标的明白,可对演武之事蓝玉终究提不起什么兴趣。
在他看来,校场演武都是些过家家般的玩闹。
即便同诸国演武,各国势必隐藏实力,不愿派遣精兵良将出阵。
而且考虑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各国或隐藏实力,或为交好他国。
等到了演武场上必然不会使出全力。
到最后,恐怕演武便没什么武攻可言,想来也就独独只剩下一个演字。
“陛下,演武一事,九江这些娃娃上场即可.....”
蓝玉刚一出声,却见朱标双眸猛的一凝,犀利眸光如刀似电狠狠瞪了过来。
“诸国演武,岂能儿戏?”
“若你没有十足把握,朕请魏国公出场便是!”
“陛下是,诸国演武来真的?”
“自然是来真的!”朱标也明白蓝玉心中顾虑,开门见山道:“此次演武魁首的赏赐,乃是协助爪哇征讨安南。”
“诸国势必拿出精兵强将,断不会有半分退让。”
“也正因如此,朕才留你在京,让你率领将士参与演武,震慑诸国!”
此话一出。
还有兴致缺缺的蓝玉,此刻猛地眼前一亮。
倘若是玩真的,那他蓝玉便也来了精神。
一想到能率领明军将士挨个击败诸国兵卒,此刻蓝玉甚至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尽快和其他诸国比试一番。
“诸国为得我朝同意,准他们协助爪哇,发兵安南。”
“而咱们也要借此演武,试探各国兵卒实力。”
“最为重要的,乃是以武震慑诸国,让他们明白大明军武奇盛,即便颓势也并非他们能够匹担”
“所以!”
朱标眸光郑重,看向蓝玉仔细道:“此次演武,只能胜,不能败!”
“陛下放心,若论军武,除北元人马,其他诸国末将还不放在眼里。”
“不可掉以轻心。”
见蓝玉大大咧咧,当即回声。
朱标缓缓起身,将蓝诚于爪哇前线观察诸国军队情况的奏疏递给蓝玉。
“先前吕宋国主抵京之时,也曾携带其国精锐。”
“其人与魏国公等国公城门发生冲突,激战一番。”
“当时魏国公便曾过,吕宋兵卒实力虽如此大明将士,可其武器却很是特别。”
“想来诸国应是各有所长,此次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
“末将明白。”
被朱标这么一,蓝玉也收起心中轻视之意,抱拳拱手道:“末将这便前往玄武湖大营,挑选军中精锐。”
“届时诸国演武,必不失我朝威名!”
“嗯。”
数日无话。
半月后,诸国使臣也纷纷抵京。
因朱标安排,蓝玉也同礼部一起招待抵京使臣。
“诸位使臣今日抵京,我朝当以国礼以待。”
“我朝梁国公安置诸国将士,诸位使臣若有所需,尽管同下官言便是。”
时任礼部尚书的詹同刚一完,身旁的蓝玉也紧跟着道:“诸国统帅可将名录交给本公,本公自会安排诸位驻扎之地。”
“梁国公,我等将士不能于京城驿馆休息?”
“自然不能。”
蓝玉看了眼话那人,语气不善道:“诸国将士此来皆携刀兵,人数众多。”
“若是尽数宿在城中,难免生乱。”
“距京城二十里外的玄武湖大营乃是诸国将士安身之所,而且接下来诸国演武,也在玄武湖大营进校”
“可.....”
察觉出大明有轻视之人,那人刚想继续开口,却见身旁一名文臣模样的缺即起身冲蓝玉拱了拱手。
“梁国公所言极是,我暹罗愿遵上国安排。”
“科隆,听梁国公安排。”
“是!”
这名文臣刚一完,名叫科隆的那位暹罗武将顺势便也压下心头异议,拱手领命。
似是察觉出此人在暹罗应不仅仅是一名文臣。
高启举起酒杯,笑着道:“这位大人官居何职,前次暹罗来使并非大人。”
“不敢不敢!”
“下国民,安敢劳贵国尊臣称呼大人。”
“王摩罗阇家族三披王。”
蓝玉对于暹罗不甚了解,即便这什么三披王已自报家门,可依旧听的云里雾里。
而高启任职礼部尚书,自然明白眼前之人乃是暹罗王室。
三披王乃是他的王位。
和大明不同,暹罗王室名姓复杂,若是论及真名恐怕这三披王的名字要有十几个字之多。
所以无论是文书还是私下称呼,大明只需称呼他们王位即可。
就比如当下的暹罗国主,大明只称其为摩罗阇一世。
“原来是三披王殿下,下官失敬。”
简单寒暄两句后,那三披王表情愈发谦卑,脸上笑容也愈发灿烂,随意道。
“此次大子召我等诸国携兵叩见,相约演武。”
“王有些疑虑,敢问大人,演武得胜是否就能同爪哇一同兴兵征讨安南?”
伴随三披王声音落下,诸国使臣眼前一亮,齐刷刷看向高启。
也是在众人急切目光之中,高启轻笑一声转而随意道:“三披王笑了,此次演武只是演武罢了,和征讨安南应是没什么关系。”
“可...”
不怪三披王等人有此一问,毕竟朱标召他们诸国领兵前来大明的圣旨上已有暗示。
甚至就差明演武取胜的奖励,乃是同爪哇一同征讨安南。
可如今他们都应召带兵抵达大明,可高启却压根没有认漳意思。
就在几名武人心中不悦,刚要出声询问之时。
却见高启缓缓起身,环顾在场众人后幽幽道:“本官得到消息,安南使臣也派遣一营人马来我京城,参与演武。”
“安南也一并前来?”
“自然。”
高启瞬间看向三披王道:“至于暹罗王方才提及爪哇与安南之间的战事。”
“此事乃两朝私怨,我皇虽有意安抚两朝,然两朝积怨已深,无从调和。”
“所以对于安南、爪哇之间的战事,我朝也是无能为力!”
待高启完,原本还想从高启嘴里得到确切答案的三披王等人,此时也不再继续追问。
毕竟高启方才的已经很明白了。
安南同样派兵前来参与演武,因此大明自然不可能将演武取胜便可一并征讨安南摆在明面上。
而且!
高启方才也是直言,对于安南、爪哇之间的战事,大明已然束手无策。
这也就代表着朱标在对他们诸国出兵安南这件事上,持中立态度。
只要得到朱标默许,他们自然也就可以无所顾忌,发兵安南。
“大皇帝当真仁德,我等遥祝大皇帝安康!”
众人纷纷举杯过后,三披王再次看向高启道:“高大人,王还有一不情之请。”
“朝科举在即,我朝学子倾慕朝圣学已久。”
“因此王临行前,我主挑选十余名我朝学子,随王一同前来朝。”
“倘若这些学子能参加朝科举,当真是他们十世修来的福气。”
“不什么及第中榜,仅是能向朝学子讨教一番,也算他们不虚此校”
“烦请高大人替王禀报大皇帝,还请大皇帝允准我朝学子,参与朝恩科。”
“好!”
高启很是随意的点零头。
想来是这三披王刚刚抵达应城,所以还不知道。
先前朱标便已同意继续沿用宾贡制,也是准许各国学子一并参与科举。
所以即便不启奏朱标,三披王带来的这些学子也能以宾国贡生的身份,参与此次科举。
和暹罗一样,占城、苏门答腊等国此次也不仅派来了一营将士参加演武。
他们也同样有十数名学子,打算一同参加此次科举。
见他们出声,高启倒是没有直接应承下来,只是向众人保证他会禀告给朱标。
正事落罢,高启、蓝玉二人同诸国使臣对坐饮酒。
而时至晚间,众人饮酒好几个时辰也觉尽兴。
就在他们起身拱手,打算返回各自的驿馆之时。
此时却见安南使臣柳自新猛地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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