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锦城大学的第一，棠炎也过这句话，”棠卿语气冰冷，眉眼间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与不屑，“可惜我没死，他跟棠明漪倒是快被我玩死了。”
路凌顷刻间捕捉到了棠卿话语中的深意，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棠炎的手，是你废的？！”
棠卿纤细的指尖在嘴唇上点零，轻笑一声，“整个锦城大学的人都知道，棠五少爷的手，是因为夜闯女生宿舍楼，被徐少所废，路少刚回学校，就给我安这么个罪名……”
“这是笃定我还跟三年前一样，没人撑腰，想怎么欺我就怎么欺我吗？”
路凌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细白的指尖拂过娇艳的红唇，眉眼间透着丝丝跋扈与贵气，心脏莫名跳了下。
他此刻才骤然惊觉，棠卿与三年前相比，变化的不止是容貌，还有性情。
他记忆中的棠卿，看到他连句重话都不敢。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棠卿，面色冰冷地俯视着他，容貌美丽，气质卓然，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态，都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与仇视。
看到这样的棠卿，路凌不知怎么着，心底得怒气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甚至罕见地主动解释了一句，“我刚执行完任务，回到学校，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棠卿原本以为，路凌面临她如此尖锐的态度，会跟棠炎一样，选择直接动手，却未曾料到，对方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忍了下来。
棠卿有点失望。
路凌没动手，她若主动动手，就是违反校规。
可惜了，今不能狠狠揍这混蛋一顿。
恰好此时，上课铃声响了。
没办法揍人了，棠卿也懒得再跟他浪费时间，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路凌看着棠卿的背影，眼底涌上几分若有所思。
——
棠卿前往教室的路上，粉团气得在她身边上蹿下跳，“棠宝，我们找个机会，去套麻袋，把这混蛋揍一顿好不好？！”
棠卿有些惊讶，这东西竟然知道套麻袋黑揍人，转头看过来，“你从哪里学的？”
这团子据它自己，是跟她绑定了，不能离她太远。
所以除了棠卿洗澡换衣服的时候，粉团几乎跟她形影不离。
她不记得她教过它这些。
粉团眨了下水灵灵的两只黑眼睛，“书里的剧情都是这样写的啊，对付无耻不要脸的坏人，主角也不需要讲武德，月黑风高夜，套麻袋赛高！”
“这不叫无耻，叫惩奸除恶！”
棠卿脚步倏然一顿，“是系统里自带的书吗？”
家伙扑腾着，了一连串的书名，“是的，棠宝，你没醒过来的时候，我一个人好无聊，就看了很多书，像什么一胎九宝，团宠女主，替身情人，虐恋情深，系统逆袭都看了好多好多……”
棠卿听着粉团的津津有味，唇角掠过点儿笑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团子，“乖，可以看，但刑法以外的东西，不要学。”
她要揍路凌，也会光明正大地揍。
还有就是，对于路凌那种心高气傲得人来，背后套麻袋，可算不上什么惩罚。
团子顿时蔫了。
恰好棠卿走到了教室门口，此刻已经开始上课，这一节正好是蒋璇得课。
蒋璇看着站在门口的棠卿，语气透着冷淡与厌恶，“上课都能迟到，像什么样子？这节课你就站在门外听！”
棠卿视线随意在黑板上扫了一圈，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完，转身安静地走到一旁的走廊上去了。
蒋璇见棠卿竟然真的走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的本意是逼棠卿对她低头服软，对方三翻四次让她下不了台，她好不容易抓到棠卿的错处，势必是要给对方一些教训。
却没想到棠卿竟然争都不争一句，真的跑去站走廊。
将刚考选拔赛第一名的超级才放在门外上课，别那些学生会怎么想，单就校长那一关，她都过不去……
蒋璇额头渗出了冷汗，她正思索着该怎么挽救时，就见坐在第一排的柯梦凡忽然拿起书本，对她，“老师，你这节课讲的内容，我都学会了，我去跟棠卿同学一起学习！”
柯梦凡完，对着她鞠了一躬，面容严肃地拿起书就走了。
蒋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第一名被她罚站，第二名去陪着罚站……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这个情景，会怎么想她？！
但柯梦凡的背景，比棠明漪还要深，她更加不敢惹。
——
棠卿正将书铺在栏杆上，看着楼底下的操场吹风时，忽然听到身边传来动静。
转身，就看到柯梦凡将书放在了她旁边，看着她的书，“你今准备学什么？”
棠卿，“……”
真不愧是卷王，连这也要卷。
“我还没开始学，”棠卿声音罕见地透着丝烦躁，“我昨晚又把那位美人惹生气了，今没有心情学习……”
作为一个直女，柯梦凡不太懂情爱方面的事，但她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认真地询问，“你们吵架的起因经过是什么？”
棠卿想了想，将她与折兰律之间的对话，了一遍。
柯梦凡听得直皱眉，“棠卿，这件事情应该反思的不是你，是他，你太惯着对方了。”
柯梦凡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知道，一个合格的伴侣，不会去剥夺对方喜欢的东西。
“不是他的错，”棠卿不知道该怎么跟柯梦凡解释，她跟折兰律之间复杂的过往，缓缓地，“他以前应该很支持我做我喜欢的事情，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那些事对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也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他才会，不希望我重新走上这条路……”
依照棠卿的聪慧，她自然能猜出来折兰律生气的原因。
她十九岁那年的死亡，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是因公殉职。
而这个因公殉职，八成又跟科研界脱不了干系。
而截至目前为止，除了折兰律，没有人知道她回来了。
只要她放弃科研这条路，跟折兰律离开，或者去另外选择一个职业，就不会再经历任何危险。
折兰律生气的背后，是深深得恐惧。
她一死了之，什么都不知道，却将失去的痛苦，尽数留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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