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本事
下午，张素华和邓如贵双双到张老师的办公室赔礼道歉。终于服了张老师给邓玉强参加毕业考试和补考的机会。
邓玉琴心里莫名的感到失落。爸妈都退了，自己考不起大学，只有当知青！谁招她回城呢？
“邓玉琴，你还怕考语文嘛。我爸，饶情绪非常重要，高心时候做任何事情都会顺利，如果不高兴多半会失败。所以邓玉琴，你要高兴。高兴才能考出好成绩。”刘清秋挽着她的右手，胡燕挽着她的左手，三个人兴冲冲地向考场走去。
“嘿，上午你们家邓玉强又惹了啥事？”胡燕笑着问。
“哎……也没啥。”邓玉琴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
“哼，我才不相信，期末考试还来找你，没事会找你？”胡燕瘪了瘪嘴，一语戮穿了她的谎言。
“哎呀，他不想读书，想工作，上午没考试。”邓玉琴见她们俩都瘪嘴生气地样子了实话。
“你弟那么高，起码有一米八，他去当兵还可以哟。”清秋停住脚，看着邓玉琴。
三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着话，胡燕手一指惊呼道：“你妈，你爸。哦，后面跟着你弟。还真是四川人不得到就到。”
“他们去求张老师给邓玉强机会，让他下午参加考试。”邓玉琴扫了眼爸妈，淡淡地。
坐在教室里，邓玉琴还在想爸妈的安排。他们每个人都有工作，只有她，读了高中考不起大学，就必须当知青。
你弟人高马大，完全可以去当兵。是呀，如果他当兵，爸退休顶替的就该是我。他为啥不能当兵呢？
“喂，卷子。”老师把卷子发到她手里时，见她走神了，在她肩上拍了拍。
“嘿嘿。”拿起卷子，看着老师讨好的笑了。算了，考吧。当知青又不是坐牢，没那么可怕吧？
她浏览了一遍卷子后，心里有底了。填空题，选择题她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做完了。接下来是默写古文《劝学》前三段。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故不登高山，不知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干、越、夷、貉之子，生而同声，长而异俗，教使之然也。诗曰：「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神莫大于化道，福莫长于无祸。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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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玉琴默写完，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
最后一道作文题，写作文是她的拿手好戏，看了题目沉思了几分钟，她便沙沙地写了起来，如行云流水。很快一篇八百字的作文就写好了。
还没来得及检查，交卷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晚饭，饭桌上的六个大搪瓷碗里的面条上多了两片卤心肺，邓玉强碗里不但有卤心肺还有一个卤兔头。
“邓玉强，卤兔头好吃不，毕业证有保证吗？”邓如贵看着啃卤兔头的邓玉强，凹陷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放心，我是谁，只要我用心区区毕业考试难得到我吗？我保证拿到毕业证。”邓玉强抬起一张油嘴，得意洋洋，接着道：“爸，我拿到毕业证要顶替你上班哟。你莫忘了。”
邓如贵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看着他“你为啥就不想多读点书呢？”
“不读就不读，初中毕业证也校”张素华瞪了如贵一眼，对邓玉强鼓励地。
“邓玉玲，单位里给了你一个水果店的指标，你如果想当正式工就到水果店去工作。”邓如贵从包里摸出一张招工表递给邓玉玲。
“水果店？去卖冰糕，推着冰糕箱车子满大街跑？”邓玉玲眼前浮现出街上推着冰糕箱车子到处吆喝“卖冰糕啰，白糖冰糕，红糖冰糕，雪糕，冰棋淋……”那些晒得黑黢黢的女人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我去卖冰糕？不，我不去……”邓玉玲气愤地起身向里间屋走去。
“喂，你不去就没正式工了哈，别我们没给你找工作。”邓如贵也不拦她，冲她的背影喊。
“一到晚想要正式工作，有了正式工作还挑肥拣瘦。”张素华没好气地自语，她今没有冲邓玉玲发脾气，是因为她觉得凭邓玉玲的漂亮脸蛋就该有好工作。
“我给你保留三，你考虑。”邓如贵笑着走到邓玉玲面前认真地重复了一遍。邓玉玲翻了翻眼珠，白了他一眼，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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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期限，邓玉玲对邓如贵“爸，张厂长只要厂里有指标马上给我转正。他在水果店满大街卖冰糕，可不比在厂里当美工好。我找南哥设计的图案印在毛巾上很好看，卖得非常好，厂里的王美工设计得太花哨根本不好卖。他如果我愿留下，厂里可以去找市长特批一个人才指标给我……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去卖冰糕。”邓玉玲完紧张地用筷子敲在桌面上。
“你在厂里工作了一年多，他们给你转正了吗？正式工作只有这一次机会，以后我退休了，单位里也不会管。最重要的你不是人才。我的意见先要编制。”邓如贵不加思索地明了编制的重要性。
“卖冰糕怎么了，卖冰糕也是正式工。设计，又不是你设计的，你画得来吗？逗了硬你啥都不是，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还人才，到时鸡飞蛋打，连临时工都做不成。”邓玉莲看着邓玉玲噼哩叭啦了一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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