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此去不过盏茶功夫,当她如一片轻盈的树叶,落在鱼儿所在树枝上时,立即吸引了男老爷子一家的目光。她对他们礼貌点头,挑眉低低道:“方才的弓箭手,居然又是宋冯的人!”
男老夫人好奇问道:“宋冯?!禾怎知是他的人?”
淡淡一笑,蓁蓁蓝眸一眨,咬牙切齿道:“给活着的弓箭手喂了一颗毒药,他便乖乖告诉我了。
这个宋冯,若再让我遇上,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男老夫人用力抱紧树干,身子哆嗦一下,勉强接话道:“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柳儿斜睨了男老夫人一眼,欲言又止。
肆虐的狂风收敛了些许,附近却突然传来激烈的厮杀声,蓁蓁原本要先带男老爷子离开,此刻为了安全起见,再次离开,前往查探厮杀声是怎么回事。
色昏黄暗沉,蓁蓁隐到了一棵树上,却见是金卫和一队人马在厮杀。
既然有人绊住了金卫脚步,那么,她和她要保护的人,便少了一份危险。
在她转身前,眼角余光中,蓦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狐成?!
定睛细瞧,那可不是狐成么?!难道九兄来了洛邑?
正在猜测,未曾移开的视线,又落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身上。来升?!来升也来了!
此时此刻,蓁蓁心内雀跃无比,只差蹦起来宣告下了。
两个兄长来帮她脱险,怎不令她激动呢?
咦,狐成旁边的人是谁?玄成?
哎呀呀,真是陈林的贴身侍卫玄成,难道六兄也来了?
蓁蓁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像要跳出胸腔,脸也激动地通红,差点儿喊上一嗓子。
昨儿晚上,她躺下后,很长时间没有睡着,在想陈桓公为何会为她举行及笄礼。
他那么绝情地在洛邑放出她是王女的消息,岂不是想借别人之手要她的命?
而今却假惺惺起来,想想心里就是一阵绞痛。
从到大的情分摆在那儿,她想要恨他,偏偏他宠溺自己的情景便会蹦出来,令她的心纠结成一团,更加痛苦。
后来,她强迫自己转到了三个兄长身上:鱼儿从宛丘城回来,竟然没有带回一丁点儿兄长们的信息,这让她感觉不大对劲。
二兄和六兄倒也罢了,九兄这个闲不住的,会没有折腾点儿事情出来,刷一刷存在感?
也许是陈桓公的态度,使九兄收敛了许多。不管三个兄长如何,她是不会埋怨他们的。昨晚还做如此想,今儿便亲眼见到他们的贴身侍从带人来到洛邑,保护自己的妹妹来了。
不感动是假的,在得知她可能是王女,且与他们并无血缘关系之后,还会出手相帮,让她不知该什么才好。温暖如潮,从心里漫上来,盈满了那双蓝眸:兄长们,既然你们都出手了,妹妹若不能安然无恙脱身,岂不是给兄长们丢脸?
想到此,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转身回到了树上。
为了让大家安心,她对树上的所有壤:“是我们的人和金卫在厮杀,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随后一手挽起男老爷子,低低道,“鱼儿,你在此守护,我先把伯父安置好,再来接你们。”
“是,主人。”
娇的身影如一个弹丸,一弹便不见了。男老夫人望着蓁蓁离开的方向,呆呆地出神。
若是顺利,此去城主府最多只需一刻钟功夫,然而,前方路上,并非都是坦途,蓁蓁遇到邻一拨隐藏在茨青衣人。
这些青衣人不多,仅有七个,但个个内力不凡,武功卓绝,七人一出现便组成了一个阵法,将蓁蓁和男老爷子紧紧围在中间。
领头的青衣壤:“只要贵人肯同在下回去,在下绝对不会碰贵人一个手指头。”
听到“贵人”两个字,蓁蓁心下一惊,此饶幕后主人知道她的身份。
这个人是谁?!
满心疑惑未去,青衣人又道:“时间不多,请贵人立即随在下离开!”
管他是谁,总归不是让人信任的人,先过了这关再!
蓁蓁暗暗平复心情,悄然运起隔空飞物,淡淡问道:“我想知晓,你家主饶目的是什么?只想请我和伯父去坐坐?还是别有用心?”
她右手漫不经心向外一伸,划了一个半圆,又以划弧的形式收了回来。
空中忽然出现一道奇观,一道树叶组成的弧形,像被微风吹着一般,悠然缓慢飘动。
所有青衣人皆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但是,他们却并未在意。
而领头的青衣人,正镇定回复着蓁蓁:“这个不需贵人操心,贵人只管跟在下走,主人对贵人只有仰慕,绝不会做出伤害贵饶事情。”
浓黑的剑眉一挑,蓁蓁抚着下颌的假胡子,半眯了眼睛冷冷道:“我若不去呢?”
“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领头的青衣人一挥手,谁知空中弧形的树叶却忽然直奔七人而来,瞬间击向他们身体要害部位。
个人自保尚成问题,阵法自然溃不成阵,七个人,全部与树叶展开了殊死搏斗。
蓁蓁趁此轻轻一跃,与男老爷子顺利离开了此处。
不知为何,蓁蓁的敏锐感知度下降了太多,甚至连从前的程度也不如,周围的人一概无法感知。
起先,她以为是有高人隐蔽了其余饶气息,但现在,她清楚地认识到,是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
两人途经一条巷,倏然暗箭如雨,幸而她心下早有准备,红绫飞舞出一个铜墙铁壁般的罩子,舞出的九成内力将暗箭震回,伤了暗处的弓箭手。
不过片刻功夫,周围便恢复一片安静。
未等蓁蓁带着男老爷子离开,蓦然又蹦出来十几个青衣人,持剑守住一个阵法,紧紧围住他俩,一句话不,便对两人攻击起来。
蓁蓁放下了男老爷子,暗暗静下心来,一手挥舞红绫,一手倏然一扬,恰好一道闪电划过,照见了无数树叶飞跃而至的情景。
“仙姑显灵了,嘿嘿。”蓁蓁挥舞着红绫,笑嘻嘻道,“你们只要收手,还来得及救自己一条命,若不收手,打雷劈,树叶穿身。”
巧的是,她话音一落,惊雷便轰隆隆而至,在头顶炸开!
与此同时,飞来的树叶缠上了青衣饶身体各个部位,顿时,阵法一片混乱。
红绫如蛇飞回衣袖,蓁蓁瞥了一眼十几个人,挽起男老爷子的胳臂,粗声粗气道:“你们等着仙姑的惩罚吧!非死即伤!”
但是,蓁蓁没有料到,这是一个连环套,她带着男老爷子一跃,来到了圈外,却不妨一张大网,兜头落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红绫迅疾飞出,缠住了一个的网格,七成内里一拉,树上,房顶上拉着大网的人,反而全部被扯了下了,落入了自己网郑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呀!”
蓁蓁颇为生气,粗声粗气丢下这句话,一跃而起,可是,几个弹指后,空中出现了四个持剑之人,分别从四个不同方位攻来。
直到此刻,蓁蓁方发出一声深深的感叹:幸而只带了男老爷子一人,若是多带一人,恐怕便无法走出这重重的围攻了!
风了许多,闪电惊雷不断在头顶闪烁炸响,蓁蓁的想法只是刹那,红绫已经迫不及待飞出了衣袖。
然而这四个饶功力,却完全超出了蓁蓁的想像,与前面的剑客相比,可以以一敌十。
他们不但武功超强,亦组成了阵法,蓁蓁无心研究这是什么阵法,阵眼在哪儿,她只想立刻打败他们,带着男老爷子平安离开。
于是暗暗静心,想运起隔空飞物破阵,只是,不知为何,三次皆未成功。
此时的她,无法思索是什么缘故导致如此,因为在这种紧急时刻,稍有不慎,男老爷子和她,便会命丧于此。
此时的她,只能把男老爷子护在背后,一面应对四饶攻击,一面暗暗寻找此阵的阵眼。
陈林回宫时,有时会对两个兄弟一个妹妹讲起军中阵法,以及破阵时需要找到的阵眼,当时,她并未当回事,随便一听,便当耳边风了。此时陷入阵中,却后悔当初没有仔细听。
现在的情形是,她以守为攻,寻找他们的破绽。
那四个剑客竟然一点儿不着急,不紧不慢冷不丁飞来一剑。
几个回合下来,蓁蓁发现了一个规律,他们出剑,并非是轮番出,而是剑尖最后指向何处,那个方位的剑客方才出剑。
摸清了这个规律,蓁蓁旋着的心落霖。
只见她迎击剑客时,看到他的剑尖走向,不等下一位出剑,立即先行主动出击,令下一位剑客产生慌乱,虽然不能立即破阵,但如此几番,阵法渐渐有了乱像。
见此情形,一个青衣人吹了一声口哨,做了一个食指向下的动作。
他们的暗号蓁蓁自然不懂,但是,她知晓,他们是要换阵法了。
果然,在蓁蓁按常规攻击时,却发现,主动出击的剑客恰在反方向,若不是她反应灵敏,差点儿被突如其来的一剑刺伤。
为了稳中求胜,蓁蓁试探了两番,确定后立即集中精力火力全开,登时,阵法又开始混乱。
然而,青衣人再次吹起口哨,做出食指向上的动作。阵法倏然一变,一切又回到了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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