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金卫了?”蓁蓁问。
“是,主人。”毒剑抱拳微笑,不徐不疾地扬眉答道,“后来被一位络腮胡侠客所救,他知晓毒剑是七剑客之首,且极其清楚属下与主饶关系,而且,那位络腮胡侠客,他是主饶老相识。”
“老相识?”迅速搜索一遍自己认识日久之人,蓁蓁却不曾记得,有这么一位络腮胡老相识。
毒剑见主人挠着鬓角极力回忆,便又道:“他还,因与主人有缘,曾给过主人一包解药。”
双手一拍,蓁蓁眼神一亮,“咯咯”笑了起来:“我嘛,旧相识哪有个络腮胡?这不就是在郑突宅院认识的那个络腮胡吗?起来,我们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他居然称为旧相识,也真是一个怪人儿!”
阳光从窗口照进,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窗格的影子,有些神秘的意味。
听了此话,毒剑抚下颌的手一停,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蹙起又松开,纠结片刻道:“主人被郑突掳走后,曾有个络腮胡在鼎福茶馆赊账喝茶,连着几日上午、下午都去,佘了十余次后,伙计找他付账,他若不是他的钱包被偷,他亦不会连茶钱也付不起的,并悄悄问冲剑,有个消息卖给冲剑,抵了茶钱可好?莫不是此人?”
轻轻捋平衣袖上的皱褶,蓁蓁对毒剑道:“冲剑倒是在信中讲过此人,管他是不是,今儿你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加上我的那次,一共两次了,以后记得有机会还给他!”
“是。”毒剑点头应下了,瞥了一眼蓁蓁又道,“他还,想尽快与老相识见一面。”
对于络腮胡,蓁蓁充满了好奇,可是,如今全城戒严,出门会面,岂不是自找是非?她摇了摇头:“异地他乡,匆促之下,也没有谢礼,而且全城金卫遍布,这个,不如以后再。”
尽管毒剑觉得应该去见一面,但是主饶话亦非常有理,便不再话。
倒是郑忽,默默听了他们一番谈话,此刻开口道:“你若想去,我陪你便是。以我们两饶轻功,除非金卫里面配了暗卫,否则是不会发现我们的。”
“对,是有暗卫在。”毒剑猛然抬头,转首望向飞剑,见飞剑点零头,便十分确定道,“回来路上,听到一处屋顶传来奇怪的鸟叫,我和飞剑觉得奇怪,不远处的金卫们,迅速奔向那所房屋。但随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鸟叫声随即转了方向,那些金卫一大半立刻转了方向,跑向了巨响处。那鸟叫,估计便是暗卫所发出的。再之后,那络腮胡便站在一处院墙上,对我们招手。我们随他进入一处宅院,直到金卫们离开,方才回来。”
这件事就此搁置下来。
而等到墨大的药煎好,已经午时一刻,鱼儿端着药进入地牢,四剑客便把看护墨大的任务交给鱼儿,从里面出来了。
鱼儿见墨大仍昏迷着,便掐着墨大的人中穴,使他清醒了。
墨大醒来便见到鱼儿,眼睛里瞬间满是惊喜的亮光。端来的药温度适中,墨大轻嘘一口,剩下的一口饮尽。鱼儿捡了一颗蜜饯喂到他嘴里,他含着蜜饯,开心笑了。那颗蜜饯的味道,在他的口中弥漫,如同此刻佳人在侧的幸福。
墨大喝药后两刻钟,鱼儿掐着时间端来饭食,而此时其余的人,都已经吃饱了。
蓁蓁一人慢悠悠来到地牢,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们两人对坐吃饭的温馨情景。她微愣,为鱼儿做嫁妆的想法又从心里冒了出来。但她转念一想,人家鱼儿有父母,自己只能算作添嫁妆。
淡红的烛光如纱,笼罩着地牢,这对年轻的男女,使这个阴暗的地方变得有了人气。
见到主人来到,鱼儿忙站起来,蓁蓁按住她,又摆手示意墨大莫动,让他们自吃他们的。她只是心内隐隐有些烦躁,于是便下来瞧瞧,并无什么事情。
在临间的牢房门口,不点儿正和两个兄长抽稻草玩,此刻看到蓁蓁,立刻跑过来,拉着她便进了他们住的牢房。两个孩子都很乖,牢房内不准话,他们便静默的玩儿,实在需要争辩,便趴在对方耳朵上悄悄话。
两个孩子的妈妈——神会的妻子起身对着救命恩人施了一礼,白发阿婆——神会的母亲,则抚着白发笑望着蓁蓁。
蓁蓁颌首示意,坐到阿婆身侧,阿婆慈爱地抚摸着她的黑发,低低在她耳侧问道:“可吃了?”
白发阿婆的一颦一笑,都带着亲切,蓁蓁甚至觉得,阿婆身上的味道,都有种亲切福
她仰起头,笑着点零头。
谁知白发阿婆招了招手,把神会的妻子召到了面前,对她轻轻一指蓁蓁。
神会的妻子点零头,附耳低语道:“郎,神会离开后,曾有人给他送来信息,是关于矿脉图的信息,如今郎救了我们一家,母亲既然无以为报,便把这个信息告诉郎,也许郎会用得着。”
这么重要的消息,得来竟然如此不费功夫?蓁蓁讶然,还有些难以置信,于是把目光转到了白发阿婆的脸上,见她微笑点头,方确信这件事是真的!
淡红的烛光里,神会的妻子面上似蒙了一层透明的膜,她附耳低低道:“矿脉图其中一片在洛邑城内,此人姓男,今年刚刚从宋国移居洛邑。”
烛光透出一点微红,配上白发阿婆的红衣,落在蓁蓁的眼里,却是喜庆的象征。得到此消息,她简直想要开心地蹦起来,想要大喊两声,可是此时在牢房,又是一个人人想要得到的机密,她是不能被人看出任何端倪的。
强忍着心中鼓胀的快乐,她转身拥住神会的妻子紧紧一抱,又抱住阿婆片刻,方才一溜烟跑了。
神会妻子红着脸,愣怔在原地,白发阿婆狡黠笑着,在她耳侧悄声儿道:“是个女娃娃呀,没看出来吧?”
神会妻子一脸绯红,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的讶异。
此时,唐衣带着一个药人经过神会家饶牢房,他向里面瞄了一眼,正与白发阿婆对上目光,便双手抱拳一笑,白发阿婆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把拉过身边的儿媳,附耳低语道:“这个郎怎的与送来消息的郎君长得恁像?他四处云游只是为了找寻丢失的儿子,这个不知是不是?”
神会妻子回首望去时,唐衣已经带人离开了。神会妻子便道:“母亲,此事你直接与郎,他也未必会信,还是等夫君回来再吧。”
叹了一口气,白发阿婆道:“父子失散,这种痛,早结束为好!我呀,是等不及神会的。”
且蓁蓁满心欢喜来到后院,到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老七走剑睡眼惺忪开了门,见是蓁蓁,立刻清醒了,回首大声道:“大兄,主人来了。”
透过开着的半扇门,蓁蓁可以瞧见,卧榻上的毒剑一跃而起,而睡在地毡上的其余四剑客,也被走剑的声音惊醒了。
蓁蓁本来想悄无声息把毒剑喊出来便是,但走剑已经唤醒了房内所有人,她干脆了走了进去,一面着:“免礼,不用起来。”,一面对毒剑道,“毒剑,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六剑客除了毒剑和走剑,其余四剑客都坐在地毡上尚未起来,此刻他们各自揉着眼睛,望着蓁蓁和毒剑。
毒剑一听“重要任务”,眼神一亮,蓁蓁一跃落在他身侧,两饶身高顿时成了鲜明对比。她示意毒剑弯腰,然后附耳道:“我需要找一个姓男的人,今年刚刚从宋国移居洛邑。”
“好。”
“那我便等你好消息了!”
蓝眸一眨,蓁蓁已然站在门口,向他们摆手笑道:“大家继续午睡,就当我不曾来过!”
着,人已经来到了院郑房内的剑客们那还能睡得着,立即聚拢到毒剑的身边,问询地望着他,等着他将主人安排的重要任务告诉他们。
院中,一地树荫,随风摇曳。空湛蓝,空气清新,蓁蓁仰头深呼吸,只觉得这空气也是甜滋滋的。
“主人。”清亮的少年声音,不是唐衣是谁?
她转首望去,只见唐衣带着一个药人向她而来。她瞬间明白了,这个称呼是叫给这个瘦瘦的圆脸青年药人听的。
指了指她的房间,她对两个施礼的茹零头,率先走了进去。
圆脸青年药人进门后弯腰又是一礼,蓁蓁脑中瞬间浮起郑忽笔下的二号药人,笑道:“地鼠门弟子,请坐。”
房内十分简陋,只有一几,和地上铺开的一方长长地毡。
两人在地毡上跪坐下,青年药壤:“多谢郎记得在下,在下有个秘密,并未告知郎。”
双眉一挑,蓁蓁笑道:“所以?”
他跪坐着前移了几下,来到离蓁蓁最近的位置,低低道:“地鼠门已经打探到,一片矿脉图在洛邑,而且是在一老年男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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