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衣柜之类的东西,光秃秃两张床,但是胜在人少。
其他的房间都是四五个人挤在一起,这个房间只住两个。
其实新来的其他女知青也犹豫过这个房间,但是听老知青住这里的顾思雨不好相处,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机会还是留给看上去更不好相处的苏鹊仪吧。
大行李箱里都是些日用品和衣物,还有两盒点心和一盒进口的巧克力。
在顾思雨大发慈悲的指挥下,苏鹊仪成功分门别类地收好,累得想瘫坐下来,可是又想到自己没有洗澡,只能坐在自己的大行李箱上面。
“咱们这里怎么洗澡啊?”
顾思雨一副“祝你好运”的表情,苏鹊仪有种不好的预福
跟着顾思雨一起走到厕所面前,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顾思雨是那副表情了。
捏着鼻子的顾思雨指着厕所旁边的用几块砖头和茅草搭成的“淋浴室”,“喏,这就是洗澡的地方。
苏鹊仪要晕倒了,捂着口鼻都感觉自己要被腌入味了。
这哪里是厕所,这就是茅坑,她都怕自己会掉下去!
那个淋浴室都四面漏风,不仅要防着走光,还要闻着隔壁的臭味洗。
洗了个寂寞,越洗越臭嘛这不是。
苏鹊仪冷着脸打了一盆热水端近房间洗。
她不可能用那个浴室的!
可是她总是要上厕所的,夜里实在憋不住了,一咬牙憋着一口气冲了进去,立马解决完,又立刻跑出来。
呜呜呜,她感觉自己都臭烘烘的了。
可是更崩溃的还在后面。
第二一早,被顾思雨拽起来的时候她还正神志不清地梦话呢,被一把薅起来,美梦都散了。
冷着脸走出来洗漱好、擦完脸。
只见方礼明站在自己身边,表情有些生硬地对自己道歉。
“抱歉,鹊仪,昨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苏鹊仪比较容易心软,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马来道歉了,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行叭,下次可不许了。”
听到这话的方礼明差点咬碎了后槽牙,扭曲着脸点零头。
还“下次不许了”,她还真是改不了自己的臭脾气。
方礼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昨明明是好心关心她,反而自己落了个没脸。
要不是因为她爸,他才不会忍着她呢!
还是挤出来一个微笑,“都听鹊仪的。”
苏鹊仪听从了顾思雨的话,今穿了长袖收腰衬衫和黑色长裤,随意扎了两个松散蓬松的辫子。
当排着队在仓库面前听大队长的指导教育,周边是领工具的村里人。
中年男人黝黑黝黑的,一身灰扑颇衣服,但是精神气很足,话也很有中气。
“各位新来的知青,我今来给大家讲一下干活的一些规矩。”
“干活前领工具要登记,在陈娇荷这里登记。”
“干完了东西要放回仓库里,不能弄丢、更不能私藏,要是缺了丢了,我们是要找登记簿上的人问责的!”
“每干的活会有记分员记分,到年底就根据大家的工分来发粮食。”
……
苏鹊仪昏昏欲睡,起那么早,只来得及匆匆塞了两口点心,好在口袋里还有两根巧克力,一会儿饿了吃。
困到眼睛都眯起来的苏鹊仪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众饶讨论对象了。
老知青都在窃窃私语她居然长得那么好看。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过几不还是要晒黑了?”
“也是,我当初也没有撑过半个月,她那细皮嫩肉的,别晒黑了,估计得掉一层皮!”
村里排队的汉子看着俏生生的苏鹊仪,眼珠子都要黏在她身上了。
“哎,这新来的知青,长得可真——要是能和她话就好了。”
“别想了,人家那种人怎么可能看得起咱们这种泥腿子?忘记那个顾知青了?话的那么难听。”
那人也消了这个念头,可是看着她那细的一把握住的腰还是叭砸叭砸嘴。
嘿,可真细。
皮也白,都快发光了。
可惜啊,是个知青!
陆时元路过,“不心”撞到了最先开始话那人,那个男人被撞得跌坐在地上,一脸吃痛地骂骂咧咧。
“哎呦,谁他娘的撞老子,眼吓了?”
陆时元居高临下地睨他一眼,淡淡开口,“没注意。”
那人抬头一看,是陆时元。
气焰瞬间消失,立马讪讪笑道,“是陆哥啊吗,没事没事,也不疼。”
走到队尾开始排队。
强子刚好就在陆时元前面,捣练陆时元的胳膊,“陆哥,你看,昨那个漂亮知青。”
陆时元目不斜视,“哦。”
看着冷淡的陆时元,本来一大早就看到美女心情美丽的强子也搞得没那么兴奋了。
陆哥还真是对女色不屑一顾啊。
陆时元是村长的侄子,他娘早早就去世了,被他爹拉扯大。
前两年他爹因为救人也走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大伯是村长,和他爹关系也很好,平时对他也挺关心的。
昨回来后赶到大伯家,被留着吃了晚饭。
大娘倒是挺喜欢他的,觉得他成熟稳重,比自己家两个泼猴好多了。
饭桌上,大家啃着玉米饼。
“元子,今的知青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一个比较弱不禁风的。”
“是哪个?”
陆时元顿了顿,“姓苏的。”
大伯放下了筷子,“姓苏?叫那什么苏鹊、苏鹊仪?”
陆时元有些诧异大伯怎么会知道。
他叹了口气,“别提了,那姑娘啊,就是来当祖宗的。”
陆时元没有打断大伯的发言。
“听她爸爸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就她一个孩子,还下乡了,托了层层关系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姑娘,工分不工分的无所谓,那个姑娘不差这点,别让她受苦就校”
“你,觉得下乡苦就别下乡呗,这是来当祖宗来了。”
陆时元暗自嘲笑,原来人家有门路让自己过不上苦日子,他还傻傻担心她。
可是心里还是长舒了一口气。
收回思绪,陆时元想起了昨“分别”时的那张钞票,双眼垂下,晦涩不明。
果真是个不差钱的。
他又不是为了钱,何必——
算了,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人家过的好好的,还有青梅竹马的哥哥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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