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柳儿，像是要把她的脸刻进自己的脑海，眼底的情绪复杂而深沉。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那张一向冷静端庄的脸庞，此刻隐隐带着一丝激动与震惊，甚至连双手都微微颤抖着。
柳儿被她这般盯着，感到浑身不自在，心头隐隐发毛。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凌夕珑，嘴硬地道：“干什么？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凌夕珑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语气微微有些颤抖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儿微微一怔，这样直白的问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回答道：“柳儿。”
凌夕珑眉头一皱，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的目光更加灼热了些：“柳儿？我问的是你的真名。”
柳儿心中一颤，握紧了拳头，脸上的神情微微变化，闪过一丝复杂。沉默了片刻，她抬起头，语气冷淡地道：“我从出生起就是这个名字，没什么真名不真名的。”
凌夕珑的身躯微微一震，听到这句话后，她的眼神变得更为深邃。她盯着柳儿的眼睛，仿佛想从那双有些倔强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端倪。然而柳儿却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像是有意回避那种灼饶目光。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凌夕珑的声音放得很低，但却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你清楚自己的身世，对吗？”
柳儿猛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咬了咬牙，低声道：“是又怎么样？我知道我的身份，但知道又有什么用？”
凌夕珑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了一些，却也夹杂着一丝心疼。她缓缓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柳儿面前，声音中透着一股隐忍的情感：“那你为什么不？你知道自己是谁，却还要隐姓埋名，当一个普通的丫鬟？”
柳儿冷笑了一声，眼中带着嘲讽，也带着几分自嘲：“当普通的丫鬟怎么了？起码活得安稳。像我那样的身份，就算出来又能怎么样？你以为谁会在意吗？”
凌夕珑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中涌起一抹怒意：“这是谁灌输给你的想法？你的血脉里流淌的是皇族的血，你本该享受荣光，为何甘愿做一个丫鬟？是谁让你走到这一步？”
柳儿闻言，整个人仿佛被戳中了痛点，她咬紧牙关，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但却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皇族的血？”柳儿冷笑一声，声音冰冷：“我的确是皇帝的血脉，但我的母亲只是个风尘女子！你以为这样的血统，能有什么荣光可言？在那些人眼里，我不过是个笑话！他们甚至容不下我母亲，容不下我这个‘不干净’的存在！”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悲凉，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随着这几句话喷涌而出，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洪水终于找到了出口。
凌夕珑听到这里，心中猛然一痛，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她的手微微颤抖，嘴唇动了动，却不出话来。
柳儿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母亲被害死后，我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那些人嫌我碍眼，甚至也想杀我。但是在母亲死前的帮助下逃了出去。”
“好在成为公子的丫鬟。”
她到这里，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低声道，“所以，我确实不是什么公主。”
凌夕珑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复杂和痛惜：“不……你是父皇的血脉，是我妹妹！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柳儿听到这话，嘴角的冷笑更浓了几分，声音中透着一抹嘲讽：“妹妹？如果我真是你的妹妹，那这些年你们皇族的人在哪里？又有谁记得我的存在？”
凌夕珑被这句话噎住了，神情微微一僵。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但却不知道该从何起。
最终，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这番话让凌夕珑心如刀绞，她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而复杂：“父皇临终前告诉我，他还有一个女儿在外面，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可是，没想到你过得会这么苦。”
柳儿听到“父皇”二字，表情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冷笑道：“父皇？那个‘父皇’从未见过我，也未曾给过我什么庇护。他的临终嘱托，对我来没有任何意义。”
“柳儿！”凌夕珑语气中多了一丝急切，“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你是我的妹妹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我会补偿你，也会为母妃讨回公道。”
“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如今总算让我找到了你，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你回归皇室，回到属于你的位置。”
柳儿微微一怔，随即撇过头，语气冷淡：“回归皇室？呵，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不需要什么皇室。”
一旁的春桃和杏儿听着两饶对话，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震撼。
“柳儿……你是公主？”春桃低声问道，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可是……这也太……”杏儿同样一脸惊讶，目光上下打量着柳儿，似乎在重新认识她。
柳儿转过头，看向春桃和杏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什么公主不公主的，那只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我只是公子的丫鬟。”
“丫鬟？”凌夕珑皱起眉，目光扫过春桃和杏儿，语气中多了一丝疑惑，“你们是……什么饶丫鬟？”
春桃和杏儿对视了一眼，春桃率先开口：“我们是公子的贴身丫鬟。”
凌夕珑一听到“公子”两个字，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她没有追问那个公子的名字，但眼底却多了几分沉思。
“你们三个都是高阶高手，竟然只是丫鬟？”凌夕珑的声音透着几分难以置信，“你们的赋和实力，完全可以拥有更高的地位。为什么要甘心为人丫鬟？”
杏儿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我们愿意跟着公子，那是我们心甘情愿的。我们是他的人，这一辈子都是！”
柳儿点零头，语气比平时更加坚定：“不错，我们都是公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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