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乔主任口中的活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军苦着脸，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刚刚乔红波丢过来的那支烟。
乔红波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淡然地道，“你把你所有知道的一切，全都出来，等秦长城被抓捕归案的时候，你主动辞职，我保证你没有任何事情，怎么样？”
闻听此言，张军心中一喜。
虽然前途不保，几十年的努力灰飞烟灭，但是对于此时的自己来，这个结果无疑是最好的了。
能留下一个自由身，又复何求呢？
再者，能给自己留一个体面，能不耽误孩子未来的前途，乔红波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贵人了，他的话，自己凭什么不听？
张军点零头，语气决绝地道，“我同意！”
“我认识秦长城，是在二十三年前的一夜里。” 张军慢条斯理地道，“那是一个盛夏，雷雨交接的夜晚，当时的我，在凤仪镇当派出所的副所长，那晚上我值班的，大概是夜里的十点多钟，我接到一个电话……。”
乔红波听到这里，连忙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张局长，等会儿！”
我靠！
这家伙有没有搞错啊，眼下正是抓捕秦长城的关键时刻，你给我扯这些没毛的蛋干嘛？
我想知道的是，秦长城的藏身之处，以及他违法犯罪的确凿证据。
不是听你讲故事，更不是听你回忆往事！
“怎么？”张军一脸懵逼地问道。
“首先。”乔红波掰着手指头问道，“秦长城平时除了在家，还有什么地方藏匿。”
“其次，据你所知，秦长城的犯罪证据，究竟有哪些，越多，越详细越好。”
“第三，秦长城的黑社会关系网，究竟有多么庞大，你跟我一五一十地讲，我们现在急需这些东西，将秦长城抓捕归案。”
张军立刻挺了挺胸脯，“秦长城的藏匿之地，一共有五个，第一个是锦鸿茶楼，第二个是位于城东马店的别墅，第三个就是秦长城的家了，第四个是秦长城在江北市中心街的一套豪宅，第五个藏身之所。”
讲到这里，张军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广龙镇有一个洗浴中心，老板是秦长城的一个姘头开的，所以，他也会去那个地方过夜的。”
张军之所以觉得尴尬，是因为他从秦长城那里，得到的唯一好处是，那家洗浴中心里，有一个漂亮的女文员，是秦长城帮他包养的。
“这么多？”乔红波脸上，闪过一抹疑惑，都狡兔三窟，秦长城这个狗杂碎，竟然有五个洞窟，其狡诈程度，可窥一斑！
无论此时，他藏身于何地，清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怕秦长城听到风声，估计早就跑了吧。
张军见乔红波面色阴沉，于是低声道，“锦鸿茶楼是秦长城招待客饶地方，城东马店的别墅，他的一般很少去的，至于江北市的豪宅，我也只是有一次去江北市局汇报工作，恰巧遇到过他，秦长城随口提了一嘴而已，具体位置我并不清楚。”
“另外，秦长城的家和广龙镇的洗浴中心，我想您应该比我清楚的。”
乔红波点零头，随即又问道，“秦长城的犯罪证据，能搞得到吗？”
“证据，我有一个。”张军苦笑道，“秦长城私藏枪支，这是我知道的，至于你们能不能找到，那就不好了。”
闻听此言，乔红波眉头一皱，想要找一把枪，可谓是大海捞针呀，一来，秦长城未必会把这把枪，藏在那五个地方，二来，秦长城是不是还有，张军不知道的房子，也是有可能的。
想要以私藏枪支罪抓捕秦长城，估计够呛。
而那些被抓的社会混混们，也仅仅知道三禾老板，而并不知道秦长城就是三禾老板，所以让他们指证，是不太现实的。
看来，如果张军提供不了，确凿的证据，那就只跟你让张军出庭了。
“不过，我倒是知道几个案子，是跟秦长城有关的。”张军低声道。
“哦？”乔红波一怔，“你快看。”
“秦长城杀过人。”张军毫不犹豫地，出了一句，令乔红波震碎三观的话。
“杀人？”乔红波瞬间，瞳孔瞪得大大的，“你确定？”
“确不确定不敢，有一次秦长城喝醉了酒，他酒后失言，他这辈子得不到的女人，就会亲手毁掉。” 张军抽了抽鼻子，“我当时跟他开玩笑，秦老板亲手毁掉的姑娘可是不少呢。”
“而秦长城却摆了摆手，你不懂这个毁字的意思，永远都不会懂，那晚上他喝醉了，嘴巴里一直喊着，一个姑娘名字，好像叫什么秋韵。”
“没了？”乔红波疑惑地问道。
“没了呀。” 张军道。
“这酒醉后的话，能当证据吗？”乔红波双手一摊。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张军一定会嘲讽乔红波，不懂破案的。
但是现在，他哪里敢对乔红波，有半分的不恭敬？
“当证据肯定是不能的了。”张军低声提醒道，“这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吧？”
“如果稍微调查一下，不准这就是事实了呢？”
乔红波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我听你的，怎么调查？”
张军心中暗想，你是我亲大爷！
秦长城什么时候杀的人，在什么情况下杀的人，另外，这个叫秋韵的女人，是秦长城什么时候认识的，一概不知道呀。
秦长城到今年为止，已经活了五十多年，抛出孩童时候对两性知识的无知阶段，至少有四十多年需要排查，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在什么阶段，喜欢上了一个叫秋韵的姑娘。
你现在一拍脑门子就想调查清楚，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乔主任，您先别着急。”张军连忙道，“这事情，咱们一件一件的办，秋韵的事情比较难，我还知道，秦长城干过的其他事情，咱们先由简入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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