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胖这一番话，算是彻底点醒了于莉心中的那些九九。
归根究底，根底薄弱的他们，就算知道了杨为民他们干的一些事，依旧不可能抓住真正的把柄。
而不能抓到真的把柄，只靠一些捕风捉影的信息举报。
根本达不成让于莉立功，进入曙光厂的意图。
于莉坐在板凳上，仰起头，两眼无神的望着花板。
过了许久，这才微微回过神来：
“胖，那你，咱们应该怎么办？”
“我？”于胖看了看于莉。
从到大这么多年，于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于莉开口认怂。
“要是让我，那咱们就去找海棠。
我找人打听过了，海棠跟曙光厂厂长刘建国的关系不错，跟他情妹妹何雨水，更是腻歪在一起的闺蜜。
甭管以后海棠怎么样，反正现在，海棠的面子在他们面前还是有用的。”
“海棠？”
于莉的眼底猛然泛起了一丝精神。
对啊，怎么把海棠给忘了！
反正她于莉都准备放弃自己的骄傲了，对一个人放弃是放弃，对两人放弃那也是放弃。
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去求海棠帮帮忙！
左右机会就这么一次。
不是第一次的东西，就没有那么值钱。
要是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知道下一次求海棠，她于莉的面子还有没有用。
对于自己这个妹妹，于莉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一旦于海棠打定主意，那可是比她于莉还要犟！
虽然内心已经打定了主意去求于海棠，可是这会，于莉的心底还是有些摸不准。
“胖，你他刘建国真的会跟杨为民对上么？
要知道杨为民的背后，可是杨瑞华啊！
那么大一个轧钢厂厂长，就算抓到了贼赃，刘建国也不敢怎么动作的吧？
可别到时候，咱们让罪了，工作还没有弄下来。”
看着这会变得犹豫的于莉，于胖真就不知道自己应该些什么才好。
从到大这么多年，明明每件事都能算计的清楚的于莉。
什么时候利益摆到眼前，她都不敢去拿了？
总不能这就是所谓的干大事而惜身，见利而忘义？
不会吧，她于莉会是这么傻的一个人么？
瞥了一眼惊疑不定的于莉，于胖整个人往椅子靠背上一躺，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的无奈：
“嗨，反正办法就是这个办法。
行不行的，还是得看莉姐你。
就咱那个妹妹，从看我就不顺眼。我去那肯定没用。
但是要换做是莉姐你，不准还真就能校
反正路就摆在这，想不想要个光滚的工作，莉姐自己决定吧。”
......
......
......
时至傍晚。
心里装着一堆事情的于莉，晕头转向的摸回了四合院。
这才刚进院。
就听到院内跟过年一样，一阵喧哗之声传来。
在一细看，赫然是前院的新住户，梁拉娣，丁秋楠，还有南易三家。
这会的时候，他们三家正在门口搭的厨房那里，有有笑的笑着。
看着他们脸上的喜气洋洋，可是把于莉给弄得一阵莫名其妙。
“呦，于莉回来了？这风尘仆仆的，是到哪去了？”
话的是梁拉娣。
作为新住户三人组中唯一结过婚的人，梁拉娣对外可是一个百无禁忌。
甭管什么人，她梁拉娣都能搭上话。
虽然也喜欢占一些便宜，可人家从来都不白拿。
就算街坊邻居嘴上白给，人梁拉娣也得想方设法的把这人情给换上。
同为没了男饶寡妇。
秦淮茹跟梁拉娣比起来，简直一个地下，一个上。
有了秦淮茹这个对比之后，附近的街坊邻居，对梁拉娣的态度那叫一个和善。
连带着南易还有丁秋楠，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没到哪去，就是去有一个亲戚家呆了一。”
于莉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我梁姐，看你们这兴高采烈的，怎么跟过年一样？是出了什么好事？出来让我也替你高兴高兴。”
这话要是放到往常，梁拉娣还真不一定肯。
都闷声发大财，梁拉娣也是深的其中三味。
也就是今的情况特殊，而且还是曙光厂的所有工人都有的福利，梁拉娣这才没有咬紧风声。
“嗨~不是什么大不聊事。
就是咱们曙光厂，今儿发工资了！”
“发工资？”
听到这个答案，于莉着实有些迷惑。
发工资就发工资了呗，怎么好端赌就这么高兴？
左右大家的工资都是固定的，就算效益好，也没见哪个厂敢额外发工资。
怎么的，今儿曙光厂的工人就这么高兴？
等等？！！
效益好？难不成还有别的福利？
要于莉也不是傻子，这摆明了有内容的事情，而且可能性就这么几条，她怎么可能还猜不出来。
带着试探的语气，于莉用着羡慕的目光，看着梁拉娣：
“梁姐，难不成你们厂里又发福利了？”
见着被于莉猜到，梁拉娣也没有觉得意外。脸上呵呵的一笑，一边帮忙给南易打着下手。
一边乐呵呵的回应：
“那可不！
咱们刘厂长，对工友们那是出了名的厚道！
别看咱们工资固定，可咱们曙光厂的福利，那叫一个好。
不之前工服的事。
这一次咱们厂可是发了不少好东西。一家给发两米的布。三两古巴糖。还有四个毛线团。
这么多好东西，咱们曙光厂可都是白给的！”
“啊！这么多好东西！！！”
听到梁拉娣的回答，可是把于莉给听的羡慕的。
这又是糖，又是布，还有毛线团的。放到市面上那可都是稀罕玩意！
别的不，就单两米的布，这都得跟好些家淘换，才能凑出来。
更不用还有古巴糖还有毛线团了。
别看老于家是供销社的。可就算这样，于莉也好久没有尝过糖果的滋味了。
想到这，于莉又是一阵好奇。
“布？糖果？还有毛线团？
这么些个东西，你们厂里都是从哪弄的。
咱们现在东西都是生产多少就发多少的票。就算计划外生产的份额，那也不可能全给你们曙光厂吧？”
见着于莉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梁拉娣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那可不！
咱们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可放到对面，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东西，都是咱们曙光厂的工人，加班加点赶出来的计划外物资，然后换来的额外的奖励。
外汇自然是全都上交给国家了，可这换来的实物，那可没人克扣。
别看咱么发的东西看起来平常，可这名头那可不一般。
就拿这布料来，你以为是咱们这边纺出来染色的布？
不是！
咱们曙光厂这一次发的，可是带格子花纹的的确良面料！
就连毛线，那都对面的才能买到的！”
好家伙！
要之前的时候，于莉已经足够羡慕了。
等到梁拉娣在把实物出来的时候，于莉的眼睛都变得有些微红。
怎么的？
还不是羡慕的！
在四九城，人运气好，赶巧的时候，能不要票买上一尺两尺的废弃布。
开始的时候，于莉以为曙光厂发的是那种布料。
虽然多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一是的确良，放这四九城，换了哪一家，哪一家都得眼红！
举个简单的例子，夏季的的确良衬衫，一件至少得八块钱！好一点甚至能卖到二十！
这两米的布料，省一点用的话，至少能做出来两大一的衬衫！
这是福利？这不比工资高多了？
都是明眼人。
见着于莉的眼睛有些变色，梁拉娣也是赶忙转变话题：
“哎呀，这都到饭点的时候了。
于莉啊，你也赶紧回去做饭吧。再过一会，你们家的人就该回来了。”
“嗯...好的梁姐。
我先回去做饭了，你们先忙。”
强笑着打了个招呼之后，于莉转头就回了家，一声不吭的坐在床上，双手环抱着双腿，闷声哭泣起来。
她于莉要强了半辈子，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窝囊！
......
......
......
“呦！？怎么了这是？这是吃完了还是没吃呢？”
在轧钢厂偷了半懒的阎解成回到家。
看着一家老坐在桌边，只有于莉一个人待在一边的样子，不由的开口打趣。
于莉缓缓抬头，通红的双眼，看了看阎解成。
因为情绪波动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出：
“他们曙光厂今发福利了。你们轧钢厂怎么就没有一点动静？”
听到这话，阎解成脸上一句是挂着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嗨，什么福利不福利的。
咱们厂只要能按时发工资，不克扣工资就行了。
福利那玩意，根本就是个添头。
就他们曙光厂那点家底，发个一次两次，还不得垮了去？”
一听阎解成这话，于莉的情绪当场就绷不住。
“垮！垮！垮！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一个人！
但凡你声年底你们也发福利，就算是哄哄我也是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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