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如的妈妈一边跟谷胜飞聊些大院里不咸不淡的嗑，一边心里直打鼓，这个瘸腿别拿着汪立川练倔强，万一不回来，倒是错过了一个打听女儿情况的好机会。
谷胜飞不疾不徐，一颗一颗地往嘴里扔花生米，嚼累了就喝口茶。他知道，主动权又到自己手里了。
秦金如她妈无所事事，折身回到厨房麻溜地削土豆皮给他们炒菜，这下子的热情跟谷胜飞他俩刚进来的时候可是完全不同了。
谷胜飞一个人伸直腿斜靠在炕上，扔了半碗花生米，把这个家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好几遍，终于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了。
瘸腿队长一进门，对着谷胜飞也是皮笑肉不笑地点零头，“听城里的同志专门拿酒来跟我喝两杯，按上了门，得喝我的酒，你却弄的这样客气！”
着一扫眼看见炕桌上放的白酒、红烧鱼，还有一盘花生米，以为都是自己的物产，气就不打一处来，再听动静，老太婆还在厨房哼哧哼哧切菜炒菜呢，更是火上浇油。
“这个死老太婆，不成器，你给爷滚出来，城里客人都来了，就给吃这个？”瘸腿队长嘴上骂着老婆，心里疼着饭菜。
老太婆没听出好赖，陪着笑脸道：“我这不正在做着呢嘛，再炒两个，再炒两个。”
“炒炒炒，炒你妈......”
“行了行了，”谷胜飞也懒得看瘸腿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吃不了你多少，赶紧找凳子坐下，跟你秦金如的事情。”
“秦金如？你认识我女儿？”
“当然认识啦，不认识来这跟你打镲呢？”
瘸腿队长满脸狐疑的看着老太婆，而秦金如她妈又满脸狐疑的看着汪立川，似乎在责怪他没在路上就跟队长把故事背景交代清楚。
汪立川则一脸狐疑地看着谷胜飞，光来队长家喝酒，没谈秦金如啊！
“那您要跟我谈我女儿什么事情？”瘸腿搞不清楚状况，一脸严肃地。
还是秦金如她妈看出老头态度不对，一拍大腿，“哎呀，你这个死老头，这同志是人秦怀如他们一个大院儿的，跟贾家都一块住了几十年了，咱闺女见的那个相亲对象，叫个什么柱的那个，也跟这位同志很熟悉。”
要瘸腿麻溜吧，真的呲溜一下就跳到坑下站在地上了，把表情重新调整了一遍，笑容就完全真诚了，一边真诚还一边跟谷胜飞握手。
要不是腿瘸，估计能冲出院子从进门的环节重新来一遍。
“邻居呐，赶紧坐赶紧坐，老太婆，拿酒杯，快拿酒杯。”热情度也明显高了。
这时候秦金如她妈端着一碗炒土豆丝拿着三个酒盅也出来了，一边摆落整齐，一边跟老头：“人家谷同志还自己端来的红烧鱼和花生米，酒也是人家拿的。”
“太客气了太客气了”，瘸腿队长一边着一边给自己和谷胜飞倒酒。
程序整理清楚，先招呼大家动筷子又喝酒，放下酒杯就迫不及待地问：“您这一两见到秦金如了吗，她在咱们大院，相亲相得怎么样？”
“见了，挺好的啊。我这不也是来跟你们汇报汇报吗，上午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我不知道您就是秦金如爸爸，中午回家听汪立川一，我这得来把情况汇报汇报啊，不然秦金如一去城里深似海，几没有音信，二老该等着急了。”
“你看看，这城里人办事就是考虑得周全。”队长喝着酒夸着话，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谷胜飞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哪里哪里，刚才阿姨还呢，以后你们要是都到我们大院住下，那可就是前后邻居了。”谷胜飞意味深长地道。
老头端起酒杯敬了谷胜飞一杯，“他那相亲对象？”
“更是没得了，何雨柱同志，轧钢厂大厨，工资高条件好，家里就一个妹妹还出嫁了，房子还空着好几间呢，就这会房子不甚值钱吧，可是大京都的房子呐，吓饶很。”
“真这么好？”
“就这么好！您信不着我，还信不着秦怀如吗，秦姐来接她妹妹的时候，肯定把何雨柱的情况都跟你们了吧。”
“可是我那听到秦怀如无意中管那个男的叫傻柱，我问秦怀如，秦怀如就是这男的一外号，这人是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啊？”瘸腿队长继续提出疑问。
“那您真得去扫听扫听了，我们院傻柱同志，可是经得住考验的，进了我们胡同您就知道了，傻柱傻？一胡同里饶脑瓜子抠出来，都比不上人家一个心思。”
谷胜飞没怎么喝酒，喝了口茶水继续：“这么吧，我们轧钢厂大红人，我们厂书记家请家宴，都得专门派人来接傻柱去做饭，做完饭客人吃完走了，能跟书记父女俩人聊到后半夜，就昨晚的事儿。”
“啧啧啧，那这么，这个傻柱不简单呐！”秦金如妈妈不禁感叹道。
瘸腿队长到底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虽然至今没见过比公社书记更大的书记，但是也知道些许这里的道道。
队长问：“谷同志，冒昧问一下，您是怎么知道的？可不能是傻柱回来吹牛的吧。”
谷胜飞呷了一口酒，盯着队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您要是不信，兹当我是在吹牛，您要是问我是怎么知道昨晚的事儿的，我昨晚喝多了，在书记女儿的床上睡觉来着。起来的时候傻柱正陪书记和他女儿聊呢，我俩一起回的四合院，今早我来的咱红星公社！”
“呦呦呦，哪能不信，哪能不信！”队长一听，这是书记女婿呀，这要是在过去一百年，这级别估计也够老百姓磕一个了。
“不过”，谷胜飞又了，“今儿我来，是感谢上午秦老叔对我的照顾，虽然村里的牛屎也是臭的，但是我还就是在牛屎粪里闻到了青草香，闻到了大自然的味道，来就是体验生活来的，谁让咱从爱农村来着。所以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知道的，还是要告诉你们。”
“好好好，吸耳恭听吸耳恭听”，瘸腿队长读书不多，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吸着耳朵恭敬的听别人话，难道是指吸着别人耳朵？显得比较亲近？
想不明白，但人们都这么，自己也跟着偶尔显显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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