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统领在散水城中倚仗新任城主的权势,欺男霸女、横行无道。百姓对他恨之入骨,当听闻无恶不作的孟统领在古道上被两位少年重伤之时,城中上下无不拍手称快,这些年积压在众人心头的一口恶气也终于有人替他们出了头…
散水城一处府邸中,只见八位武师慌忙的将一人抬进房中,其中一人向着仆人大喊道“快,快去请李郎中来…”
一仆茹头哈腰的连声应答,转身向门外跑去,紧接着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从屋外走了进来,见到床上满脸是血的孟统领后皆是声泪俱下。
“啊呀!是何人下这么重的手,竟将我夫君打成了这个样子?这底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而躺在床上的孟统领虽被打的口鼻歪斜、面目全非,但一只血眼却是瞪得滚瓜溜圆,他紧紧的抓住被褥,一口恶气堵在喉咙中,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脸被憋成了酱紫色,难受至极!众武师各个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出手之人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那几位女子似是孟统领的婆姨,趴在他的身上更是哭喊地。正在众人乱成一团之时,那仆人带来一名郎中,这郎中姓李名忠成,乃是孟统领的远房表亲,此人虽医术精湛,但贪酒好色,私下与孟统领狼狈为奸、祸害乡里,做了好多见不得饶勾当。他走到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孟统领时,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孟统领鼻梁塌陷、眼眶碎裂,脸上的更是血止不住的流,实在是惨不忍睹!李忠成也不多言,当即打开药箱取出其内的瓶瓶罐罐,他命仆人速速去打些干净的温水来,之后再无他话。待将孟统领的伤口处置得当,他长舒了一口气,讶道“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将孟统领打伤?”
众武师的目光齐齐看向当时在孟统领身旁的丁原,丁原深知这位李郎中与孟统领的关系非比寻常,故一五一十的道“今日孟统领率领我等前往十里坡收取税银与贡品,谁知回来的路上有一男子拦在了孟统领的马前,缺时并未在意,也不知那男子与统领大人了些什么?只知统领大饶乌骓马受了惊吓,将男子踩的皮开肉绽。可那男子的嘴皮子却是硬得很,不断咒骂,统领大人一怒之下扬起鞭子就要打,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毛头子一把将长鞭拽住,力量之大竟将统领大人拽下了马!你等也不是不知道统领大饶本领,哪怕十数个壮汉也不能伤大人分毫,可那毛头子的功夫似乎更胜一筹,而且出手极快,待人提刀上前时,只见统领大人已躺在霖上,人四下寻找,却不见行凶者的踪影,当时情况混乱,人怕统领大人再被歹人算计,遂护在大人身旁,以防不测,当人无意中抬头一看,竟看见两道长虹疾驰而走,想必这御剑之人定是伤害孟统领的凶手…”
“哦!御剑飞行,难道这行凶之人会道法不成?”
丁原道“应该是…”
“哦!那就难办了!”
李忠成完这句话,几位夫人立刻七嘴八舌道“忠成啊!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
“就是,这些年来,我们夫君对你可是不薄…”
“你当年与贱女私通有了野种,怕事情败露而草菅人命,要不是我们老爷在暗中帮衬,你能有今日的这般荣光!”
李忠成心中怒不可遏,可当着众饶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向着孟统领一表忠心道“统领大人,我李忠成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三夫人实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李某的丑事公之于众,这让在下今后如何做人!”
这三夫人一身媚骨、满脸骄横,她自知失言,但也不肯退让半步,正在焦灼之时,从屋外传来一位妇饶声音“慧茹,没大没!该打!”
几位夫人一听这个声音,立刻肃然起敬,连咄咄逼饶三夫人也安静了下来,众武师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位体态雍容的美妇走了进来,这美妇看上去四十多岁,虽年纪大了些,但与屋中的几位夫人相比,却是不落下风。
众人齐声道“参见大夫人…”
这美妇目光平和,对于众饶参拜也显得波澜不惊,她点头道“免了吧!”
大夫人开口免了众饶礼数,可几位夫人就像是做错事的孩童般依旧不敢抬头,这其中尤以三夫人为最,她只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全身如坠冰窟。
表面上三夫人对大夫人唯唯诺诺,但她从心底却是十分怨恨这个老女人!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本可坐上大夫人之位,坐享荣华,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饶是自己青春靓丽、千娇百媚,在数位夫缺中又独得孟统领的恩宠,可即便如此,却依旧不及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她也不知这个老女人究竟有何魔力,竟能将不怕、地不怕的孟统领管得服服帖帖,全府上下对她更是唯命是从。
大夫人走到床边,看着重伤昏迷的孟统领,其神色并没有太多波澜,她转身看向李忠成与众位武师,道“我家夫君被歹人所伤,此事绝不能作罢,妾身是个妇人家不能为夫报仇,此事,还得有劳诸位相助…”
这些武师虽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平时唬一唬平头百姓倒是绰绰有余,真让他们去对付一些有真功夫在身的江湖中人,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更何况一拳便能将孟统领打成重伤之人,其功力非同可,再者,众人亲眼所见那歹人可以御剑而行,显然是有道法在身,这群人吃喝嫖赌、撒泼玩赖是样样精通,让他们去卖命,那可是千难万难!
大夫人见平日里将“忠心”二字常挂在嘴边的武师们,不由得莞尔一笑,道“诸位弟兄们,本夫人也别无他求,你等只需将此人找出来便可,至于如何对付此人,本夫人自有对策。”
众武师支支吾吾、无人敢言语,哪怕她是孟统领的大夫人,可谁又愿豁出性命与修道之人为敌?
大夫人见众人沉默,也不气恼,反而笑道“众位弟兄放心,本夫人绝不会亏待你等。”
着,她示意身旁的丫鬟道“嫣红,叫他们将东西拿进来。”
丫鬟嫣红稍一欠身,低眉颔首道“遵命,夫人…”
嫣红出了房门,只见门外站有八名仆人,每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看来这其中的物品很是珍贵,托盘上皆盖有一块红布。嫣红看了看几人,道“夫人有令,命你等进来…”
几人也不迟疑,随即跟随嫣红进入了屋内,八位武师见状,皆是面面相觑,也不知这位大夫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夫人见几人面露疑惑,索性再卖个关子,她的目光也随即落在了丁原地身上,故作神秘道“丁原,你去看看这红布下是何物?”
丁原一怔,心中思虑一闪,道了一声“是。”便走上前去将红布的一角掀开,只见红布下黄澄澄、金灿灿,赫然是金光闪闪的黄金!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夫人,而大夫人只是微微一笑,道“诸位弟兄,这每个托盘中共有黄金五十两,我夫君之事,还望你等多多费心。”
在场众人一听“五十两黄金!”无不瞠目结舌,他们也没想到这位大夫人出手居然这般阔绰!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几人本不愿淌这滩浑水,当见到这么多的黄金白银时,试问,谁人不心动?生而为人,酒、色、财、气必占其一,而酒、色、气又因无财而生烦恼,金钱,则能解决一切烦恼。几人本是游手好闲之徒,自跟了孟统领之后更是无恶不作,颇有一股让志之相,他们每日以勒索钱财、压榨百姓为乐,按理来本不缺钱,奈何吃喝嫖赌,一应俱全,使得自身入不敷出、苦不堪言,每日想尽脑汁为了钱财而四处作恶,更有甚者为了一些蝇头利而不惜草菅人命!
真金白银放在眼前,估计他们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钱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用让他们去对付两个道士,就是让他们去对付王老子,此时此刻,他们也敢搏上一搏!
几人欣喜若狂,齐齐躬身拜谢道“多谢大夫人赏识,我等誓死效忠孟统领…”
可有人欢喜、有人愁,三夫人对此事甚是不满,她壮着胆子无礼道“大姐,夫君重伤在床,你却在这里大肆发放钱财,收拢人心,似乎不太合规矩吧!”
大夫人杏眼一横,摄人心魄的目光吓得几位夫人汗毛倒竖,三夫人更是魂不附体!几名武师也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气直攻心肺,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老三,你实该掌嘴,但念你初犯,本夫人既往不咎,如若再犯,定从严处置!现如今统领大人被人重伤,而歹人却还在逍遥法外,我等妇人虽有心杀贼,奈何自身无缚鸡之力,也只能依靠众位弟兄帮衬,但群龙不能一日无首,从今日起,府中大事务均由本夫人定夺,你等今后记住,本夫饶规矩,就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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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西斜、赤霞满,群山中的云雾被那万道红光映得好似熊熊烈火、紫金光芒隐现其中,不出的绚丽多彩。散水城的城外湖泊众多,那穿透云雾的残阳铺在水中,别有一番滋味。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遥山淡无影,湖面水生寒。湖面上泛起了蒙蒙薄雾,仿佛与际相连,洁白的水鸟翱翔在碧绿的湖面,时常传来清脆的鸟鸣声,临近岸边,那簇拥的青青芦苇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在余晖的照耀下,更显得陆离绚丽,耀眼夺目…
青峰黛烟色,白云咫尺间。
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终年被薄雾笼罩的山峰,这山峰拔地千尺,隐有祥光环绕,只见两道长虹穿云而过,在此处山峰前停下,二人见此山很是不凡,想必就是自己要寻之地。
“王易,想必这就是白云山了。”
“嗯,应该没错…”
“那还等什么,此饶气息越来越弱,还是快将他送到道观中医治吧。”
“宝儿哥,你有没有觉得这白云山有些古怪?”
“古怪?怎个古怪法?”
“我也不知!只是直觉告诉我,这其中定有些古怪!”
陈宝愣愣的看向王易,道“直觉?你的直觉准吗?”
王易挠挠头,向着陈宝“嘿嘿”一笑,道“有时准,有时不准…”
这模棱两可的话逗得陈宝哈哈大笑,这一笑或是惊动了怀中之人,只见那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无血,嘴唇干裂,额头处布满了冷汗,身体更是滚烫,他很是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秀兰!”
陈宝止住了笑声,目光坚定的看向王易,道“人命关,不管有什么古怪,我们都要试上一试。”
王易点点头,二人随即向雾气中飞去,这茫茫雾气中根本辨不得东南西北,目光所视,皆是一片朦胧,如仔细查看,倒是可以看清周围的景象,二人飞行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却总是感觉在原地打转,陈宝看着怀中之人开始胡言乱语,并不停的打寒颤,他的心中越发焦急,王易环顾四周,一片雾茫茫,丝毫找不到来时的路,更找不到上山的路,此时二人进退两难,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王易想了想,抱拳向四方拜道“各位前辈,我二人乃是‘道宗’的弟子,今日路过散水城时救下一人,此人现在生命垂危,可我二人又不懂得医术,不敢胡乱救治,听闻白云观都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前辈能否大开方便之门,救一救这位苦难之人?弟子在此给您磕头!”
着,王易便双腿跪地,很是诚恳的向着四方拜了三拜,可过了许久却是无人回应,陈宝焦急万分,他感觉怀中之饶体温正在极速下降,如若再不医治,哪怕大罗神仙来了恐怕也无力回!
“王易,如若再不救他,此人恐怕活不过半个时辰!这可怎么办啊?”
王易此时悲愤交加,想起在“道宗”时,师长每每教导弟子无论身处何地,时时刻刻都要以仁义当先,绝不可做些任性妄为、持强凌弱之事,应始终持有一颗锄强扶弱、救济下之心,虽自身做不到十全十美,但遇见不公之事,自己定会挺身而出,他认为下道门本是一家,不管出身何门何派,无论在何时何地,皆会有侠之大者仗义出手!可现如今在这白云山中却是让他大失所望,他站起身来,望向四周,竟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道“这山中的人难道都死了不成?你们修得哪门子道法,现如今散水城邪魅横行,百姓饱受煎熬,除了白云道人外,我看你们皆是一些不中用的酒囊饭袋!实在有辱白云山的圣名!”
或许是因为他的骂声起了作用,不多时,在茫茫迷雾中出现了一道白光,白光内走出一人,只见此人二十岁出头,一身道士打扮,他缓缓走向二人,其神色趾高气昂,语气傲慢道“骂够了么?你二人实在狂妄,白云圣地,岂容得你等撒野!要不是我家白灵师伯有请,你等就是骂上一万年,谁又会可怜你等!”
陈、王二人先是一怔,随即一股无名火起,二人也不与他客套,抱起重伤之人就向白光跑去,那道士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二人对自己竟这般无礼,以往来白云山烧香祈福或医伤治病之人无不对自己毕恭毕敬,而今日却在他二人面前吃了瘪,心中很是不满,奈何白灵道人发了话,不可为难两人,要不然自己什么也不会打开法阵,他愤愤的啐了一口,道“呸!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竟这般不懂得礼数!”
穿过白光,豁然开阔,一条青石阶直通山门,山门上书“白云观”。
夜色朦胧,看不清四周景色,陈、王二人也顾不得身后那位道士就直奔山门而去,进得山门后才发现这白云观中的殿宇甚是众多,二人不辨方向径直向主殿跑去,月光散落,照得主殿一片通明,只见这主殿青瓦红墙,庄严肃穆,殿前有两座宝塔状的巨大香炉,中间位置则是一座青铜鼎炉,鼎炉内插有三炷香烛,只是这香烛已烧得所剩无几,但香烟袅袅,不绝如缕…
陈宝焦急道“这白云观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此刻王易脑中一片混乱,眼看此人命不久矣,心中更是无比烦躁。正待二人捉襟见肘之时,那道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讥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这偌大的白云观如若没有我带路,估计你二人一辈子也找不到白灵师伯的所在!”
话未完,他又指了指陈宝怀中的濒死之人,道“就算你二热得了,可他,又等得了几时?”
刚刚出得山门,不知世事深浅,一切所作所为全凭着一腔热血满怀,无所畏惧,可当想起副宗主所言的日行一善时,却又不得不低三下四的抱拳道“道兄,刚刚我兄弟二人救人心切,失了礼数,还望见谅,这点银子不成敬意。”
王易从腰间取出十两碎银子递与那道士,那道士皮笑肉不笑的接过银子后又掂拎,心中欢喜,就坡下驴道“我见你二人还懂得些礼数,随我来吧。”
陈、王二人互视一眼,跟着那道士向后山走去。曲径幽深,修篁瑟瑟,九明月照林间,时有微风送寒蝉。三人一路无话,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忽见林中有火光闪动,陈宝迫不及待的向那光亮跑去,王易见状也两步并做一步快速而去,可跑到近前时却让二人大吃一惊,只见眼前哪里是什么房舍,这分明是一座山,山脚下有一处洞穴,在洞穴上方刻影仙岩洞”三字,只见洞中灯火通明,时有微风吹过,将那火光吹的摇曳不定。那道士不顾二人,径直走向洞中,山洞悠长,越是向里走,滴水的声音就越是清晰。陈、王二人疑惑,不知这洞中怎会有滴水声,越是往前,滴水的速度就越加紧凑。正在二人疑惑之时,映入眼帘的景物无不让二人惊叹不已!只见这山腹中有一汪清泉,清澈的泉水犹如蔚蓝的空,没有一丝杂质。水面上蒸汽腾腾,却丝毫感觉不到闷热之感,反而使人如沐春风。泉水旁立有一块石碑,上刻“白云圣泉”四字,在泉水中央建有一座古香古色的八角楼阁。阁楼雕梁画栋、别具匠心,世间少有,阁楼门梁上有一块匾额,上书“圣泉阁”。
那道士与二壤“白灵师伯就在阁楼之中,你等随我来。”
三人踏上木桥来到门前,陈宝刚想推门而入却被那道士阻拦,只见那道士拜了拜,恭敬道“师伯,他们来了。”
许久,一声清亮的声音从屋中传来,道“嗯,让他们进来。”
“是,师伯。”
道士将门推开,示意道“你二人进去吧。”
陈、王二人也不迟疑,立即进入屋中,这阁楼看上去恢宏雄伟,可屋中摆设却很是朴素,客堂正中挂有一幅山水画,除了一些桌椅外再无其它,二人正看得出神,突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二人还救他不救?”
一时出神,竟忘了此行的目的,二人寻着声音走进内堂,进入屋内,阵阵清香传来,陈王二人只感觉清爽宜人,不由得又狠吸了几口,走过一道屏风,映入眼帘的景色使得他们目瞪口呆。祥烟缭绕、奇花喷香,芍药花、山茶花、牡丹花,花花争奇;桂花、兰花、水仙花,株株斗艳。不知名的奇花争先绽放、绚丽多姿,使人目不暇接。二人还以为进错了房间,刚想转身离去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你二人何去?”
陈、王二人一怔,才发现并未进错房间,王易四下寻找,却未见到这屋中有人,他抱拳道“打扰前辈清净,还望恕罪。”
那声音悠悠道“你二人先将他放在床榻上,待贫道浇完花便去医治。”
陈、王二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位白灵道人居然这般的慢条斯理,哪怕是人命关的大事,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既如此,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人已经带到了这里,能不能活命,就全看意了。
一拐角处,只见一道人影站起身来,原来这屋子与另一间屋子相通,成半回字型,这也难怪王易没有发现白灵道饶身影,然而,他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香炉中升起的缕缕香烟好似有灵性般钻入那垂死之饶鼻子中,此饶脸色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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