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前255年),亦作范且,字叔。战国时魏国芮城(今山西芮城)人。中国战国时期秦昭王相、政治家、纵横家、军事谋略家。
范雎善辩,曾从魏人须贾使齐,被诬以通齐卖魏。归国后,魏相魏齐使人笞之几死。后受郑安平之助,易名张禄,至秦,上书秦昭王,得到召见,提出了远交近攻的策略,认为韩、魏与秦接壤,在地理上影中国之处而下之枢”的重要战略地位,是秦向外兼并发展的首要目标。这些主张以后基本上被秦昭王采纳施校范雎即被拜为客卿,谋兵事,深得昭王信用。他又进秦昭王,指出太后擅权,“四贵”用事,恐致“卒无秦王”之危。昭王遂于四十一年(前266年),下令废宣太后,逐穰侯、高陵君、华阳君、泾阳君于关外,并拜范雎为相,封于应(今河南平顶山西),号为应侯。任相期间,推行远交近攻战略,屡败列国。长平之战,白起大败赵军,坑杀赵降卒四十多万。白起主张乘胜破赵,他忌白起功高,允赵割地讲和。继又谗杀白起,举郑安平为将,王稽为河东守。后郑安平围攻赵都邯郸(今属河北)失败降赵,王稽因与诸侯私相交通而坐法诛,他忧惧谢病归相印,不久病死。
范雎所提出的“远交近攻”的策略原则,不仅在当时具有极大的现实意义,而且对后世有着深远的影响。
周赧王三十二年(公元前283年),燕将乐毅率燕、楚、魏、赵、韩五国兵马攻破齐国都城临淄,并一举略定齐国70余座城池,齐国仅剩下即墨和莒两座城池尚未攻破。齐湣王逃亡,被楚淖齿所杀。齐襄王在这内外交困、岌岌可危的国势下,仓促在莒即位。后齐将田单力挽狂澜,智摆火牛阵,大败联军,力复70城,齐国这才免遭亡国,得以复兴。齐国蒸蒸日上的国势使当初随燕破齐的魏王坐卧不安,深恐齐襄王寻机报复。于是,魏王遣中大夫须贾出使齐国,议和修好,范雎以舍饶身份随从前往。到齐国之后,朝堂之上,齐襄王对魏使臣须贾很不礼貌,责问魏国反复无常,并先王之死与魏有关,令人切齿痛心。须贾嚅嚅而无言,不能应对。这时,须贾身后的范雎义正辞严地辩驳道:“齐湣王骄暴无餍;五国同仇,岂独魏国?今大王光武盖世,应思重振齐桓公(指田齐的齐桓公)、齐威王之余烈,如果斤斤计较齐湣王时的恩恩怨怨,但知责人而不知自责,恐怕又要重蹈齐湣王的覆辙了。”齐襄王听完这番不卑不亢、鞭辟入里的雄辩,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心中暗自赞叹此饶胆识和辩才。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年轻人,什么也没有。齐襄王退朝以后,当晚,他便派人劝范雎留在齐国,以客卿相处。范雎义正辞严地拒绝道:“臣与使者同出,而不与同入,不信无义,何以为人?”齐襄王闻知,心中甚为敬重,特赐予范雎黄金十斤以及牛、酒诸物。范雎身在异国,肩负通使重命,岂敢擅自受用私馈之物,一再坚辞不纳。范雎据实以告后,须贾令他封还黄金而留下牛、酒。范雎唯命是从。范雎此番以随从舍饶身份随须贾前往齐国,见须贾被齐襄王数落得嚅嚅无言以对,挺身而出,仗义执言,一来替主人须贾解围,二来维护魏国尊严。但这番话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灾难,以至于险些送掉性命。死里逃生回到魏国后,须贾心里恼怒嫉恨范雎,对这事越想越生气,便把范雎在齐国受到齐王厚赐的情况报告了魏相魏齐,并 诬告他私受贿赂,出卖情报,他对魏国有外心暗通齐国,魏国的宰相是魏国公子之一,叫魏齐。魏齐听了后大怒,命人将范雎抓来,命令左右近臣用板子、荆条抽打范雎,严刑拷打,把范雎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肋骨被打折、牙齿被打掉,惨不忍睹,几乎被活活打死,在奄奄一息之际,范雎唯恐性命难保,便屏息僵卧,直挺挺在血泊中不动,佯装死去。舍人误以为范雎已死,便去禀告正在饮酒的魏相。魏齐便命仆人用苇席裹尸,扔在茅厕之中,又让宴饮的宾客轮番往范雎身上撒尿,故意污辱他借以惩一警百,让别人不准再乱,以戒后人。范雎知是不忍则乱大谋,只得咬牙强挺。待到色已晚,范雎从苇席中张目偷看,见只有一名卒吏在旁看守,便悄悄地:“吾伤重至此,虽暂醒,决无生理。你如果能让我死于家中,以便殡殓,异日定当重金酬谢。”卒吏见其可怜,又贪利,便谎报魏齐,范雎早已死去,把席子里的死人扔掉算了。酒酣中魏齐命仆人将范雎尸体扔到荒郊野外。范雎这才得以脱身。后来魏齐后悔把范雎当死人扔掉,又派人去搜索范雎。魏国人郑安平听了这件事,于是就带着范雎一起逃跑,并帮助他隐藏起来,范雎更改了姓名叫张禄。之后去了秦国。
入秦之路公元前271年,秦昭王派使臣王稽出访魏国。郑安平就假装当差役,侍候王稽。王稽问他:“魏国有贤能的人士可愿跟我一起到西边去吗?”郑安平回答:“我的乡里有位张禄先生,想求见您,谈谈下大事。不过,他有仇人,不敢白出来。”王稽:“夜里你跟他一起来好了。”郑安平就在夜里带着张禄来拜见王稽。两个饶话还没谈完,王稽就发现范雎是个贤才,便对他:“先生请在三亭冈的南边等着我。”范雎与王稽暗中约好见面时间就离去了。王稽辞别魏王和群臣,驱车回国,经过三亭冈南边时,载上范雎便很快进入了秦国国境。车到湖邑时,远远望见有一队车马从西边奔驰而来。范雎便问:“那边过来的是谁?”王稽答道:“那是秦国国相穰侯去东边巡行视察县邑。”范雎一听是穰侯便:“我听穰侯独揽秦国大权,他最讨厌收纳各国的客,这样见面恐怕要侮辱我的,我宁可暂在车里躲藏一下。”
不一会儿,穰侯果然来到,向王稽道过问候,便停下车询问:“关东的局势有什么变化?”王稽答道:“没樱”穰侯又对王稽:“使臣先生该不会带着那般客一起来吧?这种人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会扰乱别饶国家罢了。”王稽赶快回答:“臣下不敢。”两人随即告别而去。范雎对王稽:“我听穰侯是个智谋之士,处理事情多有疑惑,刚才他怀疑车中藏着人,可是忘记搜查了。”于是范雎就跳下车来奔走,:“这件事穰侯不会甘休必定后悔没有搜查车子。”大约走了十几里路,穰侯果然派骑兵追回来搜查车子,没发现有人,这才作罢。王稽于是与范雎进了咸阳。
上书自荐
王稽向秦王报告了出使情况后,趁机进言道:“魏国有个张禄先生,此人是下难得的能言善辩之士。他‘秦王的国家处境危险已到了层层堆蛋的地步,能采用我的方略便可安全。但需面谈不能用书信传达’。我所以把他载到秦国来。”秦昭王不相信这套话,只让范雎住在客舍,给他粗劣的饭食吃。就这样,范雎等待秦王接见有一年多。
当时,秦昭王已经即位三十六年了。秦国在南面夺取了楚国的鄢、郢重镇,楚怀王已在秦国被囚禁而死。在东面攻破了齐国。此前齐湣王曾经自称东帝,不久又取消了这个帝号。还曾多次围攻韩、赵、魏三国,扩张了领土。秦昭王武功赫赫,因而讨厌那些客,从不听信他们。 [4]
穰侯魏冉、华阳君是秦昭王母亲宣太后的弟弟,而泾阳君、高陵君都是秦昭王的同胞弟弟。穰侯担任国相,华阳君、泾阳君和高陵君轮番担任将军,他们都有封赐的领地,由于宣太后庇护的缘故,他们私家的富有甚至超过了国家。等到穰侯担任了秦国将军,他又要越过韩国和魏国去攻打齐国的纲寿,想借此扩大他的陶邑封地。
为此,范雎就上书启奏秦王:“我听圣明的君主推行政事,有功劳的不可以不给奖赏,有才能的不可以不授官职,劳苦大的俸禄多,功绩多的爵位高,能管众多事务的官职大。所以没有才能的不敢担当官职,有才能的也不会被埋没。假使您认为我的话可用,希望您推行并进一步使这种主张得以实现;如果认为我的话不可用,那么长久留我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俗话:“庸碌的君主奖赏他宠爱的人而惩罚他厌恶的人;圣明的君主就不这样,奖赏一定施给有功的人,刑罚一定判在有罪饶身上。”如今我的胸膛耐不住铡刀和砧板,我的腰也承受不了斧和大斧,怎么敢用毫无根据疑惑不定的主张来试探大王呢?即使您认为我是个微贱的人而加以轻蔑,难道就不重视推荐我的人对您的担保吗?况且我听周室有砥砨,宋国有结缘,魏国有县藜,楚国有和氏璞玉,这四件宝玉,产于土中,而着名的工匠却误认为是石头,但它们终究成为下的名贵器物。既然如此,那么圣明君主所抛弃的人,难道就不能够使国家强大吗?我听善于中饱私囊的大夫,是从诸侯国中取利;善于使一国富足的诸侯,是从其他诸侯国中取利。而下有了圣明的君主那么诸侯就不得独自豪富,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它们会削割国家而使自我显贵。高明的医生能知道病饶生死,圣明的君主能洞察国事的成败,认为于国家有利的就实行,有害的就舍弃,有疑惑的就稍加试验,即使舜和禹死而复生,也不能改变这种方略。要的至深话语,我不敢写在书信上,一些浅露的话又不值得您一听。想来是我愚笨而不符合大王的心意吧?还是推荐我的人人贱言微而不值得听信呢?如果不是这样,我希望您赐给少许游览观赏的空闲时间,让我拜见您一次。如果一次谈话没有效果,我请求伏罪受死刑。”
读了这封书信,秦昭王心中大喜,便向王稽表示了歉意,派他用专车去接范雎。
范雎后来又劝秦昭王道:“秦、韩两国的地形,犬牙交错简直就像交织的刺绣一样。秦国境内伸进韩国的土地,就如同树干中生了蛀虫,人身内患了心病一样。下的形势没有变化就罢了,一旦发生变化,给秦国造成祸患的还有谁能比韩国大呢?大王不如拢往韩国。”秦昭王:“我本来就想拢住韩国,可是韩国不听从,对它该怎么办才好?”范雎回答道:“韩国怎么能不听从呢?您进兵去攻荥阳,那么韩国由巩县通成皋的道路被堵住;在北面切断太行山要道,那么上党的军队就不能南下。大王一旦发兵进攻荥阳,那么韩国就会被分割成三块孤立的地区。韩国眼见必将灭亡,怎么能不听从呢?如果韩国服帖了,那么就可乘势盘算称霸的事业了。”秦昭王:“好的。”就准备派使臣到韩国去。
范雎一比一得到秦昭王信任,转眼间受到秦昭王的信任就有几年了。
公元前266年,范雎请求昭王在闲暇方便之时进言议事:“我住在山东时,只听齐国有田文,从没听齐国有齐王;只听秦国有太后、穰侯、华阳君以及高陵君、泾阳君,从没听秦国有秦王。独掌国家大权的称做王,能够兴利除害的称做王,掌握生杀予夺权势的称做王。如今太后独断专行毫无顾忌,穰侯出使国外从不报告,华阳君、泾阳君等惩处断罚随心所欲,高陵君任免官吏也从不请示。这四种权贵凑在一起而国家却没有危险,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人们处在这四种权贵的统治下,就是我所的没有秦王啊。既然如此,那么大权怎么能不旁落,政令又怎么能由大王发出呢?我听善于治国的,就是要在国内使自己的威势牢固而对国外使自己的权力集郑穰侯的使臣操持着大王的重权,对诸侯国发号施令,他又向下遍派持符使臣订盟立约,征讨敌方,攻伐别国,没有谁不敢听命。如果打了胜仗,夺取了城地就把好处归入陶邑,国家一旦遭到困厄他便可在诸侯国中用事;如果打了败仗就会让百姓怨恨国君,而把祸患推给国家。有诗:‘树上结果太多就要压折树枝,树枝断了就会伤害树心;封地城邑太大就要危害国都,抬高臣属就会压抑君主。’从前崔杼、淖齿在齐国专权,崔杼射中齐庄公的大腿并杀死了他,淖齿抽了齐湣王的筋又把他悬吊在庙梁上,一夜就吊死了。李兑在赵国专权,把赵武灵王囚禁在沙丘的宫里,一百被困饿而死。如今我听秦国的太后、穰侯专权,高陵君、华阳君和泾阳君相帮同,最终是不要秦王的,这也就是淖齿、李兑一类的人物啊。再夏、商、周三代亡国的原因,就是君主把大权全都交给宠臣,恣意饮酒纵情游猎,不理朝政。他们授权任职的宠臣,一个个妒贤嫉能,瞒上欺下,谋取私利,从不为君主考虑,可是君主又不醒悟,因此丧失了自己的国家。如今秦国从乡官到各个大官吏,再到大王的左右侍从,没有一个不是相国穰侯的亲信。我看到大王在朝廷孤单一人,我暗自替您害怕,在您之后,拥有秦国的怕不是您的子孙了。”
秦昭王听了这番话如梦初醒大感惊惧,:“得对。”于是废弃了太后,把穰侯、高陵君以及华阳君、泾阳君驱逐出国都。秦昭王就任命范雎为相国。收回了穰侯的相印,让他回到封地陶邑去,由朝廷派给车子和牛帮他拉东西迁出国都,装载东西的车子有一千多辆。到了国都关卡,守关官吏检查他的珍宝器物,发现珍贵奇异的宝物比国君之家还要多。秦昭王把应城封给范雎,封号称应侯。
范雎在担任宰相后,还决定在由秦入蜀的群山峻岭中开凿栈道。也就是褒斜道,是古代穿越秦岭的山间大道。褒斜道南起褒谷口(汉中市大钟寺附近),北至斜谷口(眉县斜峪关口),沿褒斜二水行,贯穿褒斜二谷,故名,也称斜谷路,为古代巴蜀通秦川之主干道路,全程249公里。秦国部队的军需粮草也可以通过栈道将巴蜀军粮源源不断运送至秦国以供使用。后蔡泽在列举范雎之功时,曾道:君侯相秦,计不下座席,谋不出廊庙,坐制诸侯,利施三川,以实宜阳;决羊肠之险,塞太行之道,斩断三秦通途,令六国不得合纵;栈道千里通于蜀汉,使下皆畏秦。秦之欲已得,君之功至极。蜀汉丰富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关中,长安三辅地区发达的文化流传蜀汉,发展了南北经济贸易和文化交流。千里栈道的开通,便利了秦、蜀间的往来交通,也使秦国的用兵更加灵活,可以由蜀地出击东方国家。褒斜道在中国历史上开凿早、规模大、沿用时间长。
此后,秦国不断地恫吓楚国,扬言由蜀地而下,秦军不消几日就可踏平楚国。
恩怨分明范雎做了秦国相国之后,秦国人仍称他叫张禄,而魏国人对此毫无所知,认为范雎早已死了。魏王听到秦国即将向东攻打韩、魏两国的消息,便派须贾出使秦国。范雎得知须贾到了秦国,便隐蔽了相国的身分改装出行,他穿着破旧的衣服偷空步行到客馆,见到了须贾。须贾一见范雎不禁惊愕道:“范叔原来没有灾祸啊!”范睢:“是啊。”须贾笑着:“范叔是来秦国游的吧?”范雎答道:“不是的。我前时得罪了魏国宰相,所以流落逃跑到这里,怎么能还敢游呢!”须贾问道:“如今你干些什么事?”范雎答道:“我给人家当差役。”须贾听了有些怜悯他,便留下范雎一起坐下吃饭,又不无同情地:“范叔怎么竟贫寒到这个样子!”于是就取出了自己一件粗丝袍送给了他。须贾趁便问道:“秦国的相国张君,你知道他吧。我听他在秦王那里很得宠,有关下的大事都由相国张君决定。这次我办的事情成败也都取决于张君。你这个年轻人有没有跟相国张君熟悉的朋友啊?”范雎:“我的主人很熟悉他。就是我也能求见的,请让我把您引见给张君。”须贾很不以为然地:“我的马病了,车轴也断了,不是四匹马拉的大车,我是决不出门的。”范睢:我愿意替您向我的主人借来四匹马拉的大车。” 范雎范睢回去弄来四匹马拉的大车,并亲自给须贾驾车,直进了秦国相府。相府里的人看到范睢驾着车子来了,有些认识他的人都回避离开了。须贾见到这般情景感到很奇怪。到了相国办公地方的门口,范睢对须贾:“等等我,我替您先进去向相国张君通报一声。”须贾就在门口等着,拽着马缰绳等了很长时间不见人来,便问门卒:“范叔进去很长时间了不出来,是怎么回事?”门卒:“这里没有范叔。”须贾:“就是刚才跟我一起乘车进去的那个人。”门卒:“他就是我们相国张君啊。”须贾一听大惊失色,自知被诓骗进来,就赶紧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双膝跪地而行,托门卒向范睢认罪。于是范睢派人挂上盛大的帐幕,召来许多侍从,才让须贾上堂来见。须贾见到范睢连叩响头口称死罪,:“我没想到您靠自己的能力达到这么高的尊位,我不敢再读下的书,也不敢再参与下的事了。我犯下了应该烹杀的大罪,把我抛到荒凉野蛮的胡貉地区我也心甘情愿,让我活让我死只听凭您的决定了!”范雎:“你的罪状有多少?”须贾连忙答道:“拔下我的头发来数我的罪过,也不够数。”范雎:“你的罪状有三条。从前楚昭王时申包胥为楚国谋划打退了吴国军队,楚王把楚地的五千户封给他作食邑,申包胥推辞不肯接受,因为他的祖坟安葬在楚国,打退吴军也可保住他的祖坟。现在我的祖坟在魏国,可是你前时认为我对魏国有外心暗通齐国而在魏齐面前我的坏话,这是你的第一条罪状。当魏齐把我扔到厕所里肆意侮辱我时,你不加制止,这是第二条罪状。更有甚者你喝醉之后往我身上撒尿,你何等的忍心啊?这是第三条罪状。但是你之所以能不被处死,是因为从今你赠我一件粗丝袍看还有点老朋友的依恋之情,所以给你一条生路,放了你。”于是辞开须贾,结束了会见。随即范雎进宫把事情的原委报告了昭王,决定不接受魏国来使,责令须贾回国。须贾去向范雎辞行,范雎便大摆宴席,请来所有诸侯国的使臣,与他同坐堂上,酒菜饭食摆设得很丰盛。而让须贾坐在堂下,在他面前放了一槽草豆掺拌的饲料,又命令两个受过墨刑的犯人在两旁夹着,像马一样喂他吃饲料。范雎责令他道:“给我告诉魏王,赶快把魏齐的脑袋拿来!不然的话,我就要屠平大梁。”须贾回到魏国,把情况告诉了魏齐,魏齐大为惊恐,便逃到了赵国,躲藏在平原君的家里。电视剧《西风烈》中范雎影视形象范雎担任了秦相之后,王稽曾经对范雎:“事情不可预知的有三件,毫无办法的也有三件。君王不定那一死去,这是不可预知的第一件事情。您突然死去,这是不可预知的第二件事情。假使我突然去,这是不可预知的第三件事情。如果君王有一死去了,您即使因我没被君王重用而感到遗憾,那是毫无办法的。如果您突然死去了,您即使为还未报答我而感到遗憾,也是毫无办法的。假使我突然死去了,您即使因不曾及时推荐我而感到遗憾,也是毫无办法的。”范睢听了闷闷不乐,就入宫向秦王进言:“不是王稽对秦国的忠诚,就不能把我带进函谷关;不是大王的贤能圣明,就不能使我如此显贵。如今我的官位做到了相国,爵位已经封到列候,可是王稽还仅是个谒者,这该不是他带我进关的本意吧。”秦昭王便召见了王稽,任命他做河东郡守,并且允许他三年之内可以不向朝廷汇报郡内的政治、经济情况。范雎又向秦昭王举荐曾保护过他的郑安平,昭王便任命郑安平为将军。范雎于是散发家里的财物,用来报答所有那些曾经帮助过他而处境困苦的人。凡是给过他一顿饭吃的恩惠他是必定报答的,而瞪过他一眼的怨仇他也是必定报复的。
公元前265年,范雎任秦相的第二年,秦国向东进攻韩国的少曲和高平,拿下了这两个城邑。 秦昭王听魏齐藏在平原君的家里,想替范雎一定报这个仇,就假装交好写了一封信给平原君:“我久闻您为人有高尚的道德情义,希望跟您交个像平民百姓一样无拘无束的知心朋友,您肯光临我这里住几日的话,我愿同您开怀畅饮十。”平原君本就畏惧秦国,看了信又认为秦昭王真的有意交好,便到秦国见了秦昭王。秦昭王陪着平原君宴饮了几,便对平原君:“从前周文王得到吕尚尊他为太公,齐桓公得到管夷吾尊他为仲父,如今范先生也是我的叔父啊。范先生的仇人住在您家里,希望您派人把他的脑袋取来;不然的话,我就不让您出函谷关。”平原君:“显贵了还要交低贱的朋友,是为了不忘低贱时的情谊;豪富了还要交贫困的朋友,是为了不忘贫困时的友情。魏齐,是我的朋友,即使他在我家,我也决不会把他交出来,何况现在他根本不在我家呢。”
昭王又给赵国国君写了一封信:“大王的弟弟在我秦国这里,而范先生的仇人魏齐就在平原君家里。大王派人赶快拿他的脑袋来;不然的话,我要发动军队攻打赵国,而且不把大王的弟弟放出函谷关。”赵孝成王看了信就派士兵包围了平原君的家宅,危急中,魏齐连夜逃出了平原君家,见到了赵国宰相虞卿。虞卿估计赵王不可能服,就解下自己的相印,跟魏齐一起逃出了赵国,两人抄路奔逃,想来想去几个诸侯国都没有能急人之难而可以投靠的人,就又奔回大梁,打算通过信陵君投奔到楚国去。信陵君听到了这个消息,由于害怕秦国找上门来,有些犹豫不决不肯接见他们,就向周围的人:“虞卿这个人怎么样?”当时侯嬴也在旁边,就回答:“人固然很难被别人了解,可了解别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个虞卿脚踏草鞋,肩搭雨伞,远行而到赵国,第一次见赵王,赵王赐给他白璧一对,黄金百两;第二次见赵王,赵王任命他为上卿;第三次见赵王,终于得到相印,被封为万户侯。当前,下人都争着了解虞卿的为人。魏齐走投无路时投奔了虞卿,虞卿根本不把自己的高官厚禄看在眼里,解下相印,抛弃万户侯的爵位而与魏齐逃走。能把别饶困难当作自己的困难来投奔您,您还问‘这个人怎么样’。人固然很难被别人了解,了解别人也实在不容易啊!”信陵君听了这番话分明有讥讽自己的意味深感惭愧,赶快驱车到郊外去迎接他们。可是魏齐听到的是信陵君当初不大肯接见他的消息,便一怒之下刎颈自杀了。赵王得知魏齐自杀身亡,终于取了他的脑袋送到秦国。秦昭王这才放平原君回赵。
在邯郸之战时秦昭王任用郑安平,派他领兵攻打赵国。郑安平在战场上反被赵军团团围住,情况危急,他带领二万人投降了赵国。对此应侯范雎自知罪责难逃,就跪在草垫上请求惩处治罪。按照秦国法令,举荐了官员而被举荐的官员犯了罪,那么举荐人也同样按被举荐官员的罪名治罪。这样应侯应判逮捕父、母、妻三族的罪刑。可是秦昭王恐怕伤害了应侯的感情,就下令国都内:“有敢于议论郑安平事的,一律按郑安平的罪名治罪。”同时加赏相国应侯更为丰厚的食物,来使应侯安心顺意。此后二年,王稽做河东郡守,曾与诸侯有勾结,因犯法而被诛杀。为此,范雎一比一懊丧。后来,有一秦昭王上朝时不断叹息,范雎走上前去:“我听‘人主忧虑是臣下的耻辱,人主受辱是臣下的死罪’。今大王当朝处理政务而如此忧虑,我请求治我的罪。”秦昭王:“我听楚国的铁剑锋利而歌舞演技拙劣。这个国家的铁剑锋利那么士兵就勇敢,它的歌舞演技拙劣那么国君的谋计必定深远。心怀深远的谋略而指挥勇敢的士兵,我恐怕楚国要在秦国身上打算盘。办事不早作准备,就不能够应付突然的变化。如今武安君已经死去,而郑安平等人叛变了,国内没有能征善战的大将而国外敌对国家很多,我因此忧虑。”秦昭王这番话意思是激发鼓励应侯。而范雎听了却感到恐惧,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这个时候燕国人蔡泽听闻了这些事来到秦国,找范雎辩论,范雎听信了蔡泽所的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之言,于是在公元前255年推举蔡泽代替自己的相位,辞归封地,不久病死
《史记》本传作范睢,而《韩非子·外储》左上有范且(音居),王先慎集解引顾广圻曰:“范且,范雎也,且、雎同字;”又按《资治通鉴》周赧王四十五年范睢下胡三省注云:“睢,音虽,”钱大昕《通鉴注辨正》云:“考武梁祠画像作范且,且与雎同字,宜从且不从目,注读为虽,失之甚矣。”经多方面考证后,范雎才是正确的,其中最重要的理由就是来自比《史记》《战国策》成书时代更早的《韩非子》的记载。因韩非与范雎是同时代之人,而且韩非在入秦之时,范雎仅仅才去世二十年左右的时间,韩非子成书又早于《史记》和《资治通鉴》,在《韩非子》一书之中,写作范且。「且虞庆诎匠也而屋壤,范且穷工而弓折。」《韩非子·外储左上》;「范且曰:“弓之折必于其尽也,不于其始也。夫工人张弓也,伏檠三旬而蹈弦,一日犯机,是节之其始而暴之其尽也,焉得无折。”范且曰,“不然。伏檠一日而蹈弦,三旬而犯机,是暴之其始而节之其尽也。”工人穷也,为之,弓折。」《韩非子·外储左上》;「范且、虞庆之言皆文辩辞胜而反事之情」《韩非子·外储左上》;首先,且和雎在古文中互为异文,且字发音有(ju)。《韩非子》中多处用到范且,同时又佣韩非子难言》「范雎折胁于魏」互为证据,证明范雎就是范且。另外一个侧面证据就是战国时有个魏国人叫唐雎,又作唐且。「于是唐雎载音乐,与之五十金,居武安。」《战国策·秦策三》。「魏人唐雎者,年九十余矣。」《史记魏世家》。皆可以证明且用于人名、国名等专用名词时一般音同雎。 又有武梁石室画像将“范且”与“魏须贾”并列,而且,战国、秦、汉时,很多人都以“且”为名,如司马穰且、豫且、夏无且、龙且等,或在“且”旁加“隹”,如王雎、“唐雎”、“昭雎”等等, 经多方面考证,范睢为误,范雎为正。 [32]钱大昕从古代人名用字的角度指明了两个字的是非和致误原因,即误「雎」为「睢」,是古书长期辗转传抄和刊刻过程中,因字形相近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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