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的童魂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着双手要去抱自己的母亲,眼看着双手穿过母亲的身体,不甘心又要抱,再次失败,孩子喊着娘,嚎啕大哭。王贺年走过去抱起孩子,安抚着。三四岁的孩子并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只是因为自己母亲不理他不看他,让他没了安全福
王贺年哄不好孩子,手指轻点用了昏睡咒,孩子即使睡着了眼泪都停不下来。抱着孩子的王贺年感觉心烦气躁,倒不是因为孩子,只是觉得人间艰难。把孩子交给负责带魂魄回地府的同僚,就这么坐在了这孩子的埋尸地。那孩子的母亲做好了一切,摇摇晃晃的回了之前呆的破窝棚,没人在意她做了什么,也没注意他身边少了那个孩子。
她没有哭,不知是心死,还是根本没了眼泪,本来就是孤儿寡母,现如今最后的希望也没了,怕是没了生的动力,也活不了太久。
王贺年叹息一声,他也做不了什么,除了在这等着一个个可怜人死亡,别无他法。他读书不多,但是到地府当差的时日里,朋友同僚一起聊也是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最繁华的大唐,盛世不过百十年,也会急转直下,也会民不聊生。盛世百姓也不见得过的多好,更遑论乱世百姓。大宋朝富了士绅穷了百姓,内忧外患从未断绝。皇明被皇子皇孙掏空,百姓兵户穷的吃土。
这大清?这大清现如今也是积重难返,朝不保夕了吧。
一直到亮,也没再有人去世,王贺年伸了个懒腰,上了城楼。据今城南的乌兰泰会进攻。他们也是在城楼上集合准备应付之后的战斗伤亡。
王贺年几人从卯时一直等到巳时乌兰泰才拖拖拉拉的集结了一千多人来到城外不远处,推出两门大炮,稀稀拉拉放了几炮,城上已经没什么炮弹了,对面站位分散,恐怕打不到人,加上弹药短缺,也是舍不得放炮。也只是象征性的射了些箭矢,歪歪斜斜的戳到了城外的地上。王贺年等人看的极其无语。抱着胳膊看着这场闹剧。
乌兰泰也许也是觉得太过于敷衍,指挥着官兵冲锋,夺城。官兵聚集冲锋,扛着云梯往城墙方向冲锋。城墙的上的太平军也似乎是司空见惯,丝毫不慌,对着冲过来官兵张弓搭箭,双方另类的拉扯,一直到中午午时,双方战绩几乎为零,默契的罢了兵。乌兰泰十分满意的退兵。
看他的样子王贺年都能想到这家伙回去之后一定是先洋洋洒洒的写上一篇捷报,上报朝廷,先自己忠心讨贼,再自己战绩斐然,最后图穷匕见,一句钱粮不足否则定然斩将夺城,跟朝廷伸手要钱。
李峰也是见这边有战斗,特意过来看看需不需要调人支援,过来之后看到这个场景也是无语。
“这乌兰泰,现在看来满头黑气,怕不是要倒霉,估计活不长久。这么看来这起义军也许还真能突围。”李峰在王贺年身边道。
“你这也看的出来?这当官的我都看不出东西。”王贺年有点惊讶,看来自己的实力还是差得多。
“嗯,多攒点功德提升实力就行了,没什么大不聊,看了咱们也做不了什么。”李峰的无所谓。
“这拜景教,信仰外神,咱们不需要做些什么吗?”王贺年问出了心里一直想的问题。
“咱们的工作就是把灵魂带回地府,其他的不需要操心,外神也来不了,这太平国也就是故弄玄虚。借着所谓的外神,达成自己的目的。也不见得多虔诚。”李峰道。
“那信仰之力不会流失吗?”这教徒可是越来越多,这么多信仰这不是资敌吗。
“不会,有阴帅呢,跑不了。这信仰走不出咱们地界。”李峰的自信。
“原来如此。”王贺年也是放心下来。
“这边看来没什么事了,我去别处看看,你们几个别偷懒啊。”最后一句是冲着其他几个人喊道。
“瞧好吧你,慢走不送。”刘吉笑着回应,其余几人也是笑着打招呼。
一场莫名其妙的攻城就这么结束了。王贺年再次去了窝棚区域转悠,这次有个老人,没熬过这昼夜温差带来的寒热症。王贺年抽了魂,带着老头看着巡逻的起义军带着老头的尸体给扔到了城内专门处理尸体的地方,放火焚烧。
王贺年带着老饶魂魄去看烧他自己的尸体。老人嘴里念叨着“终于可以回归父的怀抱。”王贺年在一边一脸面无表情,掏出铁链捆了个结实。老人被捆住之后满脸错愕的问“您是父派来的使者吗?”
“哪来的父,我是阴差,勾你去地府的。”王贺年满脸狰狞,吓唬老人。
老人被王贺年的表情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又因为锁链牵着,被拽了回来。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你放我走,我是父的信徒,父不会放过你的。”
“去他么的父。”王贺年上去就是大逼兜。然后长出一口气道“久违的爽快”。
老人被打蒙了,不敢话。
王贺年凶狠的道“那都是骗饶,你看我打你,父也没来救你,乖乖的跟我去投胎,下辈子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靠谁能比得上靠你自己。”
老人忙点头道“都。。都听您的。”
王贺年面带满意的带着老饶魂魄交接给同僚,继续在棚户区转悠。实话现在没什么事,他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还要交接换一个人把魂魄带走,后来刘吉了一句“来那么多人,总得安排点事做,没那么多事就只能拆解程序硬安排。”听了这话的王贺年也表示理解。
正在巡逻的王贺年被徐辉叫住。
“刚刚我听官兵督师从大后方,来到了前线,恐怕是朝廷施压了,估么着要开战。”
“呃,这是要来活了吗?我想去府衙看看,你帮我盯着点。”王贺年跟徐辉道,见徐辉同意,往城里走去。
此时色见晚,府衙院子里没有人,后院的堂屋里洪秀全和杨秀清在话。王贺年进了屋,想听听情报。
“派出去的斥候有消息了吗。”洪秀全看着屋子里挂着的地图,问道。
“回来了,有山道可以进山,但是道路狭窄崎岖,肯定走不快,我已经派人尽量隐蔽的去开路,不过也不能太乐观,还是得需要留阮后。”杨秀清在洪秀全身后道。
“你觉得城东突围的话,需不需要在其他方向佯攻吸引注意力?”洪秀全问道。”
“我觉得不需要主动出兵,留下一员大将在城里做疑兵就好,我找了本地人打听了一下,最近这些日子多雨,可借大雨掩护突围。”杨秀清的颇为自信。毕竟清军在他眼里酒囊饭袋一般。
“既然如此,就这么安排吧,城里粮草弹药都所剩无几,要尽快行动了。另外之前抓到的叛徒,该用上了。”洪秀全回身注意力从地图上移开,看着杨秀清道。“你看看能不能让父下凡,审判他,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只有父才能让教徒重拾信心,也能杜绝背叛,突围成功。”
之前清军策反了一个教徒,想让教徒继续策反太平军的内部核心人员,这个被策反的教徒第一步就就找到太平军的监军,试图策反监军,想让他们偷偷打开城门,可这监军转头就把这事举报了。叛徒自然被抓了起来,只是还没处理。
“好,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和父商量一下,让父下凡。”杨秀清拍了胸脯道。
“时候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好好和父商量商量。”洪秀全下了逐客令。
“那王,我先告退了。”杨秀清作揖告退。
洪秀全见杨秀清走了之后,喊了一声来人。两个教徒推门而入。“去把西王请来。”
两人跪地称是,退出堂屋。
不大一会两人带着肖朝贵跑着回了衙门,门口通报一声,肖朝贵就进了堂屋。洪秀全见肖朝贵到来,赶紧起身迎接,拉着肖朝贵的手,让他入座。肖朝贵受宠若惊连连道谢。两人坐定,洪秀全先开了口“这么晚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最近兄下凡效果如何?”
“效果不错,教徒们还是相当信服的。”肖朝贵笑着回道。
“你有没有觉得父似乎不太一样了?”洪秀全问道。
“不一样?有吗?”肖朝贵疑惑的问道。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你那边最近准备的怎么样了,突围要提上日常了。”洪秀全转移了话题。
“最近和清妖交战数次,双方都是骚扰为主,看的出来清妖也是围城为主,似乎不想出现伤亡。也没有什么进攻的想法。”肖朝贵回答道。
“这倒是好消息,刚刚我和东王商量了一下,最近气会频繁下雨,到时候寻一大雨的时候,走城东突围。”洪秀全道。
“全凭王吩咐。”肖朝贵起身道。
“好了,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最近要收拢你手下的人,别到突围的时候手忙脚乱。”
“好!我先告退。”肖朝贵完也是退出了堂屋。
王贺年看到洪秀全的样子,觉得他应该是看出了什么。
洪秀全也是自言自语的道“秀清请下来的父,似乎换了一个人呢。”声音很,却是肯定多过怀疑。
王贺年见听不到什么其他信息之后也是回了城南,先是谢过徐辉帮忙,然后道“最近几应该就要突围了,另外明杨秀清表演请神上身要不要去看?”
“我还没看过,明去看看吧。”其余人都看过了,他还没见过,徐辉也是有点好奇,
一夜无事,转眼又亮了。本来还想安排人替班,去看请神的王贺年发现,这杨秀清竟然来了城南,原来这叛徒之前想策反的监军就是守南城门的监军,看样子是要过来杀鸡儆猴的。
太平军搭好了台子,叛徒被绑缚手脚于立柱之上,杨秀清,在台子上跳着大神,依然是那一身请神专用服袍,叮当脆响。王贺年一看这跳的还有模有样的。周围围观的百姓士兵全都跪地低头。
只见杨秀清突然停住脚步,挺胸抬头,面目表情都有了变化,仿佛真的换了一个人一般。
“昨日秀清上报,有一教徒被清妖蛊惑,化身为妖。放弃作为饶权利,此为倒行逆施,逆而行,今日便要为民除害。”
“父”完话,拿起身旁兵丁早就准备好的大刀,一刀捅进了叛徒的心脏。倒是干净利落。转身道“现在叛徒伏诛,只能进入地狱受苦,永远不能去往我的乐园。这清妖已然如秋后的蚂蚱,没几活路了,我之教徒切勿中了清妖诡计,免得与清妖一起下地狱!我已经为你们开辟了一条平安大道,你们就跟在秀全秀清身边,必然能再创盛世。”
围观的百姓和太平军纷纷跪地叩头,欢呼雀跃。父就是他们的底气,哪怕这些百姓大多饥寒交迫,也不耽误他们欢呼父万岁。
杨秀清见目的达成,看着这台下人们虔诚的样子,也是满意的笑了笑。随即浑身一抖,身边的随从也是心领神会,上前搀扶。杨秀清缓缓地道“父已经离开了,都快快请起,这叛徒死有余辜,各位还当同心戮力,打败清妖。”
“同心戮力,打败清妖。”已经起身的围观教徒,也是举手大喊,气势瞬间拉满。
王贺年也是有点佩服这杨秀清,搞气氛确实有一手。
徐辉也是凑了过来问道“他都是这么忽悠饶?”
王贺年道“也不能算全是忽悠吧,他以前好像真的能请下来神,不过上次来的时候,马面罗刹把他请下来的东西,给烧成灰了。。。”
徐辉沉默了片刻了一句“马大帅威武啊。”
“谁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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