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子自告奋勇。
“行，你与三宝去还老黑，一定要感谢你们李奶奶哦！还给李奶奶带些粮食过去，当成谢礼。”以前都是李婆婆接济她们。
现在她们家情况好转了。
回报一下也是合该的。
元宝答应得比谁都响亮。“好咧！”
蔡氏给老黑吃了一顿饱饭，又拿了好几斤粗粮面，递给三宝，让三宝背着。
老黑不用人牵，听送它回家，它欢快地在前面带路。
三宝背着粮食，牵着妹妹，跟在老黑后面。
王狗默默地跟了上去。
大宝问，“狗弟弟，你去做什么？”
王狗望望，“没事，气不错，去你们汤家村溜达溜达……”
大宝……
***
汤家村一共有二百多户人家，算是个大村了。
李婆婆家住在老汤家的隔壁不远处。
去她们家，要经过老汤家。
三宝不想经过他们门口，带着元宝绕了一段路，绕过了老汤家，才到了李婆婆的家里。
但是，就算是隔老远都能听到汤婆子的咒骂声……
真正是一如既往般的鸡飞狗跳。
三宝嘀咕道，“怎么还没有让雷给劈死呢！”
奶团听到了，正色道，“因为雷把两只缺德鬼劈死了，所以，他们俩没死……”
三宝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们不就是两个缺德鬼吗？”
“不是呀，他们还活着呢，他们死了之后，兴许会化成缺德鬼也不定。”奶团子纠正他。
三宝……算了，不和妹妹了。
妹妹的思路和他好像有点不同。
“对，妹妹，你什么都对。”
后面的王狗，回头看了一眼老汤家的方向，若有所思。
“李婆婆！我们把老黑还回来啦……李婆婆……”
李婆婆家的院子门紧闭着。
三宝敲门了半，里面没有动静。
元宝踮起脚尖，趴在门缝边朝里面望。
两只羊角辫紧贴在木门上，就跟门上贴了个年画娃娃似的，可爱，漂亮。
老黑也感觉不对劲，在院门口汪汪叫唤起来。
叫了几声，只见它尾巴一摇，撒丫子的跑向后墙边上预留的一个狗洞那里，想钻进去。
它快要生崽了，这两在元宝家里吃得饱，肚子好像更圆滚了一些。
钻了一半，钻不进去了。
又急得退出来了。
三宝安抚道，“老黑，莫急，兴许李婆婆不在家里。”
就在这时候，里面传来什么摔打的声音……
元宝警惕起来。
她回头对三宝道，“三哥，里面好像有人在打架……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三宝也急了，“咋进去？老黑都进不去！”
他们个头都矮了，要不然，可以翻墙进去。
李婆婆家的院子都是石头与泥巴围成的，有成人高，他们几个孩子没办法，三宝6岁，王狗5岁，元宝更不用了，就跟个萝卜团子似的……
元宝脆声道，“我会踹门！”
三宝哑住了。
他相信他妹妹有这个力气。
关键时刻，踹门，好像也行！
默默地就退开了好几步，给奶团让开地盘。
王狗不得不出声，“还是先等等，李婆婆她们没有呼救，应该危险不大，这门也不便宜，要是踹坏了，再买的话，也是要花银子的……”
奶团子竖起羊角辫子，像是仔细聆听。
“不行，里面真的在打架，我要去救李婆婆！”
着，袖子一撸，后退几步，助跑。
胳膊腿的，像只萝卜团子一样，滚向院的大门！
近了！
近了！
短腿正要踢门的时候，突然，门从里面打开了！
还好奶团子反应快，急刹车。
三宝眼疾手快，及时地扶住妹妹。
奶团子才没有摔跤。
就是头有些晕，哎呀！
用力太大了，不能收放自如，好在三哥扶住她，要不然，滚到地上去啦。
那就没面子啦！
里面出来一个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男人眼眶黑黑，贼眉鼠眼的，脸上似有不甘，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看见门口有几个孩子，中年男子不耐烦道，“哪里来的孩子，去去去，上别家玩去……”
三宝叫人，“富贵叔！好久没见你啦？”
“呦，三宝啊！”
后面传来叫骂声，“汤富贵，你个混蛋，你不是人啊！你爹在下面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汤富贵……”
这是李婆婆的声音。
老黑听到李婆婆骂他，嗷呜一口，冲上去想咬中年男人。
中年男子哎哟一声，吓得落荒而逃。
看样子，没少挨老黑的咬。
元宝都没看清人，人就跑不见了。
只看见背影有几分猥琐，气色不佳。
“三宝，这谁啊！”
三宝压低声音道，“李婆婆的儿子，富贵叔呀。”
李婆婆也是个命苦的，早年就守寡，带大了两个孩子，大女儿出嫁了，结果嫁人没两年，生了重病，没救回来，不在了。
剩下一个儿子汤富贵，以前还算是过日子的人，会打猎，加上李婆婆会持家，娶上了一房媳妇，生了个孙女儿。
可惜好景不长，汤富贵不知道和谁学会了赌博，也不打猎了，也不过日子了，把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业给败光了，还把自个儿的媳妇也卖掉了。
现在整不着家的，家里就剩下李婆婆以及孙女汤翠。
元宝寻找了半记忆，应和了一句，“富贵叔呀！噢噢噢！”
好像有点印象了。
这时候，李婆婆出来了，她正整理着头发，试图捋顺一些。
看见三宝他们，热情地招呼，“三宝，元宝，你们来了啊！刚才你们富贵叔这个遭瘟的回来气我，奶奶给你们开门开晚了，进来玩。”
元宝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李奶奶，你脸上红红的印是什么？”
三宝一看，那应该是巴掌印。
还是成年饶大巴掌。
李婆婆有些不自在，“没什么，奶奶自己绊了一下，摔到脸上了，元宝乖，进屋，奶奶给你拿南瓜子吃。”
乡下人都没钱，买不起零嘴儿。
自家种了南瓜冬瓜什么的，就把籽留下来，晒干了之后，炒熟，给自家孩子们吃。
那味道香得很。
娃娃们听到就两眼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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