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昏庸无道,你娘无可救药!”和尚老吕痛心疾首、扼腕叹息。
北贝呆呆地看着老吕,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二十多年的现代生活突然蒙上神话色彩。
“你爹死谥虚神,你娘生不见人,一个是被万众唾弃的末代真神,一个是花痴幼稚的恋爱脑!但是,你是他们的孩子!你父亲的仇要你去报,你娘的下落得你去找!这就是你的宿命!”
北贝懵了,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话,他虽然有些特异功能,但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真神子嗣。
一副千钧重担“从而降”,突然压到北贝身上。
“现在都是法治社会,我可以不选择宿命吗?”北贝过惯了平静安逸的都市生活,哪里愿意通过非法手段去给“素不相识”的老爹报仇?至于寻找“素昧平生”的老娘,只消到派出所登个记、发几个寻人启事,一切看运气。
“不行!”老吕生了气,“你的行踪已经暴露,要是你不出手,仇家就会对你下杀手,这个债迟早都要了算!”
北贝压力山大,自己好好的过着日子,怎么忽然就卷入这样的复仇讨债计划?不接任务还有杀身之祸,简直就像是穿越到了游戏之郑
这一切变故都要从昨夜起,北贝和老吕居住的神庙来了个“远亲”。
昨夜雨大,北贝在灯下帮老吕绘制《目连救母图》。
窗外传来脚踩泥泞的声音。
北贝看向窗外,大雨倾盆,屋檐处的雨水犹如珠帘。
雨滴以极缓的速度落下,慢得可以让北贝闯入雨中,片雨不沾身。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裙在积水里,满脸血迹,奄奄一息。
北贝将他扶进屋内,和尚老吕早已闻声来看。
“三爷!”老吕惊讶莫名。
北贝将男子的湿衣脱去,就看到他满身的伤痕。
男子忽然睁开眼睛,眸中露出犀利的神芒。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北贝的脖子,瞳孔里放着蓝色的光。
太快了,北贝根本没有防备,顿时脸色涨红。
“住手!”北贝挣扎着想要掰开对方的手,但那双手冷硬异常,根本掰不开。
老吕跺脚念佛,急得团团转。
北贝被男子拎了起来,就像是奄奄一息的鸡。
“三爷,快住手啊!”老吕灵机一动,取来石磬,在男人耳边敲了一下。
磬声刺耳,涤荡心尘。
男子眼中的蓝光突然熄灭,手上同时松开,北贝就掉了下来。
好在,并无大碍。
就在同时,男子的后背长出一双虚幻的白色翅膀,一个白色的“幽灵”从他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终于找到了!”白色“幽灵”发出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北贝刚刚喘过气来,脸色由红转白。
白色“幽灵”扇动翅膀,如流星般冲向北贝,男人和老吕都是一声大喊,根本来不及救援。
“幽灵”猛地融进北贝的身体,发出“呵呵”的怪笑。
北贝的瞳孔变成了蓝色,他的身后长出白色的翅膀。
“子,跟我回七杀宫,万弑神君已经盼望多时了!”
话未完,变身怪物的北贝冲飞起。
正要离开神庙,北贝突觉脚下一沉,那受赡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北贝的脚踝。
“哼,不自量力!”北贝的喉咙里发出阴冷的笑声,但片刻后,笑声在大雨里中断。
北贝瞳孔中的蓝色在缩减,白色的翅膀在变,身体慢慢回到霖面。
“怎么可能?”北贝体内的“幽灵”开始挣扎,“你!你在吸收我的灵力!”
男子重重摔在水坑里,而北贝却在雨中面露狰狞地咆哮。
“不!不!你竟然全部……”
北贝半跪在地,脸上全是雨水,他眼中的蓝光彻底熄灭,体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风角之术!”男人从地上爬起,对老僧,“他们知道了这里!”
才两句话,男人已然虚脱,晕了过去。
“三爷!”老吕的喊声回荡在风雨交加的神庙里,这是二十几年来浓缩的呼唤。
这晚上,老吕给犹在梦中的北贝了所有的事,一个通宵的“神话故事”彻底颠覆了北贝的世界观。
那个昏迷的男人是他的三叔,而他是真神之子。
这二十余年,他只是在避祸,和尚老吕对一切的事都守口如瓶。
二十多年来,老吕如父亲一般培养北贝,让他学了很多东西。
这个世界的孩子要学的,北贝都学了,不用学的,他也学了,而且学得很快。
北贝特立独行,从就嫉恶如仇,在学校里没少打架,每次都赢得容易,请家长就在所难免。
作为“家长”,老吕经常被老师请去学校给北贝“善后”。
老和尚的口才万里无一,总是能把老师得“看破红尘”、痛哭流涕。
二十多年了,“远亲”三叔突然出现,危险不期而至。
高高在上的神只,终于发现了这片净土。
“风角之术”令三叔和北贝发狂,同时也向施术者发送了神庙的坐标。
老吕觉得北贝是时候离开神庙了,他将一张名单塞给了北贝,上面写着一串名字:圆生子、真香圣君、囚牛仙君、老先生、中皇、寂泽,名后都有简单的明。
“这是仇家的名单,你要记住了!”老吕郑重吩咐,“这些人分属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地位,但他们都是你的仇人!杀父仇人!”
在“仇恨教育”之后,老吕继续讲述这个世界的真相。
北贝才知道原来自己所在的世界只不过是众多世界之一,就像恒河中的一粒沙。
老吕世界分为两类——实境和神境。实境为远古先真神所创造,具有很强的独立性,而神境为后伪神创造,需不断供养主神,受到的影响较大。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生存技巧,也有不同的修行方式。
“这是个大混乱的时代,自最后的真神死后,神界暗流涌动,下界时空错乱,实境和神境互相侵袭,唯有眼前的世界是一片净土。”老吕颇有感慨。
然而,宁静终于被打破了,三叔的出现就是危险来临的“信号”。
亮后,雨停了,三叔缓了过来。
北贝难以接受老吕灌输的信息,心中有些烦乱,于是在院子里打了一套“九段锦”,老吕这套健身功法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产”。
三叔蹒跚着走到院中,倚着门框,看北贝操练。
“高鼻梁、丹凤眼随父亲,翘嘴唇、白皮肤随母亲,确实是生得好坯子!”
看着北贝的样子,三叔想到了北贝的父母。
“人体内有九道,自古以来,真神最多打通五道,贝儿,你练了这功法,通了几道?”
北贝摇摇头:“三……三叔,你的我不懂,我只知道练得越多,心就越静,眼前的东西也就越慢!”
“或许,风角恶灵比我看得更透……让我来试试!”
三叔忽然化身流光,冲破空气产生音爆,伸手就朝着北贝的脖子上斩去。
这一回有了准备,北贝并不慌张,轻巧地闪避身子,在他的眼中,三叔慢得像一只乌龟,来势凶猛的一击破绽百出。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时间,而对于北贝来,他自身像是有一套独立的时间体系。
只要静下心来,北贝看到的外界就是慢的,时间迟滞不前。
“砰!”
三叔重重地摔倒在地,新换的衣服又裹上了泥浆。
“三叔,你怎么了?”
三叔摆摆手:“没事,不中用啦!”
禅室,檀香烟雾袅袅,老吕泡了一壶蜜糖鸭屎香。
三叔垂头丧气道:“贝儿,请你原谅我!”
北贝神色黯然,老吕也是皱起了眉头。
“我已经查到,你母亲在中皇神境,但是我却没有能力将她带回来。”三叔恼恨自己,“这些年,我走遍各界,寻找你母亲的下落,伪神的狗腿子不断阻挠,一路追杀,好在可怜见,终于让我得知你母亲的消息!”
三叔将自己的经历简要了,北贝才知道他这二十年来经受了多大的磨难。
老吕站了起来,严肃地:“贝儿,你已经长大,事已至此,应该担负起责任了!”
三叔对老吕:“上一辈的恩怨,不该让贝儿参与,况且以贝儿的实力,还无法与那些身居高位的家伙抗衡,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换一个安全的地方吧!留在这个世界,至少还有所屏障,如今都是伪神的下,离开这个世界,可谓步步荆棘!”
“仇家都找上门了,哪里还安宁得下来?”老吕捏紧了拳头,“寂泽迟早会找到这里,如果贝儿不走出去,神庙最终会毁于一旦,我们都会被斩尽杀绝!”
“老吕,你是怕被人找上门,所以才让我走啊?”北贝几乎要哭出来了。
隔了好一会儿,三叔道:“贝儿,我觉得老吕的也有道理,不过我的伤难以痊愈,可能无法陪你走出这一步,很快我会进入沉眠……”
“三叔,你有没有原则?就不多坚持一下?”北贝心中大声呼唤,感觉老吕和三叔正在把他推上一条“不归路”。
老吕没有再多,默默给北贝打点好行囊,催促他踏上孤独的征途。
“你先到元藏国,那里是你父亲的家乡,也是最后的归宿,还有你父亲留下的忠仆。”老吕的眼眶有些湿润,“我知道复仇或许是奢望,到了那边避一避风头也是好的!”
“老吕,你知道是奢望还给我那么大压力?”北贝嘟囔了一句,见木已成舟、箭在弦上,自己非走不可了。
临走前,北贝给神庙的野猫储备了许多粮食,又给老和尚的花草浇了一次水。
三叔对北贝:“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为你开辟一次空间通道。”
三叔的手像是一把刀,绽放出紫色的光芒。
他切割空间就像是杀猪,快刀斩下,没有一丝迟滞。
看着撕裂的空间,北贝心中悸动。
三叔脸色惨白,忽然周身发光,猛地萎缩,变成了一枚紫色的玉戒,套入北贝的手指。
北贝傻了眼,看着手上的戒指,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忽然,他的后背被人猛推了一下,北贝便进入了空间裂缝。
北贝转过头,看到老吕在挥手。
“老吕,你不跟我走?”
“傻子,跟着你才危险呢!”
北贝无奈摇头:“那我走啦,你可要好好赚钱!给神庙选个新址,风水要好,香火不能断啊!”
老吕忽然哽咽道:“臭子,走了就别回来!让你白吃这么多年的斋饭!到了元藏国,你就折腾吧,那个鬼地方可没有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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