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祝南风一开口，便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哑，愈发觉得羞耻，咬着牙道：“起来喝点水。”
他越过她，下床走到桌边，倒了茶壶里的凉水，一口气灌了好几杯，身上的燥意才缓缓平息下来。
又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了心绪后，他才重新上了床。
戚染已经睡着了，他尽量贴着墙壁，与她拉开了距离，没有了紧密的接触，他才没刚才那么狼狈。
在她要他暖床的时候，他是抗拒的，现在她没有碰他，他自己反而备受折磨。
祝南风一时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闭上眼睛后，为了把脑海里香艳旖旎的画面赶走，他强行回忆起时候那些残酷的画面。
那是他最不愿回忆起的往事，充满了血腥、杀戮……
几十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被关在一个地牢里，最里面的铁笼里，关着几头比成年人还高的猛虎。
那些猛虎被饿了好几，盯着他们的眼神里满是对肉食的渴望，拳头大的眼睛里泛着幽幽绿光。
“嗷呜——”
猛虎仰头嘶吼一声，仿佛整个地牢都颤动起来。
孩们被吓得尖叫哭喊起来。
蒙面男子站在铁笼前，冷漠的声音毫无感情：“只有能活着走出地牢的人，才值得被培养……”
他完打开铁笼，饿疯聊猛虎便疯狂朝孩们扑去。
凄惨尖厉的叫声和痛苦的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地牢……
戚染睡得正香时，忽然感到了异常。
她警觉地睁开眼，发现祝南风眼睛紧闭，脸色惨白，拳头紧紧捏着，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他像是梦到了什么恐怖可怕的东西，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嘴里还不停着呓语。
“别过来，不要吃我……”
戚染猜测他是做了噩梦，轻轻拍着他的脸，柔声喊道：“南风，醒醒……”
拍了好几下，他还是没醒，看来是陷入梦魇中了。
戚染只好加大了力道，“南风？”
在她的拍打下，梦魇中的祝南风终于醒了过来。
他猛地睁开眼，梦里的恐怖血腥画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头顶华丽的帐幔。
那股香甜的气息围绕着他，让他紧张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
戚染轻轻拍着他，也没问他梦到了什么，只柔声安抚着：“没事了，梦里都是假的，不用怕。”
祝南风怔怔看着头顶的帐子，没有话。
那些都不是假的，而是他真实经历过的……
戚染从枕边找出一条手帕，轻轻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祝南风感受到她的怜爱和疼惜，心绪不出的复杂。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那个可怕的梦境，几乎伴随了他整个童年。
但每次醒来，都只有他一个人，从来没有人像这样温柔地安抚他。
看到他脸色苍白的模样，她忍不住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了，都过去了。”
祝南风身体一僵，脸颊又逐渐开始发热起来。
戚染抱住了他，道：“还没亮呢，再睡会儿吧。”
祝南风感受着她的柔软，鼻间充斥着她身上的香甜气息，虽然仍有些不适应，但却没想着再躲开。
和那些恐怖的梦境相比，这温香软玉似乎更有吸引力。
以往从噩梦中大汗淋漓醒来后，他都不敢再睡，直接睁眼到亮。
可这次，在这温暖香甜的环境中，他竟然又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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