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和鱼永泰,这两个在患难中才认识的伙伴,偷偷地躲在角落里,用极的声音着话。
鱼永泰都有点懵逼了,他望着这个一笑嘴角就出现两个梨涡的女孩儿,心里惊叹道:呀,这云阳的父亲竟然就是云明祥,那可是北平最有名的四大军阀之一,负责北平的安防,四叔就直属他管辖。他的女儿竟然也被人拐到了日本人这里?
要鱼永泰为什么会知道云明祥呢?
那是因为他经常听爹爹和四叔闲聊时起。他有个好习惯,也可能有大人认为是坏毛病,那就是在听大人话时,听不懂他就会插嘴问,一家人宠他,不但不呵斥,还给他认真解答。所以,云阳一她是云明祥的女儿,鱼永泰哪有不吃惊的。
虽然已经是夏了,但夜里依然还是有些阴凉,尤其这是在地下。
两个孩子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终于在夜深人静时睡着了。此时,笼子里的其他孩子也早已经入睡,睡着的孩子中,又有两个在第二清晨时没有醒过来,永远地睡了过去。
亮了,当一线曙光透过屋顶上唯一的窗射进笼子时,鱼永泰和云阳是被一阵开锁的声音惊醒的,几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白口罩还有白手套的人,把那两个没有醒过来的孩子拖走了。
鱼永泰眼睛有点发直地看着这一切,那两个孩子,白时,他分明听到他们还在呻吟,对,就是在呻吟,就象生病了那样的呻吟声,感觉很痛苦的样子。可是现在,他们虽然不呻吟了,脱离了痛苦,但是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喊什么,却被云阳紧张地示意他不要话。其实不用她示意,鱼永泰也不敢发出声音,刚才,他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
当这些人走到鱼永泰他们这个笼子前时,其中有一个好象是为首的,指着云阳叽里咕噜了一通。当他看到鱼永泰时,他的眼睛却是一亮,声音明显地提高了,上前还捏了捏鱼永泰的胳膊和腿,还伸手示意让他张大嘴巴。检查完之后,他的眼睛更亮了。又是叽里咕噜地了一大通,可惜,他的什么,鱼永泰他们依然听不懂。
最后,终于了一句让鱼永泰和云阳听得懂的话,为首的那人旁边,有个一直在恭敬地听着的,一个劲地毕恭毕敬鞠躬:
“哈依!”
“哈依!”
云阳在北平大街上经常见到日本人,知道这是“是”“好了”的意思,看来是为首那人在吩咐他做什么事吧。
这拨人走了之后,又来了几个这样打扮的人,给其他的孩子喂药打针,把个晕针的鱼永泰吓得更是脸色发白,直往云阳身后躲。
他还清楚地记得,在去年接种花疫苗时,一屋子朋友杀猪般的哭声,尤其是鱼永安。当然,这哭的孩子不包括他,但也是吓得脸煞白煞白的,只差昏倒了,被打在胳膊上时也是忍着痛的。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依然没有给云阳喂药打针,同样,鱼永泰,还有另外两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也没有被喂药打针。
饥肠辘辘的鱼永泰心里想,那些药片会不会能管饥饿啊?
“爹……娘……,昶儿肚子好饿啊!”
鱼永泰心里哀嚎着,他开始怀念起先前诓二哥剩下的那盘红烧肉了。
随后,又来了几个人,把他们这几个没吃药打针的孩子拽了出来,被带到一个屋子里,分别有两个好象是男仆和女仆的人,被分成两拨,脱光了衣服,分别给他们使劲用水管子冲洗,又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一看就是日本孩子的服装。
看着整个换了模样的五个孩子,才被人带到一间餐厅,此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食物。
“孩子们,快过来吃吧!”
这时,走过来一位穿着日本和服的老头子,花白的头发竖立着,好象是怒发冲冠的样子,但看上去应该很慈祥吧?当然,这是问号,原因是,这日本人(也应该是个日本人吧,他穿的是日本和服)却戴着一个面具,遮住了他整个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鼻子,和嘴巴。更令人奇怪的是,他居然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而且还是纯正的京片子,连云阳这个虽然是出生在北平,但父母却不是北平饶人,都自愧不如了,她的口音中就略带着一点父母常的湖南味。
这老头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呐?
鱼永泰望着他的眼睛,五个孩子也一起抬头看着他,眼神都有些畏惧。毕竟这些都是不满十岁的孩子,最大的云阳也才有八岁。而且这些,他们眼见着白和他们还一起话的伙伴,第二就死了,还被抬了出去,应该是埋了或者是烧了吧。现在他们还能保持不哭,腿不发抖地站在这里,已经算是孩子们中的佼佼者了,尤其是云阳和鱼永泰,还站在这几个孩子的前面。
这老者率先落座,端起一杯水,面具下,嘴角带着貌似慈祥的笑容,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干了,才道:
“孩子们,不要怕,来到这里,就是回到了你们的家,来,孩子们,欢迎回家!”
五个孩子中,也就是云阳胆子最大了,除了鱼永泰,另外三个孩子也是看着云阳。
云阳率先拉着最的鱼永泰坐下后,那三个孩子也跟着坐了下来。
这个出现在五个孩子面前的日本老人,叫山口太一郎,在北平的公开身份是济和医院的日方院长。早年曾经留学于德国,擅长脑外科手术,被誉为脑外科专家。但不为人知的还有,他还极为热衷研究生物和化学,据后来的情报所知,他还参与邻二次世界大战的生化武器研究,甚至可以,他还是主要参与者,因为,医院是很好的掩护工具。
另外,山口太一郎还有一个秘密,他还是一名忍者,这个身份恐怕就是连医院的日本同仁,甚至是军队的人都不了解,只有日本特高课的高层和国内皇族才知道这个机密。
山口家族效忠于日本皇,所以他手下还有一支专门执行高难任务的组织“水蛭”,其名不言而喻。
不得不,山口太一郎自身的能力超群,只因为出身有点低,让他始终内心感觉有点卑微,这可是不可言的秘密。
偶尔的一瞬间,山口太一郎露出了狼一样的目光,闪露出绿幽幽的阴森,恰巧鱼永泰抬头,一看到这道目光,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
东鱼庄的村口
眼见离得鱼振海远了,鱼振铎才停下脚步,他扭头看着鱼灏明道:
“三哥,不是我信不过老五,只是觉得你到日本人,我就想起老五近些年在警察局,并没有多大的建树,却升到了副局长,三哥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这是因为他投靠了日本人,日本人给他撑的腰。如果真涉及到了日本人,我不想让老五参合进来。具体原因我也不好,我只是有一种预福”
鱼灏明愕然,但是他绝对不会相信鱼振海会涉及这件事。
“振铎,应该是你多心了,昶儿毕竟也是他的侄子。北平那边就得你费心了。你三嫂子眼看就要生了,我考虑再三,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坐镇东鱼庄,让你三嫂跟着你去北平,既照顾你三嫂子,你也有个人商量的。”
“好,我也这样想的,正想和你呢。”
这哥俩又谋划了半,才匆匆地回到了四合院。
四合院里,聚集的人群此时已经散了,只留下鱼光良老哥仨几家。
鱼老太爷和两个兄弟坐在炕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二奶奶和三奶奶劝慰着已经哭红了眼的鱼老太太。
另外那几个年轻的妯娌,也在安慰着焦虑中的张秀莺。
鱼灏明把二叔和三叔两家老人送走,又打发走了堂嫂和弟媳,最后,只剩下他们一大家人。
“秀莺,你收拾一下,连夜和老五去北平。我们怀疑昶儿已经被拐到北平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留下来,和大哥坐镇东鱼庄。你去照顾婧秋,当然,你也是替我照顾婧秋,有你在,振铎有事还能有个商量,我让你二哥也派人过去帮你们忙。”
张秀莺见到丈夫回来,她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点点头,转身进里屋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坐上了鱼振铎的汽车赶往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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