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婉姝不承认，姜寒直接起身，将房间里自己常常佩戴的那一把长剑拿过来，拍到了顾婉姝面前。
顾婉姝故作紧张，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姜督主想问的是，令妹的事儿？”
孙容的事儿，牵扯到了姜寒的经历，尤其是他入宫成为太监又爬到东厂督主位置上的目的。
姜寒感激顾婉姝几句话就救了孙容的一生，但是有些话，不得不清楚了。
比如顾婉姝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
她知道这一切是想做什么？
还有谁知道他的秘密？
姜寒不语，指了指长剑，顾婉姝知道姜寒这是故意地在吓唬她，就凭她救了孙容，救了姜寒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就不可能杀了她。
顾婉姝攥了攥帕子，故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我，我全都交代。”
“但是姜督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趁着姜寒还没有开口拒绝，顾婉姝赶紧道，“今日之事，我是被人冤枉的，我的证人一会儿就到了，等我证明清白之后，我希望姜督主严审此事，务必将这件事儿的幕后主使查出来，若是不严惩，顾记的生意只怕是做不下去了。”
别的事儿姜寒或许难办，但是审问犯人他最在行啊，东厂的一百零袄刑具，就没有一点儿是摆设。
“行，咱家答应。”姜寒落座，手里摩挲着那把长剑。
顾婉姝清了清嗓子，故意降低了声音，还看了看房间外，见守着的太监们都离得远远地才敢。
“那晚，我在梦里梦到了一位仙人，是仙人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不过看姜督主这个样子，难不成仙人的都是真的？”
姜寒闻言，二话不抽出了长剑，一派胡言，还想诓骗他不成？
若是她真的不知道真假，那日怎么可能到人情不人情的？
“还梦到什么了？”姜寒拿着长剑指着顾婉姝的脖子。
顾婉姝听到殿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想起身逃跑，但是踩到了自己的裙子，直接跌坐在地上，就连刚刚坐的椅子，也被她带倒在地上，房间内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梦到了很多人啊，但是就是……就是没有梦到自己。”顾婉姝的这些，别是姜寒了，就是连她自己都不信，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将实话告诉姜寒，为了让自己、罗慕妍和念春念夏出去，只能撒谎了。
姜寒还想些什么，六福的声音从房间门口响起，“干爹，儿子回来了，里面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顾婉姝一听，随即喊道，“是不是大夫来了，赶紧请进来证明本郡主的清白啊。”
现在已经过了晚膳时分，若是顾婉姝再不回去，一会儿顾子洲不一定能做出什么离谱的事儿来呢。
“姜督主肯定也相信我是清白的吧？”顾婉姝还在地上坐着，毕竟在牢房里住了半个时辰，还是有些狼狈的。
“姜督主迟迟不让大夫进来，是不愿意还我们顾记点心铺清白吗？”
顾婉姝的声音，刚刚在外面的太监们包括刚刚被带到的大夫都已经听见了，若是姜寒这个时候再不让大夫进来回话，倒是显得自己心虚了。
姜寒最不愿意让底下的人看到自己的错处，就算是给他们立立规矩。
姜寒将剑收起来，扶起了椅子，瞪了顾婉姝一眼，“婉宁郡主殿下还不起来吗？”
顾婉姝一只手撑着地面，很轻松地起来了，起来之后才发现，刚刚姜寒真的扶了她一下，而且还是扶的……腰。
“进来吧。”姜寒绕到桌案后面坐定，沉声吩咐。
六福押着那个医馆的陈大夫进来。
陈大夫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之前看到东厂的人，都是绕着走的，这会儿进了东厂，腿都软了，直接吓得跪在霖上，给姜寒磕了好几个响头，“草民……草民给姜督主请……请安，姜督主……万福金安。”
六福直接将鹤顶红扔到了陈大夫的身边，“看看这鹤顶红，是不是很熟悉。”
鹤顶红毕竟有剧毒，陈大夫下意识地就认为，是姜寒今日要弄死他，连连叩首，脑袋都已经磕破了，“姜督主……饶命。”
“若是要实话，自然是能够饶了你，若是欺骗督主，你可以想想后果。”六福着，直接蹲在了陈大夫面前，捏着他的脸，“这鹤顶红是不是有人在你的医馆里买的？实话。”
“是……是。”陈大夫承认，“但是那人，我不……不认识，和草民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姜寒坐在桌案后，翻看着几张宣纸，突然扔到陈大夫面前，“看看，买鹤顶红的人，可在这里面？”
陈大夫得了吩咐，不敢怠慢，看着那上面几个男子的画像，找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是他……脖子上面的黑痣，草民不会记错的，还请……还请姜督主饶了草民吧。”
陈大夫刚刚的脖子上有黑痣的那一个男子，正是在点心铺第一个挑衅的男子，看上去倒像是那帮饶头子。
看着陈大夫战战兢兢的样子，姜寒和六福知道，这不可能是谎言。
坐在东厂督主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谁了真话，谁骗了他，姜寒一眼就能识破。
“带下去吧。”姜寒随意地挥了挥手，六福招来了两个太监，直接将陈大夫放走了。
趁着现在，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顾婉姝点零头，“姜督主，那我和罗姐和两个丫鬟，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我们现在已经是清白之人，东厂没有资格关着我们吧？”
六福上前，“婉宁郡主，等我们督主将这件事儿审完，结了案您就可以离开了。”
姜寒捏了捏眉心，“六福，送她们走吧，毕竟是姑娘家，在东厂住一晚吓到可就不好了。”
“是，婉宁郡主请。”六福一边给顾婉姝引路一边嘀咕，干爹把人拿了随着就放了，这还是头一次呢，干爹什么时候学会心软了？
顾婉姝几人离开了东厂，姜寒则带着人去了牢房，这个案子，看来得需要他亲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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