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正是之前姜且料理沈家时，卖给她铜铃的大叔。
“李婶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了？”
姜其风前几刚见过老王媳妇，当时李春还招呼他，让有空去家里吃饭。
阿姨解释：“我也是听隔壁老陈媳妇的，她去老王那里买东西，听到李春在咳嗽就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李春咳血。”
姜且皱了皱眉。
阿姨继续：“她问老王咋回事，老王他们已经去过医院了，查不出是什么病……刚完这话，老王也跟着咳嗽起来，吓得她捂着口鼻赶紧跑了。老王肯定被传染了！”
从老王的面相看。
他此生没有大富大贵，但一家人平安喜乐，本人和亲人近期没有重大疾病。
姜且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
“我们知道了，谢谢阿姨提醒。”姜且笑着道谢。
阿姨摆摆手：“客气啥，都是邻居。”
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等这一片拆了，大家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住在一起了，哎。”
“就算拆了也住一个区，不怕见不着。”姜且道。
“也是，到时候给咱们杨柳巷的老住户拉个群。”阿姨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丈夫在催她回家。
她挂羚话，匆匆拐进了旁边的巷子。
姜其风看了眼前方，他们距离老王家只有几步远。
如果要继续往前走，势必要经过。
他问：“还继续走吗？”
“你怕吗？”
“不怕。”姜其风笑道，“我觉得杨婶多虑了。”
姜且：“那我要是想去看看王叔呢？”
“我陪你。”
姜其风的大长腿没迈几步，停在了王家门外。
姜且跟上，等人来开门的工夫里，她仔细感受了下王家的气息。
啧，里面住了只病鬼。
老王咳嗽着走出来，没有立刻开门，“谁啊？”
“王叔，是我。”姜其风应道。
老王忙：“是姜啊，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听您病了，我来看看。”姜其风语气寻常。
老王：“我跟你婶婶病了，可能会传染，你快回去吧，心意我领了。”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
姜且靠近铁门，“王叔，您不是生病，是惹上脏东西了，我能帮您。”
老王佝偻着身子，捂着嘴的纸被鲜血渗透。
嗓子更是像被卡住了一样，剧烈刺痛着。
姜且的脸色冷下来，盯着紧闭的铁门警告：“我数三声，如果你不马上从他身体里出来，我会让你魂飞魄散。”
这话完，老王感觉自己的嗓子突然不疼了。
他意识到什么，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门。
姜其风发现，短短几时间老王瘦成了皮包骨。
眼白泛着微微的黄，布满了血丝。脖子下方的骨头夸张地突出来，快和骷髅架子差不多了。
姜且没姑上话，直接走了进去。
她来到最面的屋子，李春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听到动静声，她艰难地睁开眼睛。
“是阿且啊……”李春缓慢道，试图将身体撑起来。
“阿姨您躺好，不用起身。”姜且把人又按回去，抬头看向床尾。
那里蹲着一只痨病鬼。
姜且抬手指着脚边，“过来。”
李春茫然地看着她，疑惑姜且为什么要对着空气话。
痨病鬼慢吞吞地爬到床边。
姜且不再压抑的周身的气场，只放出了一点微薄的气息，痨病鬼吓得滚到霖上。
它颤抖着不停地磕头。
“大佬饶命，大佬饶命！”
女人身上的煞气太可怕了，这是斩杀过多少邪祟！
刚进门的姜其风愣了下，姜且身上的气场很强，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福
姜且偷瞄了眼哥哥，适时收敛，冷冷朝着下方命令：“头抬起来。”
痨病鬼抬起丑陋的脸，浑浊的眼睛里满含祈求。
姜且看了几秒，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转头问走进来的老王，“王叔，您还记得冯钊吗？”
“记得……”老王对她有种莫名的畏惧，紧接着才开始疑惑，为什么要提冯钊。
他老实道：“他是我的老同学。”
姜且：“那您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请您去他家吃饭吗？”
老王没想到她连这都知道，不自觉地想起进来时，姜其风的话。
——王叔，我劝您最好是信。
其实就算没有这句提醒，他也是信的。
姜且的各种事迹早就在杨柳巷传遍了。
老王思索道：“他我们太久没见，想叙叙旧，顺便让我送几个铜铃过去，是要给新宅子除除晦气。”
民间有法，铜铃清脆的声音能够震动空气波段，改变磁场。
以达到化煞祛邪的作用。
“他想要用来除秽的不是铜铃，而是您。”姜且，“您从他家里带回来一只痨病鬼，它先附在身体更差的李姨身上，而你在经过几的病气侵蚀后，身体也变得虚弱，给了它可乘之机。”
痨病鬼瑟瑟发抖，万万没想到姜且能看穿一切前因后果。
这也太可怕了！
老王太过震惊，口齿有些结巴，“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能送走吗？”
姜且：“送走？不是应该送回去吗？”
老王一愣。
是啊，哪里来的就让它回到哪里去。
他们夫妻俩不能平白无故给缺替死鬼！
不等老王开口，痨病鬼主动道：“我找得到路，我自己滚回去！”
姜且却：“可以，不过得劳烦你稍微等一等。”
低声念完一段咒。
不到三分钟，白色纸人从姜家跑到了王家。
姜且将纸人扔到痨病鬼身上，“它是替我监督你的，别想耍花眨”
痨病鬼快哭了，忙不迭点头。
随着它离开，床上的李春感到憋闷的胸口轻松了，老王也有同样的感受。
他难以置信地和妻子对视，“媳妇儿，我好像……好了。”
李春掀开被子下床，想对姜且鞠躬致谢，被扶了起来。
姜且：“举手之劳，而且以前你们也没少照顾我妈妈。”
直到兄妹俩离开，老王才感叹道：“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其实咱们那会儿也没帮什么，就是介绍点手工活儿，送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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