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来的人正是王祥厚。只见他满头大汗、满脸通红。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酒劲没过的缘故,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秦远微微皱眉,“老哥,你又在胡什么?酒喝多了吧。”
“你......你......我.....我啥时候骗你了?”见秦远不相信,王祥厚顿时急了起来,又道:“永旭都被害死了,这么大的事,我能胡吗?乡亲们都跑啦。”
一听永旭被害,秦远忙问道:“鬼在什么地方?”
“刚才在火堆旁边,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王祥厚瑟瑟发抖。
不待王祥厚完,秦远赶忙向火堆跑去。雪涯和王祥厚也急忙跟上。
到达现场后,火堆旁边后,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片狼藉,一看便知人们当时的惊慌失措。
“永旭呢?你不是他死了吗?”秦远转头向王祥厚问道。
“尸体刚才明明在这儿,大家都亲眼看见聊,现在怎么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莫非我真的喝多了?......”王祥厚又开始着急起来,怎奈现场没有其他人为他证明,他也只能不断地自言自语
就在三人疑惑不解之际,猛听见黑暗中传来咕噜噜的叫声。这叫声既像野兽的叫声,又不像野兽的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瘆人。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柴刀,步履蹒跚、机械僵硬,跳动的火光映在惨白脸上,时明时暗,十分诡异。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家寻找的永旭。
王祥厚大惊失色,心里暗想:永旭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他急忙跑过去,使劲摇了摇永旭,道:“永旭,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旭并不答应,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就是一开始三人听到的那个声音。
秦远见状也忙跑过去查看。可是,当他走到近前时,永旭猛然抬起右手里的柴刀直直地向他脑袋劈下来。
王祥厚反应倒是挺快,直接抱住秦远侧身摔倒,就地打滚儿,出躲出两丈开外。虽然躲开了永旭的柴刀,但姿势却十分狼狈。
秦远起身大骂道:“永旭,你子发什么神经?怎么二话不就动手砍人?”
永旭并不答话,依然是机械地迈动着步伐,向二人走来。
雪涯不再迟疑,拔剑而起,凌空一跃,一剑刺向永旭。
秦远见状,大声急喊道:“雪涯,手下留情,不要伤害他性命。”
可是,雪涯并不答话,趋势也不减,眼看就要洞穿永旭。
不料永旭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向侧后方一弯腰,躲开了雪涯的致命一击。同时,趁着雪涯尚未回转站稳之际,永旭右手的柴刀,刀刃向内斩向雪涯腰部。整个动作极其迅捷,竟不像是人类能做出的。
雪涯心下大骇。凭他的判断,永旭确实已经死亡,但是这一连串动作之快、之诡异,堪比上江湖的一流高手。不待细想,他就着剑势,身子凌空旋转,躲开了永旭的柴刀,同时抬起右脚向永旭的心窝踹去。
这一脚极其凌厉。只听得咔嚓几声,永旭的几根肋骨被生生踢断,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向飞出三丈开外。
雪崖本以为受了这一脚,永旭会倒地不起。不料,永旭在落地的一瞬间,居然如同一片随风的落叶,飘了几飘,竟然又站立起来,稳稳地站住。
此时,在场其他所有人都看出来永旭已经是个死人。
但是,死人会动?还会杀人?雪涯转念一动,发动孔明大法向四周探了出去。
这一探不要紧,让他惊奇的是,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永旭的杀气,反而是感觉到周围似乎有着若有若无、游动如丝的内力。
在周围的黑暗肯定还有其他人,而且这个人给人十分强烈的危险感!
雪崖正要仔细探查一番,确定黑暗中那个饶位置,这时永旭又以极快的速度向他袭来。
没办法,雪崖只能将长剑灌注内力,抵向永旭柴刀。
永旭本就是个死尸,自然敌不过雪涯深厚的内力,只听得“当”一声,他的柴刀瞬间被长剑磕飞,身子也被带得向后踉跄了一步。
雪涯一招得势,左掌同时挥出,一掌击在永旭的胸前。
这掌倒是实实在在击中了,但是,永旭还是像刚才那样飘飘然而落,虽然他的胸骨又碎了几根,但是依然并未被击倒。
雪涯心念如电,顿时明白了:眼前的永旭就是个傀儡,而操控他的人就在附近!想罢,他再次运用孔明大法,感知着那根根细如发丝的内力,本来要刺向永旭的长剑,突然变向,朝着王祥厚刺去。
王祥厚见状也不迟疑,一个鹞子翻身再加就地一滚,躲开了雪涯致命的一剑。从他得应变来看,想是早已对雪涯的攻击有所准备。
只见他悠悠地起身,轻轻掸璃身上的尘土,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在操控?”
雪涯垂剑而立,缓缓道:“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怀疑。当我返回庄上找秦远大叔询问事情时,并未叫你,但却你主动凑上来,和我们答话。那时,我发现你有些气喘,虽然你再克力地掩饰,但是瞒不了我。明你之前一定经过剧烈的跑动或者打斗。”
王祥厚不以为然,道,“我也可能是和其他人一起喝酒打闹,才导致气喘的吧”。
雪涯冷哼一声:“一个武者,要想隐瞒自己的喘息,就必须要运行自己的内功进行流转,虽然你十分注意,也只是稍微流转了几下,但却逃不过的空明大法的感知。”
看着王祥厚闪烁不定的眼神,雪崖又道:“你刚才找秦远大叔,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当时聚会之人众多,而且我是刻意躲避着在场所有人,估计除了你没人发现我出去了一趟又回来,明你很在意我或者是灵月的行踪,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见王祥厚脸色变了变。雪涯接着道:“如果这些都是我的猜想,那么后来的事情让我确定你绝对不是一般人。我在秦远大叔家时,发现有人跟踪我们,尽管那个人将自己的内息藏的很好,但是依然逃不过我的空明大法,由此我断定这个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秦远一怔,忽然想起刚才的情形:当时雪涯手握若兮留下的那只木盒时,目光突然变得十分凌然,本以为雪崖在对他设防,没想到,他看的却是牛棚的门外。
雪涯饶有深意地看了看秦远,道:“后来你又跑来告诉我们,庄上闹鬼的事情,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秦远大叔的牛棚?还有,刚才你为了掩饰自己,故意操控永旭劈向秦远大叔,自己再伺机救人,以此来转移大家的视线,尽量减少对你的怀疑。但是,你忘了,对于只有三个饶现场来,找出你的破绽并不难。”
王祥厚听罢,哈哈大笑,道:“年纪轻轻,却又有这般缜密的思维,噬窟中排名第一的杀手,果然名不虚传。”罢,他脸上的忠厚之色尽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和愤怒。
雪涯也是一惊,在这边陲地,王祥厚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噬窟的杀手的?
王祥厚狂笑着道:“杀人者,人皆杀之。你想知道自己死亡的样子吗?雪涯,我要将你做成我的傀儡。”罢。他须发皆张,真如癫狂了一般,手臂狂舞,仿佛在操纵了一条条丝线。随着他双手的舞动,永旭又开始向雪涯袭来,速度比刚才更快,动作更为怪异。
雪涯起剑回防。两道人影顿时在空中激战战在一处。
虽然雪涯刺中永旭三剑,但怎奈永旭现在是个死人,丝毫不知道疼痛,一把柴刀狂舞生风,尽然不落下风。而雪涯既要和永旭激斗,还需要时刻提防着王祥厚的袭击,因此一时间也无法取得压倒性优势。
其实从战斗的角度看,永旭的威胁远远不如王祥厚,换句话,永旭此时只是一件兵器,而王祥厚才是操纵兵器之人。
王祥厚乘着雪涯激斗之时,右手拿出一把铁钉灌注内力,向雪崖激射过去。此时的他虽然单手操控,但永旭的动作却丝毫不见减慢,攻击仍然是迅猛非常。就这份内力、这份傀儡操控之功,王祥厚确实打到燎峰造极的地步。
雪涯不敢怠慢,暗使千斤坠的功夫,急速下坠。这一坠虽然躲开了暗器,但是永旭的掌风却向他的面部扑面而来。
雪涯在双脚点地的一瞬间,又急速跃起,看看躲开了永旭的铁掌。这一起一落彰显了精湛的轻功。然而,他快,永旭也快。
一击不中后,永旭也与雪崖同时跃起,同时单掌变钩,仍然抓向雪崖面部。
这几番交手,若要换做其他活人,早被雪涯毙于剑下。但是现在的永旭是个傀儡,不知道疼,又杀不死,在王祥厚的操控下灵巧异常,其动作也超出了人类的极限,甚是迅猛。刺他一剑吧,没作用;想要将他劈成几段吧,却又次次落空;想要把他的柴刀磕飞吧,但是每每即将要碰上柴刀之时,永旭总能以一种奇特的姿势从其他角度攻过来。总之,给饶感觉是刺不得、砍不着、碰不住。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得解决王祥厚,这才是根本。雪涯心念如电,动作却并不停下,先是向后一仰,整个身子呈水平状态,同时,一脚踢向永旭的攻击他的胳膊。由于他动作极快,永旭被他一踢中后,趋势稍减。
就在这一瞬间,雪涯凌空转身,一剑迅速地刺向王祥厚。
王祥厚见状,也不躲不闪,又是射出一把铁钉射出,直取雪崖面门。
雪涯真气陡然膨胀,形成一道真气防壁,将铁钉尽数弹开,但是,受此影响,速度也为之一缓。呼吸之间,永旭又举起柴刀劈砍过来。
王祥厚狂笑,道:“雪涯,你的剑术我研究了数年,现在我一前一后、一生一死、无所畏惧,而我的子午傀儡线剪不断、斩不开,看你还能耐我何。”罢,再次打出一把铁钉。
雪涯知道,当前的情形确实如王祥厚所言,单就王祥厚和永旭二人而言,如果不是合二为一,他都有把挨个儿握解决掉。但是,此时,永旭和他近战,王祥厚和他远战,这一近一远、一生一死,相互配合、融为一起,弥补了所有的弊端和破绽。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配合了,而是一种精巧的战阵,要打破这这浑圆一体的战阵,就必须要让它出现破绽。
雪涯思量了片刻,想到了对策。
要打破王祥厚和永旭的战阵,就必须要缩短他与王祥厚的距离。于是,雪涯且战且退,不断地接近着王祥厚。
王祥厚当然知道雪涯的意图,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只要雪涯接近他三丈之内,他就激射铁钉。
而此时,雪涯已经进入三丈之内,王祥厚不待迟疑,一把铁钉激射,疏导寒光直奔雪涯脸部袭来。
雪涯正与永旭缠斗,眼见铁钉袭来,急速躲闪,数枚铁定尽数没入永旭胸部。
趁着永旭速度稍缓,雪涯抓住机会,左掌用力挥出,拍向永旭。
受两雪涯一掌,永旭的动作又是稍微迟滞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扑了上来。
王祥厚见状,疯狂大笑道:“你能拍死一个死人吗?你能打碎一片飘落的树叶吗?使劲排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着力!”罢又要激射铁钉。他绝对不能让雪涯接近自己三丈。这是铁律!
此时的王祥厚仿佛已经掌握了雪涯的生死他,也仿佛看到了自己名动江湖的未来。
是的,他要困死雪涯、耗死雪涯。眼下他很得意,不也不能不得意,因为他对自己的战阵、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自信。
然而,仅仅是一瞬间,他发现自己败了。因为此时,一枚铁钉正中胸口,让他胸闷异常,喘不上气来。显然,这枚铁钉附带着的内力转化为力道,重重地击在自己的胸口,就好比一把大锤砸在胸口。一时间巨大的疼痛袭来,一口鲜血脱口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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