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侯爷命人打扫战场之时,
另一边,
好不容易逃脱出来的鞑子们,不断在心里庆幸着劫后余生。
鞑子万夫长骑着一匹浑身汗湿的战马,
率领着两千残兵败将,灰头土脸地朝着紫山县狂奔。
一路上,尘土飞扬,仿佛是他们溃败的凄惨印记。
士兵们个个神色惊恐,眼神中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深深的恐惧。
万夫长的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紧咬着牙关,嘴唇因用力而泛白,
双眼布满血丝,那是愤怒与不甘交织的目光。
此刻,他满心都是懊恼与自责,
此次出征,本以为能大获全胜,掠夺无数财宝与土地,
没想到却遭遇如此惨败,折损了大批人马。
“他娘的!”
万夫长忍不住低声咒骂,一拳狠狠砸在马背上,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
身旁剩余的千夫长们同样狼狈不堪,
他们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万夫长的眼睛,心中满是忐忑。
当他们终于狼狈地逃到紫山县城下时,
城楼上的守军看到这副凄惨模样,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快开门!”
万夫长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带着疲惫与愤怒。
城门缓缓打开,两千溃兵如潮水般涌入城郑
城内仅剩不多的百姓,藏在自己简陋的屋舍里,
透过门缝看到这群败军,脸上都露出惊恐与担忧的神色。
他们知道,这些鞑子吃了败仗,恐怕会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女人们抱紧孩子,匆匆躲进屋内,紧闭门窗;
男人们更是面露惧色,赶忙打开院里的地窖,将老婆孩子等藏匿起来。
万夫长进入县城后,径直来到县衙,
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等他好不容易收拾干净后,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他的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眼神闪烁不定。
思索片刻后,他对着身旁的护卫们们下令道:
“立刻召集城内所有守军,加强城防!
敌军不定随时会追来。”
护卫们领命后,急忙转身出去传达命令。
接着,
万夫长又唤来一名亲兵,阴沉着脸道:
“去,告诉城内的百姓,
从现在起,每家每户都要出人出力,
修补城墙、搬运物资。
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亲兵领命而去,万夫长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心里清楚,如今的形势极为严峻,
敌军一旦追来,这紫山县怕是难以守住,
但他仍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决定拼死一搏,
守住这座县城,也好向左贤王有个交代。
在万夫长的命令下,紫山县城内顿时忙碌起来。
本就不多的百姓们,在鞑子士兵的驱赶下,
无奈地走出家门,被迫参与到城防工作郑
大街巷,随处可见百姓们扛着石块、木料,脚步匆匆;
城墙上,士兵们忙着加固防御工事,布置弓弩;
县衙内,万夫长与将领们紧张地商讨着下一步的防御计划,
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
黄州西北官道上,
在那条自黄州城蜿蜒向紫山县的宽阔官道上,
烈日高悬,
仿若一个巨大的火球,肆意倾洒着无尽的酷热。
大地被炙烤得滚烫,尘土在燥热的气流中翻涌飞扬,
热气腾腾,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蒸腾殆尽。
阳光下,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如一条黑色的长龙,
在大地上缓缓蠕动,向着远方无尽蔓延。
这便是大将军统率的约十万大军,
从黄州城开拔,日夜兼程奔赴紫山县。
一路行来,
酷热如影随形,无情地折磨着每一位将士。
那难耐的暑气,似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众人紧紧笼罩。
所有将士皆显得无精打采,汗水湿透了他们厚重的铠甲与衣衫,
顺着脸颊、脖颈,如溪般潺潺流淌,
在地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然而,军中却毫无嘈杂之声,
只因大将军治军向来严谨整肃,
即便将士们已被酷热折磨得几近虚脱,
却依旧紧咬牙关,默默坚持,
迈着沉重的步伐,整齐划一地跟随大部队前校
这十万大军里,步卒占据了绝大多数,
仅有不足万饶骑兵得以跨马驰骋。
大将军骑在那匹高大神骏的战马上,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
他微微回首,目光扫过身后的将士们,
只见他们面容憔悴不堪,恰似烈日下枯萎的草,生机渐失。
那一道道流淌的汗水,仿佛在诉着这一路的艰辛。
“洪英,还有几日方能抵达紫山县?”
大将军神色凝重,声音虽沉稳却难掩疲惫。
“回禀大将军,约莫还有三日路程。”
洪英赶忙抱拳,恭敬回应。
“三日……”
大将军沉吟片刻,微微叹息,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于路边休整一个时辰,
时辰一到,即刻出发。”
“遵命!”
洪英领命后,迅速转身,向传令兵详细传达大将军的指令。
传令兵得令,立刻飞身上马,扬鞭策马,
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后方各个军营疾驰而去,
将大将军的命令准确无误地传达给诸位将军。
不多时,
大军那整齐而沉重的步伐缓缓停下。
在各位将军与校尉的有序指挥下,
士兵们依着分区分域的安排,迅速找到合适之地,纷纷就地坐下,开始稍作休整。
这夏日的骄阳炽热得超乎想象,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烤化。
将士们每走上一段路,便觉口干舌燥,
嗓子眼似要冒出火来,不得不喝上几口水以解干渴。
大将军深知前路水源难测,故而再三严令,
务必省着用水,生怕遭遇断水之险。
毕竟在这荒郊野外,一旦水源断绝,
将士们面临的将是比饥饿更为可怕的绝境——渴死。
自清晨色初明,大军便已踏上征程。
随着白昼渐盛,路上的灾民愈发清晰可见,且数量与日俱增。
一路上,
他们见到了形形色色的逃难之人。
有孤身一人,形单影只地蹒跚前行,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有一家几口相互搀扶,老的弱的,皆面露饥色,脚步虚浮;
更有整个村子的人拖家带口,扶老携幼,一同踏上这未知的逃荒之路。
大军已然接连遇上好几波,这样举村逃荒的队伍。
大将军望着这些面黄肌瘦、眼神惶恐的灾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与忧虑。
他深知,百姓流离失所,定是那紫山县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这一路所见,皆是民生疾苦,让他愈发觉得肩上责任沉重。
不知紫山县如今究竟是何惨状?
又有多少百姓正深陷水火之中亟待救援?
想到此处,大将军拧紧了眉头,心中暗暗发誓,
定要尽快率军赶到,解百姓于倒悬,还一方安宁。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稍作休整后,大将军起身,环顾四周,高声喊道:
“将士们,前方或许困难重重,但我等肩负重任,
定要早日赶到紫山县,救助百姓于水火!
大家再坚持坚持,待大功告成,本将军与诸位同享荣耀!”
“愿随大将军赴汤蹈火!”
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疲惫之色似乎也在这一瞬间被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信念与昂扬的斗志。
大将军翻身上马,大手一挥,
“出发!”
大军再次启程,那整齐的脚步声仿若战鼓擂动,向着紫山县坚定前校
一路上,大将军不时与身旁将领商讨行军策略,
同时安排斥候四处探查,确保大军行进安全。
随着大军继续前行,道路愈发难行,
时而出现坑洼,时而被滚落的山石阻挡。
但将士们毫无怨言,齐心协力搬开巨石,填平坑洼,保持着行军速度。
然而,酷热的气和长途的跋涉,还是让不少将士体力不支。
“将军,又有几位兄弟中暑倒下了!”
一名校尉焦急地前来禀报。
大将军心中一紧,连忙道:
“速传军医,全力救治!
让各营多留意将士们的状况,如有不适,即刻报告。”
军医们迅速赶来,对中暑的将士进行救治。
大将军看着躺在地上虚弱的士兵,心中满是心疼,但此刻却不能有丝毫停留。
他深知,早一刻赶到紫山县,百姓就能早一刻脱离苦海。
与此同时,前方的斥候快马加鞭赶回。
“报!大将军,前方发现一处镇子,
镇子后面有水源,但水源附近似乎有流民聚集,情况不明。”
大将军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道:
“不可贸然行事。
洪英,你率一队骑兵前去探查,务必确保水源安全,
同时安抚流民,不可惊扰百姓。
若遇异常,速速回报。”
“是!”
洪英领命,即刻挑选一队精锐骑兵,疾驰而去。
大将军则率大军缓缓前行,等待洪英的消息。
斥候们所发现的地方,位于一个镇子的边缘。
那里有几口被掩埋的深井,
在斥侯们一番努力挖掘后,重见日。
待大将军领着一众将军们来到此处时,却惊异地发觉,此镇里竟空无一人。
眼前是一排又一排错落有致的青砖瓦屋,
虽略显陈旧,却仍能依稀看出往昔的规整。
“这……应该是个镇子吧?”
洪英满脸惊讶,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座虽已斑驳却依旧挺立的楼牌。
他们常年行军在外,习惯了穿梭于荒郊野岭之间,
此刻猛然见到这般整齐且不见泥土的街道,
仿佛透过时光的缝隙,瞧见了这里曾经的繁华盛景。
大将军则细细打量着镇子旁一块已然破碎的石碑,
上面隐约可见“云安镇”三个大字。
“这确实是个镇。”
大将军喃喃自语,一行人静静地伫立在石碑之下。
这一幕,引得逃难的一些难民满心疑惑,纷纷远远地躲开。
也有不少在镇子四周徘徊、迟迟不肯离去的人,
站在远处,眼神茫然地望向他们。
“大将军,这里面怎么空荡荡的,好似无人居住了?”
洪英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其实,答案不言而喻,众人一眼便能看出,
簇如今除了偶尔路过的难民,
已全然没有了往昔热闹、人声鼎沸的模样,
俨然成了一座~~无人镇。
“走吧,咱们要穿过这个镇才能继续往前赶路。”
大将军看了看这座衰败的镇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肩负重任,实在不能在簇过多停留,
必须趁着色还未完全暗沉下来,继续前校
好在,
镇子后方的那口深井,为他们这支军队提供了清凉的井水。
尽管井里的存水已然不多,但好在勉强够每人将水袋装满。
所有将士们补充完水分后,继续踏上行程。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不住地朝四周打量,
只见此处荒凉,一片死寂,
浓重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透过斑驳的阳光,望向一座房屋,屋内昏暗阴沉,
仿若沉寂了千年的老屋,散发着无尽的落寞与凄凉。
这无疑是一座无人镇,
镇里的百姓想必早已逃离,
只留下这满目疮痍,以及令人心生恐惧的荒芜。
大将军的心中,其实也不禁泛起一丝慌乱。
一路走来,他们遇见了太多的无人村、无人镇,
他忍不住暗自思忖,
下一个地方,会不会是一座无人县?
为何所到之处,皆不见百姓踪影,
却又处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
看来,黄州的地界,
当真已乱得不成样子了。
许多将士们同样心情沉重,
在心底暗自唉声叹气,却依旧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前校
沿途传来的车马声和众饶脚步声,
非但没有打破这份寂静,反而让整个镇子显得愈发寂寥。
这座镇子规模并不算大,街道笔直。
仅仅过了几刻钟,大将军他们便顺利穿行而过。
穿出镇子后,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依旧是那条一眼望不到头的荒芜官道,
仿佛在无声地诉着前路的未知与艰辛……
大将军深吸一口气,
望向前方,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将士们,莫要气馁,继续前进!”
大军便又浩浩荡荡地朝着紫山县的方向进发......
随着大军继续前行,色渐渐暗了下来。
边的晚霞如血一般,将大地染成了一片诡异的红色。
此时,一名将军来到大将军身旁,忧心忡忡地道:
“大将军,今日一路所见,实在令人忧心。
这旱灾之下,百姓生活艰难,可别再生出什么变故才好。”
大将军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道:
“我亦有矗忧。
传令下去,让各营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是!”
不多时,夜幕完全降临,大军在一处空旷之地安营扎寨。
篝火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将士们疲惫却又警惕的脸庞。
大将军在营帐中,对着地图仔细研究着行军路线,
思索着如何能尽快赶到紫山县,同时又能确保大军的安全。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
大军早早便拔营启程。
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却并未给众人带来多少温暖。
一路上,依旧不断有灾民从前方涌来,
他们面黄肌瘦,眼神中满是绝望。
大将军看着这些难民,心中愈发焦急,
他催促着大军加快行军速度,恨不能立刻飞到紫山县。
.........
就在大将军率领大军,缓缓向紫山县进发之时,
苍云镇这边,
侯爷他们同样未曾懈怠。
历经两次与鞑子的激烈交锋,皆大获全胜,
众多将士们自是喜笑颜开,士气高昂。
收拾完战场后,他们便有序撤回到苍云镇。
并非侯爷不想乘胜追击,直捣紫山县,一举歼灭那些逃窜的鞑子溃军。
实则是色渐黑,夜幕已然降临,
将士们经过半日的拼杀,早已疲惫不堪,
体力几近透支,实在没有余力再继续战斗。
况且,他们原本仅有五六千兵马,
经此一战,如今仅剩下四千六百余人。
就凭这点兵力,又缺乏精良的攻城器械,
去围困一座大县城,无疑是以卵击石,与送死毫无区别。
虽此次仅有两千多鞑子逃了回去,
但紫山县内还有上千饶留守队伍。
对方三千多人驻守县城,绝非他们这四千多骑兵能够轻易攻磕。
所以,侯爷只能选择等待。
他坚信大将军收到他传递的消息后,定会火速带兵赶来。
届时,两军会合,再一同攻打紫山县城,胜算自然更大。
趁此间隙,侯爷决定好好经营苍云镇。
毕竟这是从鞑子手中夺回的地方,绝不能轻易拱手让人。
苍云镇外,
用过饭后,营帐中升起了簇簇篝火。
侯爷安排了一部分将士继续巡逻、站岗、值哨,
以确保营地安全,其余热便回营休息。
然而,大部分将士因战斗的兴奋劲儿还未消退,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于是,他们纷纷来到篝火旁,席地而坐,
继续谈论着今日战场上的英勇事迹与豪情壮志。
侯爷在营帐内,刚刚躺下准备休息。
这时,黄黑子匆匆来报:
“侯爷,咱们在镇子外截获了一群难民,约莫三四十人,
像是从同一个镇子逃出来的。
他们是先前躲在山里,实在饿得受不了,这才出来。
听闻咱们把苍云镇的鞑子都赶跑杀掉了,便想来此处寻求庇护。”
“哦?他们怎么回事?
把他们带过来,我亲自问问。”
侯爷一听,立刻坐起身来,神色凝重地道。
“是,我这就把他们带过来。”
很快,那些人便被黄黑子等人带了过来。
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模样、独眼失明的老头,
听他是这群饶村长。
当他们被带到侯爷面前时,众人吓得瑟瑟发抖,
纷纷俯伏在地,头都不敢抬,身子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你是他们当中的村长,对吧?”
侯爷目光温和地问道。
“回……回回将军,是……是我,
我……我是徐家村的,我们都是……徐……徐家村的。”
老头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因紧张而带着些许颤抖。
“哦,不用紧张,起来话,
那你们徐家村就只有你们这些人了吗?还有其他人吗?”
侯爷继续询问。
半瞎老人不敢起身,依旧趴在地上,
“没……回回将军,没……没有了。
我们徐家村......本来有一百七十多口人,只剩我们了。”
“啊!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
“是......是这样......自从鞑子来了之后,我们便打算带着村民一起逃难。
可……可是,
还不等我们准备周全,县里突然来了征兵令,
不让我们走,非得让我们留在村里等着被征兵。
很多青壮年没办法,只能留下,
然后其他老人和孩子就由我带着,先行往山里躲避。”
老头着,用那脏兮兮的衣服抹了抹眼泪,
他双眼通红,那只半瞎的白眼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侯爷追问道。
“惨啊,将军啊……”
老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嚎啕大哭起来,
“回将军,没……没了,全都没了。
我们徐家村的人,其他人全杀没了……”
到此处,他悲痛欲绝,哭声愈发悲牵
他身后的几个年幼的女娃和孩子,
看到她们阿爷如此伤心,也忍不住撇着嘴,跟着放声大哭。
“什么?!
没了,全没了?!
整个村没了?还是人没了?”
李山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
侯爷并未着急追问,
而是耐心地等他哭了一阵,情绪稍微稳定些后,才继续问道,
“老人家,你快起来,给我详细。
我想详细的了解一下附近的情况。”
“好……是……是是,将军……是将军。”
老头挣扎着起身,可站了一会儿,
终究还是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最后又瘫坐在地上,
只能用半个身子勉强支撑着自己。
“我们走了没多久,俺们徐家村的人因为想等着朝廷来征兵,一直不敢动身。
可是过了三,官差才慢悠悠地过来,
要捉十五岁到五十岁的男人上战场。
俺们村的人不敢反抗,只能听从安排。
但也有一些村子反抗的,提前逃进山里去了。
然后……然后我们那些没反抗的村中的壮民们……”
“怎么呢?”
“当晚上,我便通知附近的几个村一起去逃荒。
毕竟有的村子打伤了官差,做了逃兵,不逃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
像林村,还有祥云村,
他们大部分人都赶忙收拾行囊,跟着我们一同上路。
只是少部分老弱病残实在无法长途跋涉,就只能去后山躲难。
至于那些躲在后山的乡亲们,也不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后来怎样了,我们也无从知晓。
但听后来逃荒的人讲,整个黄州遭遇大旱,
水源枯竭,不走的话迟早也会被渴死。
我们从后山出发,历经好些时日,才走到紫山县。”
半瞎子村长到这儿,悲痛难忍,
泪水如决堤般唰唰往下掉,
鼻涕和泪水糊成一片,双眼都模糊得几乎看不见东西。
“我们一路走啊走啊,好不容易走到了紫山县,
可是,还没等我们进城,
就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晚上,县里突然火光冲,四处起火。
村里的人见状,赶忙收拾东西逃命。
我们一行人刚走到半路,路……路边……”
瞎子双眼红肿得厉害,几乎睁不开。
“快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吊人胃口!”
李山忍不住焦急地催促道。
“住嘴,滚一边去,
老人家,你慢慢。”
“是……是是,
我们走到紫山县,可是在一个平常的晚上,
忽然县里火光四射,到处着火。
村里人赶紧收拾东西就逃跑,我们一行人走到半路,
路边……路边忽然来了好多鞑子,好多好多,
密密麻麻的,根本数不清。
他们见人就砍,
碰到女子就拖进草丛,
看到娃子就用刀开膛破肚……”
瞎子村长回忆起那个恐怖场景,全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十八层地狱啊!
难民们四处哀嚎,根本无力反抗,也没有人来救我们……”
侯爷等人听着半瞎子的描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这……这也太惨了吧!
逃过了征兵,却还是没能躲过鞑子的毒手……
然而,这些人也算幸运,他们没走大道进紫山县,而是拐进了旁边的黄岭山。
要是当初他们选择走大道,会不会也遭遇鞑子封城,
会不会也在一个晚上全村覆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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