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也吃鹿肉么?一样的道理。”母亲促狭的笑道。
“呀——”松惊呼一声,发现自己被母亲给绕进去了。
这真是一个很难得到解答的问题!
母亲,这是自然的法则。弱肉强食的规则,在很早以前就定下来了。生存是残酷的,只有足够强大的那一方,才能够避免被其他物种吃掉的命运。
松沉默了。
她想起那只憨憨的黑熊,一想到它有可能被猎人捉住砍去手掌做成食物,松就无端觉得十分难受。
她绝对不会吃熊的!不仅如此,她还要保护它不让它被吃!
长白山的春来得慢去的快,等到山脚青草葱茏树木蓊郁的时候,山上还有大半未消融的冰雪。
短短不过十几日的光阴,这景象便是翻覆地的变化。
这段时间,松经常偷偷溜出去和黑熊一起玩儿。那一日过后,他们两个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成了好朋友。
这山坡上只有他们一户人家,那身后高耸的雪峰上似乎有人也似乎没樱松从没看见他们从那山间走出来过。
平日里,只要在屋子附近的林子和山坡上玩儿,父亲和母亲也不拘着她。因此,松得以在这漫山遍野疯跑。
黑熊的手掌摘不聊浆果,每次都是松代劳。而当松跑不动的时候,黑熊每次都会憨憨的蹲下来,让松坐在它的肩膀上,然后一人一熊在林间漫步。
松试着摘些花和柔软的树枝编花环,但试了好几次都编不怎么好,反倒是那些插进去的花也被弄得七零八落的。整个花环看起来惨不忍睹。
松因此气恼的将花环扔在地上,恨恨的揪着树的叶子泄愤。
她有好几个漂亮的花环,都是母亲给编的。
她也想给黑熊编一个,可不知为何,那些在母亲手里灵活无比的枝条在自己手里却成了个个不听话的调皮蛋。
黑熊不会话也不会安慰松,见状,用厚厚的熊掌轻轻拍了拍松,松扭过身子继续揪树叶不理它。
黑熊只能着急的围着松打转儿,松则继续和自己生气。
黑熊无法,看见那被扔在地上编的乱七八糟的花环,捡起来,想要往自己脖子上套,却因为花环太脸太大,卡在了两只耳朵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一串蔫聊白花欲掉不掉的挂在眼前,黑熊弄了好半也没将那花环弄下来,反倒使得那不方不圆的花环箍头箍的更紧了。
散落的枝条和花朵垂在黑熊眼前,挡住了部分视线,让它着急又无可奈何,只得哼哼唧唧往松面前凑。
一双充满委屈的黑亮眼睛从花草的间隙露出来,两只半圆的黑耳朵焦急的一抖一抖,一边抖还一边用熊掌心去扯那困在自己的花环。
纵使急躁,它也怕将那花环弄坏了。
松被黑熊那模样逗笑了,踮起脚尖帮黑熊头上的花环心的取了下来扔了出去。
黑熊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松,又看了看那飞出去的花环,犹豫了一会儿,又跑过去将那丢到一边的花环捡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圈在手上。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本就不好看的花环更加难看了。
松让黑熊扔掉这个破花环,自己再给它编一个,不知道黑熊有没有听懂,仍旧固执的圈着那个破破的花环不松手。
这一的傍晚,一人一熊分别,黑熊一只手臂上挂了大大好几个花环,头上也顶了一个扎满花儿的,看起来就像是头上长了一丛花,憨的令人捧腹。
松笑嘻嘻的和黑熊挥手告别,然后自己朝着自家木屋奔去。当她到了门口扭头往回看,方才看见黑熊呆的那树丛轻轻晃动了一下,一道黑影转瞬没了踪影。
夏日里,长白山不热不冷气候宜人,是一年中难得的好日子。
但对于黑熊来,却有些过于闷热了。因此,在阳光灿烂的下午,黑熊喜欢泡在溪水里降温。泡完了,就摊在草坡上晒干自己身上的水分。
松有时候跟着一起摊开四肢躺下,笑嘻嘻的摆动手臂和双腿,把青青的草坡当做青色的湖泊,模仿划水玩儿。
黑熊有时候跟着松一起划,有时候只是弯着黑亮的眼睛看着松划。
从山上吹来的风清凉又舒适,青草坡上的草轻轻晃动着,像是荡开了一圈圈涟漪。
有时候他们也玩滑下去的游戏,松坐在黑熊的肩头,扶住它圆圆的头,当松坐好以后,黑熊就从那坡度较大的山上一路滑下,任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有时候滑的歪了,一个趔趄滚下去,黑熊也紧紧的护着松,用自己圆滚滚的身体充当肉垫,不让松被石子硌着碰着。
往往滚着滚着,松就搂着黑熊的脖子咯咯的笑成一团儿。
等到停下来时,一人一熊就望着蓝上的白云和不远处的雪峰发呆。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年。
松从一个胖乎乎的豆丁变成了瘦瘦的、娇的松。黑熊长高长壮实了几分,变成了大黑熊。
一人一熊仍旧每日见面玩耍,但内容和童年的却有些不一样了。
有一,松想起父母背着自己嘀咕的话语,闷闷的搂住了黑熊的脖子感慨道:“要是你是人该多好啊,我们就可以像时候那样在一起了。”
长成山一般高壮的黑熊眨了眨黑亮的眼睛,不解的看着松。
松感到自己想法的荒谬,不由得红了脸,在心底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的什么混话!
那一日过后,父亲母亲带着松去了一趟山下,买了好些女孩子用的物品。母亲还扯了几块鲜亮的布,是松已经是大姑娘了,该打扮起来了。
松一路上脸都是烧的烫烫的。
从村子转了一圈赶路回来,已经到了傍晚了。
松在门前望着暮色连的景象时,目光落到了黑熊每次送自己回来的那片树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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