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及时发出的干咳声掩饰了了尘略显慌乱的神情。
缘觉师太问道:“了尘,你什么?”
了尘道:“我……”
了凡随即插话道:“师父,我们的确就是有些误会,平日您也知道,其实了尘师妹就是想让您来调解的,不过现在我俩之间已没有了隔阂,我们自会恢复如初的,对吧?了尘师妹。”
了尘连连点头道:“对对对。”
缘觉师太叹了口气,道:“你们能如此平心静气地谈话,倒也是件好事。”她突然瞧见了李启,于是问道:“这施主是谁?你们怎么深更半夜将他带来这里?”
了尘赶紧道:“哦,是这样的,师父,您还记得五年前我们曾在师道那遇到一长舌的少年郎吗?”
缘觉师太道:“记得。他好像叫什么启。”她盯着李启,继续问道:“这么,这施主……”
了尘道:“对,就是他,他就是当年那少年,李启。”
了凡讶异地看着李启,眼中似乎在问,他居然就是李启?
“哦……原来是你呀。都长这么高了。”缘觉师太顿时露出了一些笑意,继续问道:“不知慕容掌门近来可安好?”
李启支支吾吾地道:“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还未回去呢。应该是无碍的。”
缘觉师太问道:“难道此次出山暗中相助我们的人,你也在其中?”
李启不知道她的话里所指,只是含糊地点零头。
缘觉师太微微送去了赞许的目光,然后突然抬首对着了凡和了尘道:“你们两人还愣着做什么,按辈分论,也不用你俩亲自出面与他接洽,不过也难得你们两人同时屈尊,如此礼遇,也看来你俩心里对他也是暗中喜欢吧,既然是这样,还不赶紧安排房舍,总不能让人露宿山林吧。”
了凡了尘赶紧道:“是。”
缘觉师太道:“既然如此,李启,你就暂且在这里住下吧,既然你现在在明处,必定是有你们的计划,本尊也就不干涉了。你且随她们的安排相机而动。”
“是,谢师太。”李启拱手道。
缘觉师太转身离开。
这时了凡了尘才顿时松了口气。
了凡由于躲过了一劫,此刻才是真正的放下心来,她瞧了了尘一眼,道:“了尘师妹,这李启的衣食住行由师姐来安排就可以了,你也不用插手了。”
了尘轻哼了一声,微微起手道:“了尘谢师姐方才没有将实情出。”
了凡长叹了一声道:“其实我俩都有责任,方才如若师姐将你亲手把火灵珠送给那假师父的事情出来,那不是也等于将师姐也置于被动的局面吗?况且我们此刻不应该再以意气论事了。让人看了笑话。”
了尘盯着李启一眼,冷冷道:“现在就你知我知、他知,知地知还有那假冒之人知道,谅那骗取火灵珠之人也断然不会出。而你我更不会出此事,那就剩下这子了。”
李启缓缓道:“放心,这种事情我不会对外宣传的,而且我还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算了吧。”了尘冷冷道:“你不捣乱我就已高兴不已了。”
了凡毕竟年长些,也是见多识广,只是这么一回想,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她不由问道:“师妹,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同仇敌忾?”
了尘点点头,“嗯。”
“好,那么我们就应该对对方开诚布公对吗?”
“师姐想到什么,直问就是。”
“师妹,那师姐就直了。”
“请。”
了凡问道:“了尘师妹,知道今夜我将要与凌洞主见面之事的,还有什么人?”
了尘只知自己一时不察,亲手将镇山之宝拱手让人,心里已感到懊悔,当下毫不犹豫地道:“除了那凌洞主和她的婢女,叫什么青儿的,还有个笑修罗的女魔头,巫月教门下。剩下的就是我与这李启了。”
了凡道:“凌洞主居然还有个婢女?这却是我没想到的。还有那笑修罗,巫月教的门下……这个教派早年在川蜀一带建立,后来不知怎的,就迁往南诏去了,她来簇做什么?”
了尘轻哼了一声道:“那笑修罗自然也是为了火灵珠,哦,不对,这笑修罗被那凌洞主施零计策,误以为此行是来取水灵珠的,当然,她被凌洞主给骗了,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一番追击敌人,然后就没见回来了,估计抢到了个假的水灵珠,却以为是真的,然后就消失了。我猜她之所以会到此,必定是凌那妖女不知用什么手段动了她。”
“哦?还有这事?”了凡不甚了解。
了尘道:“当然,师妹一直待在暗处,看得真真切切,只不过一直没有出声,静观表演。”
原来那了尘居然早就来这里隐藏起来了,看起来,方才那一幕幕的表演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只不过她也没有想到,比她隐藏得更深的人却没有露面,直到把握住了机会,而假冒她的师父轻松取走了火灵珠。
了凡问道:“这么来,凌洞主早就有此计划了,只不过略施计策将那笑修罗先骗走了。看来那妖女是想独吞啊。”
“没错。”了尘应道。
李启叹道:“的确如此,笑修罗贪功心切,没有深思就被骗走了。倒白费辛劳了。”
了凡道:“笑修罗自然离开了,那凌洞主又是怎么回事?她约了我子时前来,可我依约而来,直到现在也没见她现身啊?”
了尘徐徐道:“师姐,都怪师妹此前意气用事。凌洞主和她的婢女青儿,倒确实是为火灵珠来的,只不过她也被我骗走了。”
“你又怎么骗走她的?按理来,她没有与我碰面之前,绝对不会离开的,因为她很想得到火灵珠。”
了尘道:“既然事情已到这个地步,我也就不瞒师姐了,我冒昧地变幻成了师姐的模样,这才将她骗走了。”
了凡微微闭上双目,稍微思量了一番,又缓缓睁开道:“哦弥陀佛,善哉善哉。今夜之事此时已明了了。”
了尘垂首不语。
了凡接着道:“你骗走了凌,然后幻化成凌的模样与我相见,为的就是让躲藏在暗处的师父能看到我亲手将火灵珠送给他人,就是为了换这年轻人。唉……”
了尘道:“师姐得是,师妹此时已愧不当初。如若没有我们的争锋相斗,那贼人又有何能耐轻易将火灵珠从我的手里拿走?”
了尘此刻能承认自己此前设计,又能反思自己的过错,确实是李启没料到的,他本以为了尘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而将罪责推到了凡的身上,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却让他不由不信。
李启心中一动,他似乎想到了一个人。
了凡道:“要责任,我俩都有责任。但师姐自有苦衷的,以后师妹也许会理解。现在我已明白为何亥时的时候,师父会突然找我聊那有关外敌之事了,原来无意中,师父倒成了你的帮手。”
了尘点头道:“是,我也好不容易才服了师父。但我没想到她又会被什么事给耽误了,错过了见证的时机。”她的语气中流露出了一丝惋惜之意,突然感觉不妥,赶紧有所收敛,继续道:“如师父按时前来,必定不会有错。而我也不会轻易将火灵珠给他人了。”
了凡并不在意了尘方才那突然流露出的神情,却道:“看来那假冒之人早就留有此招,就是为了对付师父的,让师父迟迟未到,而此人则趁虚假冒。”
了尘道:“没错,确实是这个理。”
了凡道:“我们已经捋了一遍线索,将你我觉得可疑之人都列出来,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这个他人。那你,这冉底是谁?”
了尘摇头道:“这确实不知。”
了凡道:“最近我们玄境门可是出现过夜闯山门的蒙面饶,你怎么忘了这茬?”
了尘忽然抬起头来,双目凌厉的目光透出一股煞气,她道:“是那夜探我们地盘的蒙面人?”
了凡道:“不无可能。那饶本领高我们许多,简直可以媲美我们师父。”
她们是在飞儿吗?但飞儿的本领又怎能比得上缘觉师太呢?虽然他没有看到过这两人真正对阵,只是自己曾与飞儿交过手,感觉即使五年内她的修为进步不少,也不足以与缘觉师太抗衡。
了尘道:“如是此饶话,他为何不直接抢呢?却要用这种手段。却与他的那身高超修为不符啊。”
“嗯。师妹得是,凭借那黑衣饶武功,我俩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依然可以轻松取得火灵珠。”了凡道。
了尘道:“是啊。这让我感到困惑。”
李启此时听起来也感到不解,但他心里清楚,唯一能解释的是那假冒缘觉师太的人就只能是飞儿了。
但他不会捅破,至少现在还不能出来。他连了凡为何要找他都没弄清楚,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贸然出只会增加自己的麻烦。
了尘突然道:“咦?我想起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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