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待你可还好?”程氏拉着女儿的手问道。
于灵连忙点头。
程氏闻言松了口气,又压了声音,问道:“那姑爷在房里……待你如何?”
程氏问得很心,毕竟于灵刚嫁过去便来了月事,这委实是不是什么好兆头。
程氏的目光灼灼地落在于灵脸上,于灵懂她的意思,无奈地点零头:“好。”
“好?怎么好了?他可体贴你?”
体贴……算是吧,于灵想。
她被那刮下鱼鳞的疼吓到了,前几日,徐泮到了晚间又去摩挲她的手背,趴在她的耳边吐热气,她一点都不敢搭理,连忙推了他,蒙着被睡了,之后他也没再勉强她的,算是好吧。
于灵不想同程氏,接着这个事情,她想想都觉得浑身上下都疼,打了寒噤,道:“娘别管了,我好着呢!”
她脸上有不耐之色,还抖了一下,程氏一下便看得出来。程氏皱着眉头看了她好几眼,默了一默,担忧地道:“可是他……太厉害了?伤了你?!”
这句话一下便戳到了于灵的心窝里,她睁大了眼睛,怔住了。
程氏一看女儿的表现,吓了一跳,便一跺脚道:“果然!我就知道那等习武的,不懂怜香惜玉,光顾自己快活了,哪里还我女儿死活!”
程氏怒气冲冲,于灵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光顾自己快活,徐泮明明也难受,自己当时还问了他的。
她想到这,挑了挑眉。
对了,这正是她不懂的地方,他这么难受,为何不长记性还来弄她,他就这么着急要儿子么?
程氏没瞧见女儿目露思索,只一味生气,恨声道:“我就怎么亲事不妥,我儿……真是受罪了!只这事情上头哪有什么办法?!你若能尽快能生下长子……倒可以……为他纳两房妾室,你也少受点儿罪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于灵闻言,第一反应便是拒绝,可再一思索,倒觉得有几分可行之处,到底,还是先传宗接代要紧。
于灵觉得一阵牙疼,这事和她从前想的,真是不大一样,她到现在还摸不清头脑,真是恼人。
程氏又絮絮叨叨了一通纳妾的事宜,于灵也听得似懂非懂,只她心里到底如何想又如何做,就不得而知了。
她又住回了从前在于家住的厢房,厢房里有她熟悉的味道和摆设,她从头到脚的都放松了下来。
众人各自话,就到了午膳时分。
这次加上两个姑爷,于家人算是到齐了,又有廖氏清醒过来,于清杨便在正厅设了宴,男女各摆一桌,好生亲近亲近。
本来也该叫了于桑回来的,可于桑的公公一口痰卡在了喉咙眼里,忽的昏迷过去了,这都五六了,也不见苏醒。他半死不活的,魏家人一个都不敢离开,因而于桑便来不得了。
廖氏方才吃了药,睡了一会儿,这会儿醒来,脑子又清醒了些许,崔氏母女见她清醒了,赶紧靠上前去。
“祖母身子不好,孙女真是担心。孙女同孙女婿,专程为您选了几颗好品相的百年老参,您若是用着好了,再同孙女儿,孙女再孝顺些给您。侯府里这些东西都是下头的人贡上来的,多的是呢!”
她的这话,于灵禁不住捂的嘴。既然是好孙女,为何不一匣子一下子拿来,只拿来几颗是什么意思?
就平成侯府那些家业,于霏值得打肿脸充胖子吗?
廖氏当然不知道这些,只拍着于霏的手,连声好。
于霏难得甜甜地笑了,又道:“祖母疼爱孙女,孙女心里知道,自然万分孝顺您的……只是,我不如二妹妹嫁妆多、产业大,孝顺您的东西少了,您可别嫌弃。”
她话虽然是朝着廖氏的,眼睛却骨碌碌地转向于灵。
果然,廖氏听了她的话,转头看向于灵来,她虽然没话,眼睛里却是不满的探问。
于灵一阵无语,刚想些什么,便听于霏又道:“二妹妹可是净好东西,那六十台楠木雕花箱子里装的,半个北京城可都瞧见了!”
于灵一听,就暗自笑了一声,果然,来去,于霏还是要绕道那段公案上来。
于灵心下转了转,知道以她的性子定不会放过自己,当先道:“多亏顺府的官差断案如神,这么快便找回了箱子。不然,我还得借了姐姐的充场面呢!”
于霏忽的一声嗤笑:“这可真是有意思了。妹妹张口闭口顺府,怎么前些日子,我偶然问起顺府的人,他们竟,从没听过什么贼攘了嫁妆箱子的事情。不知妹妹顺府,果真是京城的顺府吗?”
这话突然起,房中便是一静,连隔那个屏风的男子那一侧,都没了声音。
于灵挑了挑眉毛,道:“姐姐这话怎么的?难道顺府,还有第二个不成?当时官差上门来,全家上下可都是看见聊。”
这个时候,廖氏适时插话了,她皱眉道:“什么事情竟惹得官差上门了?我记性不好,霏儿同我再!”
于霏轻笑了一声,伸手挽了廖氏的胳膊,道:“祖母,这事可有意思着呢。上半年的时候,当时我同二妹妹都还没出嫁,二妹妹那六十抬楠木雕花箱子放在二婶娘的一处陪嫁宅子里。当时娘为我置办的嫁妆,原本的嫁妆箱子装不下了,便想借了二妹妹的来用,谁曾想,二叔父都允了,结果去那宅子寻,却发现那六十台楠木箱子,竟不翼而飞了!那看守的一对老夫妻是全不知情!
好叫祖母知道,这些箱子可是二婶娘花了大价钱为二妹妹做的,当时丢了,二婶娘便报了官,官差是过来询问过的。”
于霏反复点着程氏在嫁女上头花了一大笔钱财的事,廖氏越发认真听起来。
于霏又道:“东西丢了,我没得用也就罢了,二妹妹岂不更麻烦了去?当时我就想着,要不把我的借给二妹妹。可谁知,就在二妹妹大婚前十,那箱居然被官差找回来了,而且找回来的,竟还是完好无损的!祖母,您此事奇不奇?”
廖氏听着有些绕,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皱了眉头点头,疑惑问道:“那霏儿怎么顺府的人不知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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