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结束之后,陈一鸣将胡佑带到办公室。
他关上门,神情严肃地道:“吴教授,咱们明人不暗话,我们实际上是在执行政府的一项特殊任务,”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想方设法收集日本遗留的先进技术,为国防建设服务。”
胡佑装作惊讶地道:“原来如此!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陈一鸣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但是这项工作极为敏感,必须绝对保密,您需要签署保密协议,并通过安全审查,才能接触核心项目。”
胡佑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我完全理解这个规定。”
在接下来的几里,胡佑顺利通过了安全审查,开始接触一些非核心的技术资料。
他谨慎地展示足够的技术能力以取得信任,又不至于引起过多关注。
一晚上,胡佑在公司加班分析资料时,意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野寺贤治。
在一份技术人员名单上,野寺被标注为“已处置”,但下面有一个批注:“其女野寺雅子仍在满洲,或知其父研究成果之下落”。
胡佑心中一震。
野寺在临死前确实提到过他的妻子和女儿还在日本,看来情报有误,他的女儿其实在东北。
更令他惊讶的是,名单上还有另一个熟悉的名字——藤田敏夫,藤田一郎的侄子,也是机械工程师,被标注为“在逃,极力搜捕直。
胡佑悄悄记下这些信息,决定寻找机会接触这些可能成为突破口的人物。
机会很快来了。
陈一鸣交给胡佑一个任务。
“我们得到情报,原关东军特种车辆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山本武藏藏在津日租界,您日语好,又是技术专家,我想派您去接触他,服他与我们合作。”
胡佑心中暗喜,这正是一个收集更多情报的好机会,他立即答应道:“我一定尽力而为。”
津日租界虽在日本投降后名义上已被收回,但仍有大量日侨居住于此,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社会生态。
胡佑以技术采购商的身份入住租界内的旅馆,开始寻找山本武藏的踪迹。
根据陈一鸣提供的情报,山本化名“武田明”,在一家机械修理店工作。
找到那家修理店并不难,但胡佑没有立即接触山本,而是先在周围观察了几。
他发现除了自己,还有另一批人在监视山本——可能是国民党其他派系的人,也可能是共产党地下组织。
第三,胡佑决定行动。
他选择在傍晚时分进入修理店,当时店内只有山本一人。
“欢迎光临。”山本用生硬的中文道,没有认出化装的胡佑。
胡佑用日语回答道:“我听这里的武田先生技术很好,特别擅长修理精密机械。”
山本明显紧张起来,谨慎地问道:“您是谁?有什么事情?”
胡佑递上一张特制的名片,上面有陈一鸣组织约定的暗号:“我从北平来,想跟您谈一笔大生意。”
山本看到名片上的暗号,脸色微变,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晚上般,法租界咖啡厅见。”
晚上般,胡佑准时来到约定的咖啡厅。
山本已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等候。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山本直截帘地道,“但我不会跟你们合作的,我只想平静地生活,等待回国。”
胡佑平静地道:“山本先生,您应该明白,以您的专业知识,不可能永远隐藏下去,与我们合作,至少能保证您的安全和待遇。”
山本冷笑道:“保证?就像你们‘保证’野寺贤治的安全那样吗?”
胡佑心中一动,顺势问道:“野寺怎么了?”
“别装糊涂了!”山本情绪激动地道,“他上个月被你们的人带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他的女儿现在孤身一人在哈尔滨,无人照料!”
胡佑保持镇定:“如果我告诉您,野寺的事情并非我们所为,您会相信吗?”
山本疑惑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事实上,我们也在调查野寺的下落。”胡佑半真半假地道,“我们怀疑是其他势力所为,可能想独占他的研究成果。”
这番话似乎起了作用,山本的态度有所软化:“你们真不是带走野寺的人?”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胡佑郑重地道,“实际上,我们希望能找到野寺的女儿,确保她的安全。”
山本沉思良久,终于道:“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但我需要时间考虑合作的事情。”
胡佑知道不能过于急切,便点头同意:“当然,我们可以保持联系。”
离开咖啡厅时,胡佑注意到有两个人影在暗处晃动。
他立即警觉起来,但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正常返回旅馆。
深夜,胡佑悄悄离开旅馆,来到预定的联络点——一家昼夜营业的澡堂。
这里是地下党在津的一个秘密联络站。
在蒸汽弥漫的澡堂里,胡佑与当地地下党负责人“老徐”接上了头。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老徐低声道,“监视山本的有两批人,一批是军统陈一鸣的人,也就是你的‘同事’;另一批来历不明,但极有可能是国民党cc系的人马。”
胡佑沉思道:“看来国民党内部对日本技术资源的争夺很激烈。”
老徐点头道:“还有一个重要情报,cc系似乎已经找到了藤田敏夫,正准备将他转移至南京。”
胡佑眼前一亮:“知道具体时间和路线吗?”
“正在核实,明这个时候给你消息。”老徐道,“不过你要心,陈一鸣似乎对你并不完全信任,他的人也一直在监视你。”
回到旅馆,胡佑仔细思考着目前的局势。
国民党内部派系斗争给了他可乘之机,但同时也增加了不确定的风险。
他决定利用这种矛盾,设法接触到藤田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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