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哪里？”
茫茫然间，秋慧问道。
“不清楚。”
顾醒翻开随身带来的一本书《理想国》，“我只是个拼车的，恰好和您拼到一起。”
“那么，”秋慧缓缓点零头，“您要去哪里呢？”
“抱歉，我不方便。”顾醒答道。
“我想，”秋慧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我大概是太疲惫了，我一定是想找一个安静的、无饶地方休息。”
顾醒沉默不语。
秋慧再次看向窗外。
窗外的雨迷迷蒙蒙的，在城市夜晚的灯光映衬下呈现出灰沉的红色。
如果人们的心境平和，会感到这样的雨颇具怀旧浪漫的气息。
在雨雾的笼罩下，城市的霓虹灯，层层叠叠的高楼，来来往往的车辆，或明或亮的车灯，车灯映照下一闪而过的行人，匆忙掠过的树影……一切都像旧电影中令人记忆深刻的镜头。
“嗯，我一定是流浪太久了。”
秋慧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滥呢？我也不记得，我只记得那是一个如此一般的雨夜。
街上人很少，色也很暗。我撑着一把伞，独自在巷里漫步。我想起来了，正巧那晚上我家的灯泡坏了。”
“所以，你喜欢请男人们到家里修灯泡？”顾醒道。
“男人们？”
秋慧道“我记得那晚上，我的确请一位先生到我家来帮忙修理灯泡。
那位先生很热情，人也温柔，修灯泡的本事也很好，很快就帮我修好，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
我，真的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今晚上该如何是好，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报答您的恩情。
那位先生却我太客气了，只需为他倒一杯热水就好。
我当然乐意至极，转身去厨房准备热茶，可惜刚转过身去，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司机转动收音机的旋钮，车厢里响起轻柔的音乐——《长崎今又是雨》。
“奇怪。”
秋慧托腮望着窗外，“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似的，是因为我太疲惫了吗？还是流滥太久，还是因为没有归宿？”
“归宿吗？”顾醒道：“我想你很快就会有归宿。”
“我记得我曾经有很多很多追求者，”
秋慧道：“他们没日没夜缠着我，渴望看到我的身影，闻到我的香气，听到我的声音，感受我的心跳，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很快会找到你，”顾醒道，“很快。”
“可我究竟忘了什么？”
秋慧皱了皱眉头，“我怎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呢？”
“大概是忘了感恩吧。”
喜多英二郎歪着脑袋，用余光看向秋慧，“秋慧酱，我代隆一向你问好。”
“隆一……”
听到这话，秋慧忽然皱起眉头，迷离模糊的目光渐渐清晰起来。
坐在副驾驶的阳介突然转过身，示意顾醒看一看手边的提案本。
顾醒打开提案，翻到秋慧的那一页，最下面新出现一句话——
【快想办法，他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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