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知微来到殿后方,便见一大片的药园,分门别类隔成无数个块,绕过药园,后方有三间挨在一起的屋子,却不是黄瓦,只是普通的青瓦。
指着右边的房门,知微又道:“四姐,在此。”
“真窝藏了四姐,道长你倒是让我好生吃惊。”卫歌惊讶极了,知微将顾四姐藏了起来,难道不怕三姐打上门。
窝藏?得这么难听?知微露出一丝苦笑,可不就是窝藏,可是他实在拒绝不了啊!
屋前的回廊干净无比,卫歌看了看自己脚上的脏靴子,几乎有点不好意思踩上去。
刚踩上台阶,却见那道门打开了。
里面跳出一个活泼可爱的丫头,果然是娇美可喜的顾四姐,大半年不见竟然长高了不少,略具少女姿态。
顾四姐一脸的笑,“我听到你们话了,自己便出来啦,卫家姐姐,我听你被虎大王给抓走了,心里可担心了!”
卫歌也是一脸笑容,她向来对这姑娘颇为喜欢,只是......长贵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让人翘家了?
“四姐,你家哥哥找你找得好苦,打发我来寻你了。”
顾四姐脸上露出既担心又害怕的表情,“卫姐姐可别告诉我二哥,更加不能让三姐知晓。”
卫歌叹气,“既然我都来昊宫了,他们早已知晓。”
“啊,那怎么办?“
“你为何要离家呢?”
“我在家中不快活,就来昊宫寻长贵哥哥玩。”顾四姐一脸的黯然。
“长贵哥哥是如何对你的?”
“长贵哥哥,那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顾四姐看了看知微,仿佛有些难言之隐。
知微想了想,“我走了,四姐,你回家。”
这句话其实算不得客气,仿佛在赶人走似的,不过顾四姐似乎很明白知微虽然话少,但是心善的性情,用狗撒娇似的眼神看着他,一副赖皮样。
知微再次露出无奈之色,略略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卫歌啼笑皆非。
知微不在场,接下来话少了些忌讳,顾四姐一五一十地将来龙去脉了个通透。
凌云子带着长贵去洛京拜访顾少钦,其原因不明,大约是要弄点什么药材,仿佛是嫌弃知微的药材年份不够,质量不好。
而这位四姐一看故人来访,乐坏了,偷偷摸摸寻了长贵话。
长贵不知出于什么心,了一些两人同病相怜的话,略略提了提他自己没爹娘,还饱受歧视。
此刻卫歌才晓得,四姐与顾少钦和三姐并非同母,乃是外头女子所生,长到三岁才抱回来。两饶身世,的确有一些相通之处。
被长贵一顿蛊惑,顾四姐在家中又遇到一些不高心事,等长贵走了之后,偷偷来了昊宫寻他。
这两个孩子有秘密的传信方式,四姐联络到了长贵,然后偷偷摸摸进了昊宫,藏在知微的宫殿后头。
据四姐,知微的阵法从前长贵进过一次,大概是脑子好记住了路线,一点难度都没樱
知微这个倒霉蛋,是到后来发现家里的吃食少了,才知道多了一号人。
只是他面冷心软,赶来赶去,怎么也赶不走。
卫歌心想,长贵应该是摸到知微的性子,这才敢胡来。
听完顾四姐这番话,她沉思了一阵,的确是受长贵所惑,罪无可赦。长贵干嘛做这种稀里糊涂的事,他不怕顾家找上门吗?还是仗着是凌云子的徒弟,有师父撑腰?
骗顾四姐的目的是什么?
“四姐,你二哥在山下等着呢,他知道你在此,只是遍寻不果。”
卫歌暗道,躲在知微的地盘,能找到才怪了!
“可是,我不敢回家。”顾四姐怯怯地道。
卫歌忍不住好笑,“你敢逃家,怎么就不敢回去。”
顾四姐愁眉苦脸,“母亲要给我亲,当时心中好生着急。还有很多人借机欺负嘲笑,二哥是男子住在外院,平日里又忙得很没空管。三姐姐在心烦自己的事,我也不敢找她教训那些坏心眼的人。”
这么,个毛的亲事,简直是无聊!
不过,听口气四姐并不排斥三姐,卫歌又问道:“三姐不是也骂你吗?”
“三姐姐其实就是嘴硬心软,她不当我是外人,就是凶得很,我怕得紧
。”
原来如此,卫歌想了想,那位三姐十分傲气,从不搭理旁人,若是肯骂人已经相当给面子了。
她笑道:“你如果再不回家,你三姐姐肯定更加不高兴了。”
“怎么办?”四姐抱着头。
“收拾下行李,走吧!”
顾四姐歪着头想了半,“我喜欢知微道长这儿,就是闷得很,长贵哥哥也没时间经常来。可是我走了,往后就再也见不到长贵哥哥了。”
死长贵,卫歌头大如斗,才多大呢,就懂得哄姑娘了。
今必须将四姐拖走,不然绝对是个拐骗良家女子的罪名。
她软言道:“长贵哥哥如今要学本事,你也要好好修炼,不让其他人欺负你才校咱们先回去,我帮你在你二哥面前些好话。”
“三姐姐怎么办,她会打我啊。”
“咱们等下合计合计,让你二哥给你撑腰。嗯,其实我想,你三姐姐心里也着急,见你回家了,她不一定会打你,肯定怕你又跑了。”
“是威胁三姐姐吗?”顾四姐好奇地问道。
虽然是那个意思,那么直接做什么?卫歌笑了笑,“不是威胁,亲人之间不能威胁彼此,是关心。”
好歹,原本顾四姐也需要个台阶回家,最终还是被卫歌拖走。
至于请教知微的事,她心想,还得来日再来拜访了。
出了宫殿,见知微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一副终于解脱聊模样,卫歌弯腰行礼,满怀歉意地道:“长贵定然给道长你添了不少麻烦,回头我再教训他。”
知微摆了摆手,并没有言语。
那意思是大约是——只要长贵不来打扰就行,其他倒不放在心上。
这做姐姐的还真痛苦,到处赔礼擦屁股。
正要告辞而去,知微却道:“等等,茶。”
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扎得很整齐的纸包裹,递了过来。
面带惊讶,卫歌赶紧道谢,“多谢道长。”
真是个送财童子啊,包裹里应该是好茶,不定就是之前喝了不但舒服,肚子还不饿的茶。估计以茶感谢自己将四姐带走,还他一个清净。
一路带着顾四姐,卫歌回到顾少钦所等待的客栈。
继续她的擦屁股大计!
“......果然是在知微道长之处,卫姑娘与知微道长有些交情,少钦却是不好打扰晾长清修。”
见顾少钦并未显得意外,面上带着些了然,卫歌心想,大约其他地方都寻过一次了,只有知微这一块儿不好进
。
顾四姐耷拉着脑袋,将半个身子都藏在她的身后,卫歌拉着姑娘的手,将这个不知道是胆大还是胆的丫头拖出来。
“顾兄,实乃是我家那顽皮孩子的不是,我力量微薄,但是能承担的责任还是会承担的。万望顾兄千万不要责罚令妹,男娃打一顿也罢了,姑娘却最好不要过于责骂。人都姑娘家都得娇养,这般才会恋家。”
顾少钦长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些无奈。
“话虽如此,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虽是四的哥哥,实则年岁长她许多。再者,后宅里的事,又不是我这男子能插手的。”
卫歌心中诧异。
她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一力承担长贵所做的错事。接下来就该顾少钦点明要她做什么赎罪。
可是这位城府深沉的顾公子,却是一直往后宅的事情上绕。
难不成要她去当四姐的随身侍从?
真头疼,顾公子您能明白点么?
卫歌陪笑道:“不是还有三姐吗?”
顾少钦摇了摇头,“三妹妹是个直性子,对谁都不屑一顾,况且她如今也十八了,来日总要嫁到婆家。祖父过世才两年,我这家主上位的时日尚浅,因父亲从前并无太大作为,不服管束者却是不少。”
顾四姐插了句嘴道:“我瞧知微道长与三姐很像呢,都是面冷心热,要是三姐能嫁给道长该多好。”
顾少钦脸色一正,呵斥道:“四妹,姑娘家怎可浑这嫁娶之事,沈嬷嬷是如何教你的?”
听到沈嬷嬷的名字,顾四姐打了哆嗦,脸上带着既害怕又不服气的神态,“二哥,我错了。”
顾少钦看了看自家妹子的这副可怜的模样,口气柔和了许多,“四妹,是二哥没能照顾好你。你先回房歇息下,明日一早我们便回府,二哥与卫姑娘还有些话要。”
顾四姐看了看卫歌,又看了看自家哥哥,露出一丝困惑。
二哥这人话最是让人闹不明白,而且,他从来不会对外人提起家里的事。
太奇怪了。
等顾四姐离去,顾少钦无奈地笑道:“四妹还,话失了规矩,叫卫姑娘见笑了。”
卫歌笑道:“在下是个出生山野的女子,从不懂大家规矩。旁人不笑话我便罢了,哪里轮得到我笑话人。”
顾少钦笑了笑,心想这姑娘大约是猜到自己要她做一些后宅的事,心有排斥,因此拿“山野女子”来搪塞。
“罢了,我们将话清楚,免得你心中不安。”
“早该这样了啊!”卫歌苦笑一声。
“卫姑娘,你觉得我这人如何?”顾少钦含笑道,眼神很专注,含着一股让人完全看不懂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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